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屋里,发现老人们已经做好饭菜,并且已经行过供奉礼节,就把各种丰盛的饭菜摆上四方桌,宾主团聚,就欢天喜地吃起来。
这是柳书瑶随林漠北到其家里来过的第一个正月十五元宵节。至于说今后还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等等融合过元宵节的机会,就难以预测了。
当天晚上,林漠北家楼上楼下一片灯火通明,像有喜事降临一般。但这是农村“三十夜的火,十五的灯”之习俗。
晚上夜睡,柳书瑶被安排和林漠兰睡小床。
林漠兰问柳书瑶说:“姐姐!昨天晚上你是睡哪张床?”
“我就睡你的小床呀!”
“难怪你把被子折叠得这么好,我还以为你没有睡在这里呢……”
柳书瑶笑一下说:“傻妹妹,我不睡你的小床会睡哪里?好,休息吧。”
第二天早晨,杨秀琼把滑叶粑粑包好煮熟,柳书瑶和林家老小快乐地吃起来。早饭后,柳书瑶随着林漠北要回城里,杨秀琼拿出5元钱打发给她。
柳书瑶不知道林漠北的母亲打发5元钱之用意,就婉言谢绝了。
林茂芝和杨秀琼笑一下说:“好姑娘,那你去吧,有机会和你妈妈来做客。”
柳书瑶点点头:“好的再见!”
林漠北和柳书瑶离开岱港,向着县城翻山越岭而去……
他们到达柳书瑶家附近的巷子口,林漠北把随身带来的两段糯米粑粑递给柳书瑶带回家。他则告别对方去了县文化馆。
去文化试用性上班的事,他没有告诉柳书瑶。他认为,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没必要让对方知道,否则一旦失误,就会在对方眼中说明自己是个白口白嘴的人了。
林漠北到达文化馆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过钟。此时是一般人正常上班时间,但恰恰文化馆里只有两人。一位是办公室接待人员刘小萌;一位是不认识的老艺术家。两人都在办公室里谈话。
刘小萌看见林漠北到来就笑容满面地迎接。他到办公室坐定,刘小萌马上介绍说:“这位同志是我们文化馆的老艺术家柴鸿庆老师。他从事的艺术领域是绘画和书法,但只有一年要退休了。”
林漠北站起来点点头说:“柴老师好!”
接着刘小萌又给柴鸿庆介绍说:“这位青年人就是来我们文化馆试用性上班的林漠北。他原来是县二中高一的学生……”
柴鸿庆听罢介绍,马上站起来伸出双手相握。他说:“哦——说了半天,原来就是你?年轻有为啊!”
“还请柴老师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后生可畏呀!”
旁边的刘小萌继续介绍说:“柴老师是全省响当当的书画家,德高望重……”
林漠北一听,被吓一跳。他见到过的画家只有柳书瑶的父亲,但是相比之下,可能柴老师更加厉害。至于外公杨艳高,那只是爱好而已,没有省级证件,恐怕算不了什么“书画家”。但在林漠北的眼中,外公杨艳高是个能人,是个恩人。没有他的一路培养指导,哪有林漠北的今天?
林漠北在大脑里翻腾一下往事,又马上回到现实。他说:“柴老师厉害啊,成为全省书画家。我对书画,还没有半点作为。”
柴鸿庆安慰和鼓励说:“闻道有先后,学业有专攻。你们年轻人风华正茂,来日方长。”
“谢谢柴老师鼓励。”说罢,林漠北把注意力转向刘小萌:“刘老师!请问张馆长他们……”
“哈哈,就叫我刘小萌吧,我的年纪也不大……”
“行,刘小萌你好!”
“馆长他们都送文化下公社演出去了……”
据介绍,文化馆连续几天送文化下到各公社去演出,连正月十五都在忙碌。刘小萌是专门留下来接待林漠北,否则她也要下去唱歌。关于林漠北到来之事,那天馆长也说过了,有什么事就找刘小萌。
林漠北大胆问道:“刘小萌,那我今天来文化馆上班,主要是安排我做些什么事情?”
“问得好。今天你先休息玩玩,熟悉里面的环境,明天下午两点半钟参加馆内人员开会……哎哟,糟了!我忘了给你们倒水了……”
一会,刘小萌倒来两杯开水,分别递给柴鸿庆和林漠北。他们两人边喝水边聊天。
柴鸿庆告诉林漠北说:“文化馆的事,表面看去很轻松,但实际事情多得复杂,怕你今后做不完,因此刚刚走马上任,先休息一下。”
刘小萌走过来说:“这样吧,你是作词的,我是作曲的。我们去钢琴房弹奏一下那首曲子《上班前奏曲》?然后你考虑一下,看看能否帮忙填词?”
“太好了,这首曲子的名字对我来说也很有纪念意义。”
刘小萌微笑着手一招说:“走吧,柴鸿庆老师,让林漠北也看看你的书画大作吧!”
三人离开办公室,先到楼上书画室参观。
书画室不大,仅有大约50左右平方米,但是里面的含金量却很高,不但展出当地书画家的艺术品以及获奖证书、奖杯;还展出全国各地部分艺术家光临此地留下的书画墨宝和照片。
林漠北循环看了两圈后,脚步停留在柴鸿庆和柳常薪的书画作品上。
柴鸿庆是眼前的这位文化馆老同志;柳常薪是何许人,林漠北不得而知,但他怀疑这个人可能就是柳书瑶的父亲。
为什么林漠北会这么大胆怀疑?因为林漠北看过柳书瑶之父的画作,与眼前的同姓作者作品风格上有些雷同。至于林漠北的猜测对不对,要在今后的社会交往中才能得到证实。
他们三人从书画室走出,马上又去了音乐舞蹈排练演奏厅。
柴鸿庆才到音乐舞蹈排练演奏厅,就说有事。他对林漠北招招手走了。
这说明柴鸿庆在书画领域的艺术感觉跟音乐的艺术感觉有些差别。所以他对音乐不太感兴趣。此外也说明他玩书画艺术的人每天在文化馆听音乐听多了,有些烦躁,眼前的小弹小唱,不足为赏。还有就是他年纪大,不在青年人生活中煞风景。无论是那种情况,都说明他的兴趣跟两个青年人有些不同。
刘小萌就不一样。她一到音乐舞蹈排练演奏厅,就毫无谦虚地坐到脚踏手风琴的前面,打开盖板,放上曲谱《上班前奏曲》,再动动手指,一流二水地弹奏起来……
林漠北看看刘小萌,闭上眼睛,陶醉在美妙的音乐旋律中……
好动听,好入迷,这就是林漠北想象中的音乐感觉。他觉得刘小萌创作的《上班前奏曲》这首曲子完全就是林漠北上班前之心声。换言之,这仿佛也是林漠北情感上的《上班前奏曲》。
刘小萌的手艺真巧,能构思出这么一首能代表林漠北意识的好曲子,这是不是说明两人的生活经历有些相似?林漠北本来想问她一下,但对方是文化馆的老将军,自己才是刚刚走马上任的新兵,岂能冒昧问其私事?何况彼此才是麻布洗脸——粗(初)相会?
林漠北抱起手聚精会神地听了一会,曲终了,就马上鼓掌说:“刘老师太棒了,作曲和弹琴都不一般。我要好好像你学习一下作曲。”
刘小萌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说:“我说过了,我们的年纪上下差不多,不要叫我刘老师,就叫小刘或者刘小萌即可。”
“好,从此以后我就叫你叫刘小萌。”林漠北夸耀说:“你的《上班前奏曲》好像是为我写的,令我听到激情洋溢,陶醉其中。”
“谢谢!关于这个问题,我再补充说两句……”
刘小萌的意思是说:她读的文学和文艺书籍很少,文学功底很浅,希望林漠北好好构思一番,帮忙她填词,使这首《上班前奏曲》成为两人的作品。以后互相交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林漠北点点头,表示一切同意她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