三两步追上元偲瑾,谢清韵转身仰着头面望着元偲瑾道。
说完挑起眉很是严肃地瞧着他,随着他步子往后退着走,很是贴心地用自己的亲身体验,为元偲瑾做前车之鉴。
原本不打算理谢清韵的,可自己后背痒的心头都跟着烦起来了,元偲瑾只得顿住脚步,谢清韵望随着元偲瑾的脚步停下,望着他道。
“是我护殿下不利,殿下就给我个机会将功补过吧!不然我肯定会寝食难安。”
眼前的人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谢清韵只能放低了姿态,勤勤恳恳地给元偲瑾修出一条台阶来,恭恭敬敬地等着元偲瑾下。
“殿下,我们就到那边去休息一下!我给你擦一擦后背。”
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讨好地望着元偲瑾,说话的时候谢清韵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等着他过去。
元偲瑾不喜欢谢清韵的狐狸样子,但后背痒的实在难受,那种爪心挠肺的感觉弄的他心烦意燥的。
而擦过药膏的地方已经没有感觉了,元偲瑾不意气用事的人,没在坚持脚下转了个方向,端端正正地坐到石头上。
站在原地望着元偲瑾的谢清韵撇了撇唇,这么刻板不知道变通的性格,在聪明有什么用,不是被自己的死心眼困死,就是被他身边的人坑死。
心底暗暗地诽谤腿上却不敢多做停留,三两步跑到元偲瑾身边后,先看了一眼元偲瑾冷着的一张脸。
“殿下我帮你宽衣咯!”
动手前先打个招呼免得元偲瑾以为自己在垂涎他的美色,或是有什么阴谋,反咬自己一口都没有地方喊冤去。
元偲瑾没有反应,谢清韵就当他默认了,抬手拉了半天元偲瑾腰间的玉带,才把她的玉解开,元偲瑾回头瞪了一眼谢清韵。
“我这是第一次帮人宽衣解带的,手有点生疏!”
被元偲瑾吓的一哆嗦,谢清韵手忙脚乱地抽出元偲瑾玉带上的扣子,又把他外罩的淡紫色外袍脱了下来,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放到上面防止元偲瑾找事,之后才看向他身上的中衣,元偲瑾的脑子里刻着一堆规矩制度。
君子慎独行!男女授受不亲什么,这些条条框框地都刻到他骨子里了,就算没有人看着也会紧遵规矩,一国储君在外面是不能轻易宽衣解带的,哪怕没有看到。
这种时候不能矫正他的想法,只能迁就他的习惯。
稍稍地拉下元偲瑾的中衣,眼观鼻,鼻观心地望着元偲瑾身后那一大片起了红色疹子的皮肤,元偲瑾常年练武背形优美又结实,起了疹子就太糟蹋了。
“你在看什么?”
向来不会在外面宽衣解衫,时刻保持衣冠端正的人,第一次在外人,还是一个女人面前的露出后背,元偲瑾不仅觉得后背瘙痒难耐,心里也跟着别扭起来,似乎有些异样的情愫自心底翻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他陌生到有些暴躁,说话的时候脸就冷了下来,理智已经压不住心头的暴躁了,浅淡的桃花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
“就是看往哪里多涂一些!免得浪费嘛!”
在云梦泽的时候师兄和表哥的裸背她也看过,云梦山下武官里那些弟子赤背练武的样子她也看过,但是看那些人的时候,自己关注的点是他们的武功招式,还能拉着师兄表哥点评呢!
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心跳过,面上泛热过,甚至忘了自己手上的工作,真是太丢人了,好在元偲瑾没有看自己。
“你快一些!”
元偲瑾绷紧了眉头,心底的躁动让他没理智猜测谢清韵的话是真是假,只想她能快点动手擦好药膏,拉起衣服避开这种铓光在背的感觉。
“是!”谢清韵从盒子里挑出剩下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往元偲瑾的背脊上抹去,就剩下这么一点东西,要是浪费掉了,元偲瑾的后背就要遭罪了,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为了元偲瑾也为了自己好,谢清韵涂抹的时候,很是仔细认真,就怕一个不小心浪费了。
“殿下!谢姑娘!”
谢清韵最后一下刚要抹完,还没来地及给元偲瑾拉衣服,午桥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
谢清韵抬头就见一身湿漉漉的午桥,头发都被露水打湿了,瞧着样子就知道是找了一夜人,被山谷里的雾气打湿了。
“你们快过来,殿下和谢姑娘在这里!”
看到谢清韵和元偲瑾午桥边往这边跑边喊,一脸激动地望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元偲瑾,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家殿下的脸都变成黑煤球了。
“殿下还有最后一点,这个药膏好像有些不够了!”
站在元偲瑾身后的谢清韵,一见午桥云淡风轻神色立刻挂到了面上,看了看元偲瑾的后背,故作为难地叹息了一声。
“殿下!”这边两人正说着话呢,跟在午桥后面的云舟也赶了过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元偲瑾动作迅速地扯起自己的内衣,只是外衣还在谢清韵那边放着,是来不及整理好了。
见元偲瑾穿起中衣,谢清韵善解人意地拿过一边的外衫恭,恭敬敬递给元偲瑾。
“殿下,我们来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终于看到自家殿下的脸是黑色的,午桥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手里捧着衣服的谢清韵,想起刚刚谢清韵站在元偲瑾背后的样子。
殿下的内衫还是敞开的,虽然谢姑娘没有和殿下贴的很近,但那画面也让午桥不敢想下去,只是很隐晦地看了一眼元偲瑾,脸红地垂下头。
“殿下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扫了一眼面色泛红的午桥,谢清韵偷瞄了眼黑着脸穿衣服的元偲瑾,知道这位爷心情又不好了,哪怕自己是顺便,顺手被云舟与午桥救的,谢清韵也很感激救他们。
元偲瑾不给面子,她总要和善些,在空气尴尬的时候,谢清韵站出来应了午桥一句。
“殿下,谢姑娘!”
急着赶过来的云舟,只看到谢清韵给元偲瑾递衣服,未曾看到前面的,发觉午桥脸红的时候心底有些疑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元偲瑾和谢清韵。
“你们在看什么?”
原本只是担心午桥和云舟带来的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并没有多想的元偲瑾,整理好衣服扫到午桥红着脸,云舟揣度的目光,以及身后一脸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谢清韵,神色冷上几分。
“不敢,奴才死罪,是奴才办事不利才让主子落到悬崖之下,请主子赐罪!”
迎上元偲瑾凉飕飕的目光,午桥和云舟赶紧跪下请罪,这本该是见面之后的第一件事,只是元偲瑾与谢清韵刚刚的画面太稀奇,稀奇的午桥只顾着害羞经忘记请罪了!
急匆匆赶来的众人见午桥和云舟都跪在地上,也赶紧跪到地上,嘴里也喊着。“奴才护主不利,请殿下赐罪!”
唯独从天上飘下了,怀里抱着万仞,脸跟冰块雕成的安歌,冰冷地站到谢清韵身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没有吭声,冰冷的目光在谢清韵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道。
“玩火!”
“咳咳!”
表哥这直爽的性格已经没有边界了,当着外人面斯自己人的手也不留情,弄的谢清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额!夜里天凉,就生了些火取暖!”
咳嗽两声后,谢清韵看了一眼安歌冷冰冰的目光,颇为隐晦地道,绝对不承认自己拉着元偲瑾下来这事太惊险,把这玩火两字转成生火玩。
站在她们身前,背对着谢清韵的元偲瑾听到两人对话,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恰好对上安歌冰冷阴沉的目光。
“咳!”站在安歌旁边的谢清韵,都能感受到两股冰溜子相击撞出的冰冷火花了,为了众人的安全,抿了抿唇很有牺牲精神地走到两人中间,打断两人的目光,抬手低着唇咳嗽一声道。
“昨夜我与殿下在这里待了一夜,这谷底阴冷潮湿,也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
提点到这里谢清韵的声音顿住,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午桥和云舟。
话都说到这程度了,这两个也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赶紧把你们殿下带回去吧!
“是,我们准备的马车就在外面,殿下咱们先出谷吧!皇上,皇后娘娘,公主,宁王都很担心您。”
云舟抬头看向元偲瑾,目光从他的肩上擦过,有些羞愧地道。
“嗯!”收回目光,元偲瑾仪态从容地转身往外走去,午桥和云舟见元偲瑾走了,赶紧起身对望一眼后,看向身后的谢清韵准备行礼道谢时,谢清韵抢先开口道。
“二位赶紧去照看殿下吧!殿下的肩膀被刺客伤了,我随表哥一起回去就好!”
意会到两人的意图谢清韵从容随和地望着午桥和云舟,灵动清秀的琥珀色眸子里含着一波春水,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情舒朗。
可殿下遇到谢姑娘就跟猫见到老鼠一样,不是阴沉着脸就是与谢姑娘互怼,如今殿下受了伤把这两个人分开也好,免得殿下怒火攻心再出意外。
“是,卑职告退!”
午桥和云舟对望一眼,对谢清韵和安歌抱了抱拳,带着身后的一堆人追着元偲瑾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