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对的,是【真理】的名字!”
长枪如游龙一般贯穿而出,将笼罩战场的灰尘与能量彻底撕裂开来!
胜负已分。
不仅仅是在羽兔眼中,在众人看来,那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武装,而那份【前所未有】的,是一种属于【未来】的力量!
这绝非是理之律者的权能所能达到的高度,很显然,这份力量已经彻底超越了理之律者!
不仅如此,布洛妮娅丝毫没有不堪重负,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而面对这样的力量,羽兔——甚至感觉有些【喜悦】。
因为眼前的少女、眼前的律者,让那个曾经抱憾的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人类不仅仅可以改变圣痕、改变他们,甚至——还能改变律者。
而这股【崭新】的力量的出世,也恰巧代表了另一件事——
【我将保留他们的过去,哪怕这会让他们失去未来。】
这是某人曾给出的答案。
【我要赠予他们未来,哪怕他们没有能够用以回忆的过去。】
这是某人曾给出的答案。
【我要为他们开拓未来,哪怕牺牲自己的现在。】
这是某人曾给出的答案。
她、他们,一次次地证明了——
过去,不过只是一座仓库、一面镜子。
只有【未来】,才能战胜【现在】。
传承,意味着【过去】将会消亡,但也意味着——【未来】将会绽放。
倘若不踏出那一步,不完成羽化——理之律者的权能,将无法在即将面临的决战中有可堪一战的力量。
但现在——她做到了。
………………
飘摇的草木间,出现在少女面前的,是那位她景仰的前辈,也是现如今这一切传承的起源。
而他,也是曾经她、乃至约阿希姆明知自己无法追及却仍要勉力接近的存在。
但现在,她足以和面前的身影并肩。
可是,随着三十万份思想被羽化的律者核心吞噬,如今眼前的这位,也将是现存于世的最后一道掠影。
——该告别了。
“抱歉。为了抵达明天,布洛妮娅颠覆了你留下的过去。”虽然有愧,但少女并不后悔,“不过,身为理之律者,布洛妮娅并不后悔。毕竟——
人类唯一不变的【真理】,就是【人类的真理必然会发生改变】。”
面对布洛妮娅的感悟,乔伊斯还是一如既往一言不发。
但……此刻他脸上的笑意,远胜往昔。
“再见了,瓦尔特·乔伊斯。
布洛妮娅很荣幸——能够背负你的传承。”
从此刻,这段历史以三十万分之一出发,重新编撰往后的未来——
并远超过去的所有。
………………
战局,彻底结束。
布洛妮娅明白,羽兔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敌人——因为在战斗中,她一直有意无意地给予对方正确的引导。
【先经至暗,方得始诞。】
可以说,布洛妮娅完成羽化,米丝忒琳功不可没。
因此,布洛妮娅的羽化,在旁人看来,的确要【顺利】一些。
(作者:这里点名批评一个过了几万年还没羽化的菜鸡……
苏无垠:你再骂!)
而在各种因素的促成下,布洛妮娅完成了这份跨越百年的传承,真正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对于她自己来说,更像是律者核心回应了她的意志,从而推动了她跨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三十万份思想被铭刻进自己的思想,最终,以这样奇妙的形式完成了最终的成长。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自己落败,并见证了布洛妮娅的【进化】,对米丝忒琳而言,她在这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就像先前所说,作为一个【闯关游戏】,她这位守门boSS也该退场了。
待羽兔的身影消失,琪亚娜和芽衣也第一时间冲向了布洛妮娅。而当苏无垠准备跳下高台时,识之律者、符华还有西琳也姗姗来迟。
“可惜,你们错过了一场好戏。”
无垠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赶到的三人。
“发生什么了?”符华也是第一个问清形势。
“去问布洛妮娅吧。”无垠扭过头去,同时一脚踏出——
嗡——!
这片区域的时间立刻停止!
“有你们在,看来我也不必担心地球的未来了……”
他不希望任何人听到这句他发自内心的话,但他还是想亲口说出来。
而随着话音落下,时间再次恢复流转——他从高台缓缓落下。
随着他一同落下的三人也细细打量着已经重焕新生的布洛妮娅,识之律者更是啧啧称奇。
“喂,老古董,你说那小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这……难道说——”
“【羽化】。”苏无垠接过符华的话头,直接回答,“她迈出了那一步,可喜可贺。”
当然,此刻也少不了一位重要的身影——
“布洛妮娅姐姐!”
娇小的身影却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布洛妮娅,并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希儿?”
“太好了……布洛妮娅姐姐没事!”
“谢谢,不过……你怎么会——”
“嗯?”无垠都有些诧异,“琳儿在这里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希儿……”
“哦,是西琳和希儿一起下来的,而且在你苏醒来到这里的时候我顺带也把她叫过来了。”识之律者单手叉腰一脸骄傲,“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无垠转身行了个绅士礼,“这下又欠你一个人情了,识之律者女士。”
“哈哈,好说好说。”无垠的这一下感谢倒是挺受用的,但她随即想起了什么,“等等……你好像还欠我一顿打吧!”
好吧……她又回想起来当初在支配剧场受的气了……
但无垠只是笑了笑:“好啊,那等回到地球后,我们切磋几招,如何?”
一听到这话,小识就有些拿不准了——原因很简单,这家伙强的不像人,自己找他打架那不纯自己找罪受吗?
“呃……小识,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关键时候,还是符华给了台阶下。
“哼,也对。现在要忙的事还有很多,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
小识双手抱胸,傲娇地别过头去,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闻言,无垠也只能笑着耸耸肩,随后走向了众人。
“无垠哥哥……谢谢你。”
最终,少女看向了眼前这位从见面起到现在一直影响自己的少年。
如果说布洛妮娅从乔伊斯那里获得的是【传承】,那么她从苏无垠这里,获得的是【责任】。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如今,她们肩负着文明的未来。但眼前的少年,却肩负着人类——甚至是地球上一切生灵的未来。
他从始至终都是以【引导者】的身份,在各种关键的时刻引导自己走到今天。
“你要感谢的是你自己。”但正如弑所说,比起感谢他,其实更加值得夸赞的,是已经成功的她,“而且……有很多时候,我得好好谢谢你们才对。”
那流转的真理之眼,此时此刻正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那么……话题点到为止。”无垠立刻将话题转回来,“先说一个好消息吧——我知道该怎么稳定回到地球的办法了。”
原因很简单,虽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苏无垠在前文明的末期彻底脱离逐火之蛾,但逐火之蛾的工业科技项目上,很少有他没有参与的。
因此,让身体和灵魂的状况彻底稳定下来之后,他整合了如今尚存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关键——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座【星门】,是曾经逐火之蛾用于在地球和月球之间穿梭的工具。
可惜的是,在五万年前终焉降临之前,这道星门就已经损毁了。
不过,如今一位前文明的(带)科学家坐镇,加上一位掌握了【真理】的律者在这里,修复这座被损毁的星门自然是小菜一碟。
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众人后,布洛妮娅也明白——这就是自己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但……一想到当时在那所小镇中发生的事,希儿便不自觉地握紧了布洛妮娅的手。
“放心,希儿。现在的布洛妮娅——
比过去所有的理之律者都更加强大。”
众人也立刻退开,给两人留下充足的空间。
“好——开工!”
苏无垠的真理之眼中扫过一系列数据,而布洛妮娅则专心修复星门——
眨眼间,星门便已经被修复完毕。
“太离谱了……你俩在那变戏法呢!”
“的确……布洛妮娅,你的力量……在某种方面上已经超越我了啊。”
对苏无垠来说,修复星门期间他的确没怎么动手。虽说在刚才那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内,他仅花了数纳秒就得到了各类参数,并通过意识的传递将其告知了布洛妮娅。
但离谱的是,完全没有得到前文明技术支持的布洛妮娅能够直接进行修复。甚至还显得苏无垠提供的参数很多余……
“呵……还是老了啊……”
随后,便是一段商议——有关新亚特拉的事。
但眼下地球的形势较为复杂,相较而言,或许现在待在月球反而是个更加正确的选择。
况且,有克莱茵在,月球上的各位也很安全。
而且,苏无垠也能感应到——自己的徒弟,以及李素裳、姬子、温蒂还有陈天武和安娜将以另一种形式回到地球。
“那么,准备好——我们该回地球了。”
三——
二——
一——!
众人乘着星门,化为星空的一道流光——
在这美丽的星河中,留下属于他们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