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出来寻人之时,午桥和云舟就发现安歌的武功在他们之上,是望尘莫及的那种。
估计就是昨日带走谢清韵的人,谢清韵的武功也不弱,这两个人在一起,顶的上他们这一堆护卫,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
“舒乐捎信回来了。”目送着众离开安歌抱着自己手中的万仞,越过谢清韵往前走的时候道。
站在原地的谢清韵望着越过自己的安歌挑了挑眉。
“就知道师兄的轻功不是白炼的,瞅瞅这脚程也不知道他在想念谁?”
谢清韵眼底含笑,亦步亦趋地追上安歌很是欢脱地道。
走在前面的安歌冷着脸撇了身后的谢清韵一眼道。
“你要是这么跟他说,他会告诉你是手痒!”急着回来是为了揍人。
“啧!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脸!”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谷口,被安歌带来的追星一见谢清韵就嘶鸣一声,奔着谢清韵就跑了过来,站到谢清韵跟前垂着头蹭着她的脸叫了起来。
谢清韵抬手摸了摸追星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最聪明,定然会带着表哥来救我,回去让他们多喂你些好吃的。”
安抚好邀功的追星,谢清韵回头看向安歌。
“表哥和我一起骑马回去吧!”
表哥的武功是厉害,但这么远的路,他还找了自己这么久,谢清韵很是友好地对他提出邀请以示感激。
安歌冰冷地扫了一眼追星,追星向来不喜欢别人碰,这个别人是指谢清韵以外的所有人,就是安歌和舒乐也不行。
一听谢清韵说要安歌和她一起回去,追星就用蹄子刨了刨地,很是明确地表示拒绝做别人的运输工具。
谢清韵看了一眼身边的安歌,安歌冷哼一声,足尖轻点谢清韵连眼睛都没有眨,安歌已经从她跟前消失了,收回望着安歌的目光看向追星,谢清韵抬手摸了摸追影的脖子。
“你呀!”纵容地叹息一声翻身上马一路奔回大营,元偲瑾坐的是马车,行车的速度肯定没有谢清韵的马快。
谢清韵回到营帐先去找了谢混,见谢清韵回来一夜未眠的谢混赶紧迎了上去。
“韵儿你没事吧!你怎么就那么傻,怎么能和殿下一起……”
“爹,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老爹性格耿直直爽,一直觉得谢家男儿可以为大魏出生入死,但她这颗掌上明珠,是该被父兄护在身后,由他们在前面挡住外面的腥风血雨。
自己在她们身后种一片桃花源林安稳一生,这双重标准自小就有,爹才会拒绝皇上为自己封官,只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的。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一直游荡在云梦泽,可如今回了金陵,就算她想要置身事外也不能远离纷争,覆巢之下无完卵啊!
家人宠她,疼她,爱她,她都懂。
但他们不顾场合的宠爱,很容易引火上身啊!
这可是猎宫不是没有外人的谢家,万一隔墙有耳听到了爹的无心之语,加以揣度的话元偲瑾遇袭这件事就很可能牵扯到谢家。
到时他们谢家人的解释都会成为狡辩,谢清韵当机立断地打断谢混的话,拉着谢混往大帐里走。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赶回来找您,是想跟你说太子遇袭您与虞大人都会有失职之责,您就趁着这个机会跟皇上说,自己上了年纪处事不利,把手中的兵权放下吧!”
拉着谢混坐下,谢清韵慎认真地望着谢混道。
“啊!放兵权,可太子并没什么大事啊?”
需要做的这么声势浩大,跟太子已经回不来了一样吗?
谢混疑惑地拧起浓黑的眉毛,遮住半张脸的大胡子都被吓地翘了起来。
“爹,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你看耀哥哥和朗哥哥都能独当一面,您也该休息一下了。”
如果您不休息那些人怎么会露出尾巴呢!
以老爹这种耿直的性格,怎么能斗的过卑鄙奸诈到除了脸以外什么都要的小人,他老爹这样的人必须送到叔叔哪里保护起来,自己才能无后顾之忧啊!
“你的意思是?”谢混双眼发蒙地看着谢清韵,的确耀儿和朗儿都可以抵挡一面了,可是他这个做爹的总是放心不下家里的孩子。
“我的意思是,您就趁着这段时间去云梦泽看看叔叔,将军府的事情就交给我,你总要给我们三个成长的机会啊!”
只要爹到云梦泽有叔叔护着,不管什么人都不能伤害到爹,谢清韵拉着谢混的手,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去看阿泌吗?我是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可皇上会允许我这么走吗?”
最近大魏边境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谢混还是有些不放心。
“皇上当然不会允许您走了,你这次离开也只是一时的,等过一阵子您在回来!”
谢混在大魏战功赫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将军,就像定海神针一样,他这根定海神针定的是大魏三军之心。
皇上要是直接送他回乡养老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谢清韵也知道谢混心系边关肯定待不住,打算着让谢混避一避风头,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连元偲瑾都敢下手了,何况是自己的老爹了。
“韵儿你和爹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爹。”
谢混的性子耿直黑白分明,但是智力还是在线的,不然也不能坐上将军之位,护大魏百姓周全威震周边各国。
“知女莫若父啊!我的确有事要做,这次请爹去看叔叔也是为了这件事!”
被谢混一语点破谢清韵也没准备藏着掖着,笑应了一声露出爹我对您直言不讳,你能袖手旁边的表情。
“是为了安歌?”
当年安家发生的事谢混一清二楚,这些年他也在找证据,想要证明当年安家是被人迫害致死,但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的事韵儿要怎么解决呢?
“是为了表哥,爹你放心,不太久,我一定会给外公,舅舅一家人讨个公道回来。”
握着谢混的手,谢清韵琥珀色眸子里闪过深沉的光芒。
“好,爹信您,明日爹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但是韵儿你可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让自己受伤。”
身为将军必须有识人之能,谢混知道谢清韵聪明机智,可怜天下父母心,所有的父母都希望把孩子护在羽翼之下,护她们一辈子!
“刚说过识女莫若父啊!你还不了解您的女儿吗?自小到大我是什么都吃,就是不会吃亏!”
拉着谢混的手,谢清韵把头放到谢混的肩膀上,一脸轻松地对着谢混撒娇。
“是,了解你,只是不知道殿下现在如何了!”抬手拍了拍谢清韵的手臂,谢混拧着眉有些担心地道到。
已经回到猎宫的元偲瑾始终黑着一张脸,被御医围绕在中间,额头都开始冒汗的御医扯着药布小心翼翼地给元偲瑾换药。
站在外面的永宁已经哭的像个泪人一般,皇上紧绷着下颚恼火地盯着屋内,担忧地望着。
皇后娘娘和永宁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去,擦着眼泪的帕子都湿了,站在杨皇后身侧的元怀瑾在元偲瑾负伤而归的时候就失去了理智,差点拎着刀冲到元穆那边去砍人。
好在元偲瑾手脚够快拉住了元怀瑾,沉声道。
“你自小就温和谦顺,今日怎会如此冲动,如今我们无凭无据的,你怎知这些人是皇叔派来的!”
怒火攻心的元怀瑾被元偲瑾说的羞愧难当,握紧身侧的手垂下头,盯着地面懊恼地道。
“皇兄受伤都是因我而起,要是我的骑术在好些,武功好些能时刻跟在皇兄身边,也无需你把午桥放在我身边护着我,有午桥在皇兄就不会出事了。”
瞧着愧疚地都快把脑袋埋到地里的元怀瑾,元偲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然也不会如此冲动,猎场围猎常有凶险你又不善武,我为兄长地护你是应该的,不过我的弟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唉!可自小到大,我何时让你受过伤!还跌落山崖这次的事情……”
站在一边手里拎着手绢,擦眼泪的皇后哽咽道。
“是儿臣不好,惹的母后和弟妹们担心了。”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姬贵妃也陪着魏顺帝带着御医赶了过来,一看到受伤的元怀瑾,魏顺帝差点把手边的桌子给敲碎了。
好在那张桌子是大理石做的,桌子没被损坏却把他身边人给吓得不轻,噗通噗通地跪到地上喊‘皇上息怒!’
站在一边的姬贵妃赶紧去拉皇上得手,嘴里还念叨着。
“陛下臣妾知道您担心太子,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啊!这要是伤了您的龙体可如何是好!”
站在旁边的杨皇后看了一眼姬贵妃,元偲瑾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她还跑到这里来争宠。
杨皇后憋着一口气,泪珠连连地望向元偲瑾,吩咐御医给元偲瑾包扎伤口。
魏顺帝冷着脸暴怒地哼一声。
“在皇家猎场都敢刺杀太子,下次是不是就要直接冲着朕来了,朕如何才能息怒!”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魏顺帝暴怒一声,众人纷纷跪倒喊道。
“奴才有罪!”
“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