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北和柳书瑶双双回到高中校园,被打篮球的男生和打乒乓球的女生看见。大家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去了哪里,但看见柳书瑶手中拿着的野花就知道她们是去爬山找感觉去了。大家笑她们俩玩得开心,但笑声里总是充满妒忌。
当林漠北解释说是上山为班主任周老师采药治其父骨患时,同学们才哑口无言了。
林漠北走进宿舍洗个脸,才去找周老师汇报情况。
说来也巧,林漠北刚刚走到二楼走廊上,周老师就拿着资料开门走出来。两人相遇,马上交谈起来……
当林漠北说完关于无工具挖药的话语时,班主任周老师迅速摸自己脑壳一把,无不遗憾地说:“哎呀!我为什么这么糊涂?居然先把工具带回来了!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林漠北想了想说:“有!一个方案是改天再去爬山挖药;另一个方案是让我请假回老家去拿药。因为家里准备有急救人的现成药,一去就可以拿回来。”
周老师看看远方,想一下问:“你觉得哪个方案最好?”
“第二个方案最好。因为现实采药很麻烦,有时候还找不到;再说离开家乡一个多月了,我也很想回去看看,一箭双雕。”
“那好吧,我同意你请假,你速去速回。”
周老师同意林漠北的口头假后,再三叮嘱他一路往返时要注意安全。
林漠北点点头,下楼准备东西就去打饭吃。
第二天一早,林漠北就背起帆布包包走出校园。他给父母亲和妹妹买点吃的小东西就出发了。
刚到故乡的入村大垭口上一眼看去,他发现家乡中坝田稻浪金黄,喜气洋洋,一派丰收景象。此时,他想起了去年参加生产劳动抢收抢种时的繁忙场面。
今年,他去远处读高中就没有时间参加农忙活了。再说高中也不放农忙假。他计划回到家里参加明日抢一天工分,再后日回校。
他一到家就发现父母亲参加生产队割谷子去了,只见妹林漠兰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小桌子写作业。
林漠北给她几个糖果后夸奖说:“小漠兰长大了,会读书了,会写作业了。”
说罢,他马上指导小妹妹写作业。
林漠兰高兴地说:“哥哥,我们家有嫂嫂了……”
“什么?你家有几个哥哥!怎么会有嫂嫂?”
“你来,你来看嘛!”
林漠兰带着林漠北走进神坎背后的屋子里,一眼就看到自己平时睡觉的床上突然增加了一些东西——新文帐,新被子,新枕头,还有一件女生的外衣……
“小漠兰:你知道是谁在我的床上睡过觉吗?”
“是嫂嫂呀!她同妈妈干活去了……”
林漠北一听,感觉万分奇怪,怎么自己才离开家乡一个多月就无缘无故地增加了一个新嫂嫂了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漠北急了,很想跑去稻田里找母亲问问情况,但不知道母亲等人是在哪一坝田里割谷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控制情绪,耐心地等待父母亲收工回来再说……
值到傍晚,所有社员才收工回寨。
林漠北的父母亲也拿着镰刀回来了。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跟屁虫”。那就是一位胖胖的不速之客。
林漠兰一看到胖妞,就先跑去拉着对方的手说:“嫂嫂,我哥哥回来了!”
顿时,胖妞满脸微笑,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林漠北。
“妈妈,这位女生大姐是……”
杨秀琼笑一下说:“你没有收到我写给你的信?”
“没有啊!妈妈会写信了?太高兴了!”
“高兴就好,我还怕你不高兴哩!”
“我说的是写信的事哟……”
“我说的是信里面的内容……”
“糟糕!那可能妈妈写的收信人地址不详,把信寄到月亮上去了。”
大家听到林漠北这么幽默风趣的话语,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使整个家庭显得活泼、和谐、和气……
但是,当林漠北再次问起姑娘的情况时,一家人又马上乌烟瘴气了。
杨秀琼当着林漠北和胖妞的面解释说:“这位姑娘是别人帮忙给你介绍的媳妇。我学着写信给你就是催你回来看一眼……”
林漠北听得“媳妇”两个字,马上被吓得无地自容。他刚刚考取学校就读高中,父母怎么就在给他介绍起媳妇来了呢?这不是故意拉他的后腿吗?荒唐!大家都荒唐!
林漠北进入高中学习以来,混得还不错。他一是学习抓得紧;二是得到老师的信任;三是同学之间感情处得不坏。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远离家门,无法帮助家里抢工分了。这或许就也是父母亲重点考虑的问题。他试探地问道:“妈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会抽时间来参加你们抢公分的呀……”
“你先听我解释……”
大家进屋坐在一起,林漠北洗耳恭听……
原来母亲也知道,农村的生活方式跟城市的不一样,男女老少都学会修地球。修得越多,工分就多,修得越少,工分越少。这样到年底结算,余粮钱得不得无所谓,最害怕的是被补口粮钱。
正因为如此,老人们才催他回来商量,可不可以先找一门亲事,在年前年后把姑娘娶回家,帮忙做活路。这样一来,林漠北读他的书,家里的小媳妇可以代替他在当地生产队参加抢工分,减轻家里的负担。此外,农村有一句土话说得好:早栽秧,早割谷;早生娃娃早享福。
母亲还告诉林漠北:姑娘是老家附近邻寨的娇女,没有文化,但长得像模像样,秀里秀气,锅灶好,针线好,很逗人喜欢。关键就看林漠北了。
关于此事,父母亲也曾多次与林漠北商量过,但他从来没有表态。
林漠北无法理解此事,横竖就是不同意。他一再强调读书人只管读书,不能渗杂任何私心杂念。怎么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给他介绍媳妇?
不行,万万使不得!希望父毋不要多此一举,影响他的学业。可是这一次回家,林漠北还真的看到姑娘了。怎么秀里秀气?纯粹是五大三粗,除了脸蛋好看,她的身子像个粗野的男生形象,不过这姑娘干农活倒是一把好手,最超码一人可顶两人用。
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姑娘随媒人来看家,一来就不想走了。她以等候林漠北回来看看为借口,唐而惶之地充当起新媳妇来,一边帮忙抢工分,一边帮忙料理家务,也确实减轻不少林家的负担。
但是,主要角色是林漠北呀?怎么还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就正式演起戏来了呢?更何况床上还有崭新的铺笼帐盖,新被子花枕头样样齐备,应有尽有。此事令林漠北哭笑不得,连家里都不敢多呆一天,很想马上去学校。那么他究竟当天回校没有?若是没有,那么这一夜他又是怎么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