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因为心疼谢清韵,想要把她抱到怀里,又好似是为了辨认出谢清韵身上传出来的气味是那些药材一样。
总之嗅着谢清韵身上草药味的元偲瑾就跟闻到花香的蝴蝶一般,更加舍不得移开谢清韵半步,耳中都能听到自己心底的呐喊声,‘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就刚刚……”
发觉到元偲瑾不断靠过来,脑子都贴到玉兰树上的谢清韵梗着脖子,呼吸有些深沉,放在胸口里的心脏却似不在跳动了一般。
谢清韵这次真的不是被吓的,完全是因为元偲瑾靠近自己时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还有莫名的尴尬。
眼神游移都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目光放到哪里了,谢清韵张了张口,又被元偲瑾逼的张不开口了,总不能把自己诽谤他的话说出来,抿了抿自己的唇瓣,吸了一口气塞到自己的胸口才道。
“就刚刚那样,殿下您可是文武双全啊!您的手可是能握起刀剑的,上场杀敌的,就您刚刚那一下,我差点就把我好不容易接上的手臂扯断了,我叔叔和常伯伯在我临走的时都在警告,叮嘱,交代我,这胳膊腿在痊愈前,不能胡乱动,要是在被扯掉了,拉伤了就是常伯伯和叔叔两个人都接不上了,日后不是按个假的就的缺这,哪的多丑啊!”
说话的时候谢清韵伸出自己身侧的胳膊,看似是给元偲瑾看,实际上是想要来开彼此的距离,让元思瑾距离自己远一些。
不让自己这么尴尬,多抢点空气呼吸一下,这事不为过吧!总不能因为他是太子,就独霸了这里所有的空气,一点都不给自己,这是要兵不血刃的要了自己的命吗?
一直盯着谢清韵看的元偲瑾,安安静静地听完谢清韵的话,很会配合地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给面子地落到谢清韵提起起的手臂上。
隔着谢清韵手臂上白色丝绸春衫,是看不到里面伤痕累累,伤疤连连的手臂的,可不知道为何元偲瑾就是觉得自己眼前的手臂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时伤的很重,很疼对不对!”
凝视着谢清韵的手臂,元偲瑾想要伸手去碰一碰摸一摸,但又怕自己碰了一下后,真如谢清韵所说的,手臂会被自己碰掉,或是碰疼她。
他不怕谢清韵说的变丑,却怕她疼的冷汗直流,低低地呢喃了一声,是在问谢清韵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元思瑾低沉又温柔的呢喃声随着夜风飘入到谢清韵的耳中,莫名地让她心间一颤,自己虽为经历过月下花前,花好月圆的。
但是在话本子上,身边也是看到不少的,以往看的时候还在想着不久贴着耳朵说几句话吗?至于浑身心头颤动,浑身又酥麻的吗?
直到自己前身体验了一次谢清韵才知道,这事还真不是胡编乱造的。
只是她与元偲瑾这样的关系出现这样感觉,似乎有点不合适,尤其是他到如今还把自己当做空气的时候,盯着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的皮给扒掉。
比看南疆那些人还要狠毒,一定是自己感受错了,这感觉应该叫毛骨悚然。
“嗯!对呀!那可是真的胳膊腿,不是假的,殿下您这文武双全,战场勇猛无敌,以一敌百,武功高强的人,就随便来一下就能要人命,何况是我种伤残未愈的人,撞了一下都很疼的!”
强行毛骨悚然后,谢清韵把在云梦山不敢卖惨,怕谢泌继续关着她。
在将军府不敢卖惨,怕家里人心疼她。
在永宁她们跟前不敢卖惨,怕她们担心,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地方卖惨了,谢清韵是准备敞开了卖一次的。
“所以我就说……唉,元偲瑾你要做……呜……你……。”
见元偲瑾移目光线看向自己的手臂,谢清韵缓缓地输出一口气,心里以为自己的话有效了,元偲瑾的良心发现了,正准备继续教训他的时候,放在元偲瑾跟前卖惨的手臂被元偲瑾小心翼翼的拉住。
刚才被元偲瑾拉扯的余疼犹在,这才刚刚走上卖惨之路,自己的手臂上就多出来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
落到自己手臂上得触感带着温柔却吓的谢清韵瞳孔收缩,刚刚还以为元偲瑾良心发现了呢!
谁知道她依旧不放过自己,这是要折断自己手臂的意思,谢清韵搞不清状况的时候,腰身被元偲瑾给搂住,她眼睛还没来得及眨,自己的位置就和元偲瑾做了调换。
身子被元偲瑾紧紧地拥到怀里,与自己调换位置的元偲瑾重重地靠到身后的玉兰花树上,‘碰’的一声巨响,这比自己撞到树上的那一下可要疼多了。
谢清韵听着都忍不住皱眉,呲牙,跟着元偲瑾一起疼,就这动静要换成自己估计身子的散了,树上半开的玉兰花都被元偲瑾的撞的簌簌地往下落。
淡粉色的花瓣自谢清韵的眼前滑过在她张口惊呼的时候,恰好有一片落到两人唇瓣上,来不及下落的时候被元偲瑾的唇压到了她的唇瓣上。
苦涩甘冽的味道顺着自己的唇渗入到自己唇齿间,随着元偲瑾的入侵充斥到整个口腔,琥珀色清灵无垢的眼睛在元偲瑾唇压下来的时候的瞬间睁大。
有些惊恐地盯着眼前面色平静,桃花眼清明透彻,如一汪深泉,清清楚楚倒影着自己影子的元偲瑾,唇齿间的玉兰花味道越来越浓烈,干涩的味道渗入到自己的嗓子中。
“嗯?”
不知道元偲瑾又发什么疯,还是身上的毒未好,瞪着眼睛望着他的时候,突然就被元偲瑾给咬了一口。
气的谢清韵在心底大骂,元偲瑾你属狗的吗?说咬就咬,就算自己的嘴没有受伤,被他这么发狠地咬了一口也是很疼的,真以为我好欺负,刚刚差点扯断了自己的手臂算是他的无心之过,这一次就是他故意而为了。
无心之过她可以忍,但有心而为却不能就此放过亲而一举地说算了。
,谢清韵心底一阵恼火深吸一口气猛地翻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反扣住元偲瑾的手腕,手上还用了些力度的掐住了元偲瑾,怕他挣开自己,而后对着元偲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张开口,奔着元偲瑾就去了。
看准了目标后狠狠地咬到元偲瑾的唇上,对上元偲瑾平静的目光,琥珀色的眼底满是挑衅地凝视着他。
被咬的人乖乖地望着谢清韵,咬她的人眉梢眼角都流漏出些许得意的笑意,这么肆无忌惮地压着大魏太子咬的人,谢清韵还是第一个,往后怕是也没有人敢如她这般大胆了,这事的确值得她得意一下。
被她压在身下的元偲瑾没有丝毫的反抗的意思,桃花目里的目光始终一瞬不瞬地直直地凝视着谢清韵,就像怕谢清韵跑掉一般。
如此直接的目光看的谢清韵有些气恼,气恼什么她也不大清楚,反正就是被看胸口发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十分的不舒服。
人一旦自己不舒服就不希望自己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太舒服,此时此刻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就在身下,谢清韵咬着元偲瑾唇的力道微微地加深,压在元偲瑾身上的身子,用力地往下压了压。
元偲瑾竟然很配合地扬起线条流畅的下颚,缓缓地垂下眼脸,让谢清韵产生一种强迫良家妇男得逞的感觉,而且身下的人,还在配合自己,好似在主动地把唇往自己的牙齿下面送,要是自己咬一下都对不起他这么主动一般。
这让谢清韵有些迷惑,也就少了大街上强迫妇男的感觉,更让她迷惑的是元思瑾的反应,依照元思瑾的性子这个时候不该,狠狠地推开她,然后义正言辞地教训她一通,在严重些会揍她一顿也是可以。
不过自己的身子也承受不住,乱七八糟地想了半天,完全不知道元偲瑾在做什么的谢清韵。
咬人咬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离开,想着是不是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纠结着就这么放开元思瑾的时候。
“清……清韵,皇兄,你……你们……”原本脑子就有些乱的永宁在听到身后的声音时,彻底的凌乱了。
永宁软声细雨的声音就跟惊天的炸雷一样,从身后直直地劈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刚好落到谢清韵的脑袋上,比天雷劈狐狸精都要精准无误地落到谢清韵的脑袋上。
‘轰隆!’一声巨响,劈的谢清韵手忙脚乱,脑子一片空白,贝齿松了力道,压着元思瑾的身子却不知如何反应。
直到始终陪和着她没有丝毫被强迫概念的元偲瑾,缓缓地抬起被她扣住的那只手,拉到两人跟前,让自己被谢清韵握着的手腕的映入到她瞳孔里。
那一瞬间,谢清韵才猛地惊醒过来,从元偲瑾的身上弹了下来,往后退了两步,悲愤地蹙起入鬓的峨眉,明白过来元思瑾刚刚为何那般淡定。
一方常态地对着自己百依百顺,不仅不反抗自己还那般的顺从,不用说按照眼见为实的道理说,自己又被元偲瑾给黑了。
事情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是元偲瑾先动的手,是他先开始咬自己,自己不过是……不过是脑子一热被咬的满心委屈,适当地反击一下啊!
“你们收拾一下到我的福康宫来吧!”
要说这姜还是老的辣,经历过风雨的人就是比一般人老练的多,永远手里搀扶着太后咳嗽了一声,不管心底如何翻江倒海,满园花开,面上却一片慈祥平静地看了两人一眼,波澜不惊地吩咐道。
永宁刚刚成亲,虽不在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但是面皮还是很薄的。
瞧着站在玉兰树下衣衫虽正但刚刚的情景已经少儿不宜的两人的时,面皮还忍不住红了红,而后暧昧地对着两人笑了笑,眼中是一片乐观其中愉悦,手扶着太后道。
“皇祖母您慢些,这里灯有些暗!”
“是!”靠在树上的元偲瑾,在谢清韵跳开的时候,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除了那张被谢清韵咬破,啃肿格外刺眼却更加性感的唇外,俊美的脸上一片平静淡然。
云雾迷蒙的桃花目低低地垂下,并未被谢清韵刚才强迫良家妇男的‘孟浪’行为吓到,只是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百口莫辩的谢清韵透过人群看向跟在永宁和太后身后面的舒乐,这么大一个皇宫也只有这么一个贴心人了。
有些激动地用眼神示意他自己被坑了,根本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帮忙说两句话救一救自己。
也不知道是在京城里待的时间久了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两人分开的时间有些长了,默契下降了对上谢清韵的目光,舒乐微微地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没眼看的神情来。
也不知道是在无奈她不长脑子被坑的太惨,还是觉得她这行为过于不检点,在宫里强迫太子殿下,实在是没眼看她欺负良家妇男的无耻行为。
气的谢清韵暗暗地磨牙,望着远去的太后,还有不靠谱的舒乐,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是无计可施。
再一次把满嘴的黄连咽到肚子里,委屈巴拉地地目送他们离开,有些悲愤地转身瞪向身后人面兽心的元偲瑾。
“如今你玷污本宫清白之事已经被人看到了,谢清韵你要对本宫负责!”
不等谢清韵开口指责,元偲瑾竟然先开口贼喊捉贼起来。
“负责?”
听到这两个字,谢清韵简直哭笑不得,肚子里有一堆骂人的话,都被谢清韵着没脑子的话给堵了回去了,还玷污他的清白,他玷污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你收了我聘的礼,和我拜了天地,如今又当众侵犯我,如此还想始乱终弃吗?”
看着谢清韵哭笑不得,百口莫辩的脸色,元偲瑾义正言辞,严肃认真地盯着她问道。
“我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了?”
被元偲瑾气到面色都要发青的谢清韵,脑子都没有转直接条件反射地反驳了一句,才发觉元思瑾的话里漏洞百出,自己好像抓了一个最不利于自己的。
“等等,你说的聘礼,拜天地,不会是指湘西山上那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