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天的事情当做元偲瑾中毒后,脑袋发烧了余毒未清,整个人神志不清,估计是出现了幻觉才会做的谢清韵,有些惊讶地看着元偲瑾。
这事不是该忘掉的吗?
中毒人就该和醉酒的人一样,断片才对的啊!怎么他还自己提起来了。
“哼!”
在谢清韵说没有始乱终弃的时候,元偲瑾的脸色缓和了些,一听后面的话,脸又阴了下来。
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告诉谢世美自己受伤了,不想在搭理她,让她慢慢悔过去吧!
“喂!元……!”
被元偲瑾哼的莫名其妙,一个眼神冻的打了个寒战的谢清韵,见元偲瑾黑了脸,赶紧去追人。
一着急又要喊他的名字,好在及时刹住了,后面的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就紧紧地闭紧了嘴巴。
几步追上元思瑾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谢清韵只能转身倒着走,迎视着元偲瑾表面波澜不惊,暗地里却波涛汹涌的目光,随着元偲瑾的步伐往后退,有些讨好地道。
“殿下,你不要走的这么急吗?你等一下我啦!我当时以为你中毒了,而且你那么讨厌我,一直让我离你远点……我跟你说,这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当时我肚子饿的很,也没有想那么多,才会……总之就是我真没用骗您的意思,更不敢骗你。”
把那句没有当真省略掉,怕自己说了在刺激到元思瑾,谢清韵把自己心底的意思说出来,只希望这位傲娇的殿下能明白,自己真是无心的,说道最后自己没有元思瑾的时候。
步伐始终沉稳,步子不大不小就跟拿尺子比着走路一样的元思瑾突然顿住脚步。
见元偲瑾停住了脚步,谢清韵也跟着刹住步子没在往前走,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说道元思瑾最在乎的地方了,就知道他死要面子,正要开口继续解释。
停下来的元偲瑾又动了,目不斜视地绕过谢清韵继续往前走。
谢清韵没明白元思瑾停住住一下做什么,目光的随着元偲瑾的身子转,人也跟着转身。
越过她的元偲瑾已经上了台阶,进了后面的走廊。
谢清韵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到两步之遥的台阶,歪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就不明白了,明明被坑的是自己,怎么又变成了自己的错,还要跟在他的后面去哄人,这事情是怎么演变的,不明状况的谢清韵的走了两步下了台阶。
甚是无语地望了一眼前面的元思瑾,刚刚的事情还的解决,谢清韵只能锲而不舍地去追元偲瑾,不敢有丝毫怠慢地道。
“我说殿下,你到底在起什么,这黑锅都被丢到我的身上了,你还有什么可气的,丢名声,丢面子的都是我,太后要罚肯定也是罚我对不对,您依旧是端正守礼,自持沉稳的太子殿下,而且这事也是你……哎呀!”
亦步亦趋地踩着元偲瑾脚步往上走的谢清韵没有防备元偲瑾招呼都不打一声,说刹车就刹车人直接撞到了元偲瑾的背上,惊呼了一声。
“殿下和姑娘来了,太后和公主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谢清韵仰着脖子看元偲瑾,云乌姑姑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谢清韵伸了伸脖子越过跟前的元思瑾,看了一眼门口的云乌,拉了一下自己衣服,想着进去之后要怎么办。
元偲瑾这腹黑的肯定不会把锅重新扛回去,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来接了,可刚刚两人的样子。她进去后要怎么做啊?
是很女孩的娇羞一下,假装自己才是受害者,还是云淡风轻的说自己喝多了酒后乱性,一个不小心把太子殿下误认为谁谁谁了,不想是太子殿下,就是恶霸了一次。
要是这话传出去,谢清韵怕自己被舒乐直接把自己给分尸了带回云梦,省的自己到处丢人现眼的,想着谢清韵打了一个寒颤。
“清韵啊!快,过来我这边坐!”
谢清韵的脑袋里还没有想好用那张面皮面对坐着上的人,以及脑子一热就冲动的事,太后到很好说话的让自己坐到她的身边去,这事转折的有些不可思议。
有些措手不及的谢清韵脑子依旧不怎么好用,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身侧,面无表情的元偲瑾。
“你身子还没有好,到皇祖母那边去坐吧!不宜久站着。”
谢清韵看去的时候,元偲瑾也看了过来,两人相对,原本面无表情的元偲瑾就跟活了的人人偶似的,精雕细琢的无关,竟然有了变化连语气都带着无奈,
要不是谢清韵脸上的假面具,戴习惯了,不用自己特意控制到了皇宫里就会挂出来,一定会被元偲瑾这句话,还有脸上柔和的神色吓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你这孩子还害羞了不成,赶紧坐到这边来,你的身子要紧,可不能累着自己。”
坐在软塌上的太后慈祥地望着谢清韵眉眼含笑地道,露出我看透一切的,我最聪明的目光,让谢清韵很是无语。
不过却解救了她不知道戴那张面皮的麻烦,听太后说自己害羞,自小到大就不知害羞两个字怎么写的谢清韵,低下了头很是腼腆又羞涩地应了一声,
“谢太后。”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坐到太后的身边。
“你这孩子也是个有心,那么危险的地方都敢去,偲瑾说你身子不好,特意吩咐御膳房给你准备些清淡的食物和药膳。”
拉住谢清韵手的杨太后,慈祥的目光里透着疼惜,声音缓和地道。
“皇祖母!”
站在下面的元思瑾喊了一声太后,也不知道为何听太后说自己为谢清韵准备这些心底竟有些别扭。
坐在太后身边的谢清韵,暗暗叹息,她就知道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还上药膳了,原来罪魁祸首是哪位。
“嗯!我当初就说清韵能文能武,还是个重情重义如今……咳!”
看了一眼站在大厅中的元思瑾,杨太后心里好笑,面上依旧慈祥温和,该尽回归正题,只是想起刚刚的画面,人生经历丰富的太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免得让她端庄的形象被抹黑,很是迂回地咳嗽一声后,接着道。
“你们是怎么想的?”
“回皇祖母,我在西南的时候就把母后留给我的玉佩交给她了,如今那玉佩就在她的身上,当时若不是事情紧急,她在战场上为了救孙儿受伤,需要回云梦静养,我早就接她回宫了!”
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的元偲瑾,看了一眼谢清韵挂在腰间的香囊,桃花目的神色柔和些许,语气沉稳无波无澜地道。
坐在太后身边的谢清韵微微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的被烛火包裹在暖色中的元偲瑾,果然元偲瑾这个套做的够久的呀!
当初带自己出城的时候就想到了今天吧!不愧是做了辅政快十年的人了,这手段与他的甩手爹比起来更加成熟。
她以为自己到西南这件事,除了元偲瑾身边的两个侍卫外,元偲瑾不会在告诉任何人的,没想到他竟然和皇太后说了,真是把自己都舍出去了。
元思瑾是怎么说的谢清韵不清楚,看太后这神情,听太后这意思,似乎这事他说的还颇为有内涵。
皇太后看了一眼元偲瑾,脸上露出哀家甚是满意的笑容对着元思瑾点了点头。
若说一年前谢清韵身后代表的是谢混,谢曜手里的十军军队,那么此时谢清韵就代表着,西北,西南,西蜀和长安城外,谢家人手里握着的二十多万兵力。
这样的谢清韵与东越的人比起来,倒也是旗鼓相当,与东越联姻的事情还有怀瑾,先不说怀瑾和偲瑾的关系,就说怀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性格,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样偲瑾身后就有谢家和东越双方的支持了,如今的南疆已经臣服大魏,西蜀和大魏和平共处了这么多年,定然是不敢侵犯他们的,接下来剩下北方的鞑靼了。
现在如今鞑靼和大魏的实力对比一下,其实是不相上下的,但如今的西北有安歌这位猛将在,鞑靼就要自我衡量一下,一时半会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好,好,既然你们两个已是两情相悦,互通心意,那哀家就为你们做主了,明天就去和皇上说了这事,也省的皇后在为了东越和亲的事情吃不下睡不着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日后你们两人也要相互扶持,早些让我抱上曾孙。”
元偲瑾的话说完,太后的目光在元偲瑾和谢清韵之间来回的转动了一下,很是欢喜的说道,话说的也是越来越远。
两人还没有成婚呢!她已经到了婚后生娃娃的事情上了。
“让皇祖母费心了!”
自从进门就没有机会开口的谢清韵,很是无语地看着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终身大事给安排了的元偲瑾和太后,这都叫什么事啊!
就知道皇家人的宴会不好吃,吃了一顿饭就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唇角的笑痕怎么都有些苦,这次是她大意轻敌了,元思瑾装了这么多年的正人君子,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元偲瑾会这么阴险,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控制谢家的目的,先是用欲擒故纵手段麻痹自己。
之后在用言语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理智,最后在落井下石,引诱自己落坑后搬出太后,永宁,舒乐这些旁观者做实锤,狠狠地敲着自己让自己没有回口辩解的余地。
彻底坐实了自己喜欢元思瑾喜欢到不能自拔,粉身碎骨也要跟着他的痴情女子形象,让她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任由元思瑾摆布,这个人怎么能这么阴险呢!
这是他们子民心中公正无私的太子殿下吗?
看着内饰太监手里的捧着的明晃晃的圣旨,谢清韵心底一阵苍凉,在谢混接过圣旨的那一刻起,谢清韵成了霜打的茄子。
双目无神地望着蔚蓝的天空,繁花似锦的春天,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这再好的景色都与她无关了。
已经缩在将军府里三天了,这三天谢清韵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军府里的人都觉得小姐有些奇怪。
以往小姐也不会往出跑,但绝对不是这般安静,那一副生无可恋的神色,根本就不想要嫁进太子府,反而像是要入狼窝虎穴一般。
只有永宁公主来看她的时候,才能在小姐的脸上看到一咪咪的笑容,还是那种乌云蔽日炸然见光,转瞬间即失去的样子。
向来单纯的欧永宁公主根本就看不出谢清韵的苦来,每次来看她总要带着过来人神色,一副万事有我,有事你就说的友谊万岁目光看着她。
看的谢清韵胸口憋闷想要吐血,但为了谢家人的性命她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谁让自己的技不如人,既然败了就要承认,在哪里跌倒了,就趴一会,缓过神子爬起来,我又能行了。
永宁是不懂自己的心意,舒乐来的时候,谢清韵很想和他吐槽两句,瞧着舒乐漫不经心,听戏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友谊的人,自己的师兄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师兄了。
自己说的再多也只是给舒乐找乐子,当然了如今圣旨已下,大局已定,就算是当朝的副丞相,皇上很是宠爱的驸马,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或是能力推掉这场婚姻,儿子总是比女婿近的多。
她进长安城的时候还有两条路,找人成亲,或是归隐山林,如今到了长安城里依旧是两条路除了逃婚,还是逃婚,找人成亲都不行了,混的她连第二条路都没有了。
“嗯!所以你准备逃婚吗?”
坐在谢清韵对面,捧着茶优哉游哉地舒乐,不怎么走心,也没啥诚意地问道。
“这个大概比出嫁好一点,你说出嫁算不算第二天路!”
苦思冥想了好几天,自认为聪敏过人,办法总比问题多的谢姑娘又天马行空地想出一个招数来,这次不是谢清韵自己想吐血,而是听到她建议的舒乐想要吐血。
瞧着舒乐的样子,谢清韵就知道他是不会帮自己的了,如今的舒乐已经不比从前了。
不在是可以和自己上山抓鸡,下河摸鱼的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