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被齐朝谨叫到一旁,问:“青衣姑娘,你可是想起来了?”
青衣迷迷糊糊还没怎么睡醒,她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问:“想起什么?”
“以前的事。”
青衣摇了摇头:“没有啊,你为何这么问?”
“你昨天那个法印是如何施展出来的?”
青衣想了想,回道:“我忘了,没过脑子一下就使出来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感觉挺厉害的。”
齐朝谨笑了笑:“你以前拜师学过一些玄门技法,是挺厉害的,不过以后还是莫要再使用这些技法了,会伤身体。”
“是吗?我没感觉到呢。”
齐朝谨说:“等会儿,群芳楼的事你交给我来处理吧。”
青衣笑又打了个哈欠道:“好啊,我正好不知道要怎么办呢,昨晚就是好奇进去问问。”
贺子墨和苏灵灵没精打采地过来找他们。
贺子墨上前一步拉过齐朝谨说:“齐三公子,我可不去那地方了。”
苏灵灵连连点头,走到青衣旁边说:“我也不去了,我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做了一晚上噩梦,我打死也不去那种鬼地方了。”
齐朝谨说:“等下我和青衣姑娘过去就行了。”
因为这些婴孩的魂体比较虚弱,所以这一次齐朝谨看得并不分明,需要青衣在旁帮助他。
齐朝谨和青衣重回群芳楼,因为有鬼的传言,楼里的人几乎都跑到了外面,看到梅姨把齐朝谨和青衣请了来,赶忙叽叽喳喳围了上来,以为离他们近一点,就可以离鬼远一点。
青衣皱着眉头,挨近齐朝谨,不喜欢这些人拉扯她。
齐朝谨冷声道:“再围上来,我把那些孩子叫过来。”
众人立马作鸟兽散,瞬间离他们八丈远。
所有人都不敢再靠近齐朝谨和青衣,梅姨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不得不陪在他们左右,听候他们吩咐。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些孩子是她杀的,香膏也是她炼制的,所以她不敢躲远,怕错漏了什么没解决到的,自己以后不得安宁。
梅姨跟着他们站在门口,声音颤抖地问:“高人,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齐朝谨说:“把所有的香膏集中起来,放在后院,准备个大点的火盆,把香膏烧掉,之后把烧掉的灰找个地方埋了。”
梅姨有些犹豫,一边是小鬼,一边是青春容颜,她问:“一定要收那些香膏吗?”
齐朝谨有些动怒,她做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居然还想用那种东西。
齐朝谨冷声说:“你把那道人给的方子给我看一下。”
梅姨脸色大变,从昨晚她晕倒到现在,她从来没提过道人的事,就算他们已经知道了香膏的存在,但梅姨没想到他们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青衣笑道:“第一个孩子把看到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哦。”
梅姨立马有些腿软,第一个孩子,知道道人存在的第一个孩子不就是小玉生的死胎吗?
青衣突然觉得吓唬梅姨有点好玩,她指了指梅姨脚边,说:“看吧,他正抱着你的腿呢。”
梅姨“咚”一下跪下去,因为梅姨不想旁人知道具体的事,旁边就没有人搀扶她。
就算有人在旁边,听到青衣说这么惊悚的话,不昏倒或者跑掉都算不错的,谁还会记得搀扶另一个被吓到的人。
梅姨腿一软跪下去,想着孩子在脚边,又尖叫着跳起来。
梅姨这么一跪、一尖叫、一跳,后面一大群姑娘、打手也跟着尖叫、跳开。
青衣毫不掩饰哈哈笑了起来,齐朝谨也把手放在唇边笑了笑。
梅姨恼羞成怒:“你故意吓唬我!”
青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水润清透的杏眼,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哪儿有吓唬你,我笑的是你的反应好玩。再说了,这些孩子这么可爱,找你玩玩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被青衣这么一吓唬,梅姨心中的很多胆怯反而没有了。
她突然想到,如果这些小鬼真能对她做什么早就做了,她这么多年都过得好好的,生意也红火,其实完全不用理会这些东西。
青衣说得吓人,其实呢,那些小鬼哪怕在她面前也奈何不了她,反正她也看不见,所以有什么可害怕,有什么可忌讳的呢。
梅姨的神色瞬间镇定下来,她周身的气势也渐渐恢复。
齐朝谨看出了她的心理,淡淡道:“善恶有报,因果不会平白消失,它们累计在一起,会在合适的时候进行清算。”
梅姨笑道:“那可未必,如果真有什么因果,也没见得这世上作恶的人减少啊。”
梅姨在这个时候已经做好决定,她要把香膏的事瞒下来,把小鬼的事放到一边。
她恶事做过不少,手上沾染的人命不止这几个孩子,这次是因为突然见鬼慌了心神,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失态把这两个神神叨叨的家伙请过来。
梅姨决定把这两人赶走,等事后再找个道士来做场法事就好了。
梅姨往门口一站,掐着腰喊道:“好哇,你们这两个妖言惑众的骗子,我差点就被你们的小把戏骗过去了,老五,把人带过来,今儿个这两人休想进这个门。”
梅姨变脸变得极快,后面那些人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青衣也有点看不懂,她拉了拉齐朝谨的衣袖,问:“这大娘想做什么?”
齐朝谨是看明白了,她是心比鬼恶,神鬼不忌。
有个姑娘壮着胆子问梅姨:“梅姨,他们不是来除鬼的吗?”
梅姨尖声喊道:“什么鬼,哪儿来的鬼?这两人就是骗子,打着幌子来砸我们的场子的,辛亏我反应快,不然真给他们骗了去。”
书琴往前走了几步,说:“可是昨晚我们都看到……”
梅姨狠狠剜了书琴一眼,“看什么看到,一个江湖术士耍的障眼法。”
书琴低头不敢说话了。
她知道昨晚看到的绝不是障眼法那么简单,尤其她知道了香膏的事。
她怕鬼,但更怕梅姨,她不敢再冒头,生怕自己最后也做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