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北面对刘小萌的质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思考问题:
昨天晚上的事,是老天爷下雨,给他们创造的机缘巧合。这是被动行为;今天晚上天空没有下雨,若再执迷不悟,恐怕真的会堕入情网。这是主动行为。因为刘小萌是个没有穿过鼻子的小牛儿。不!她是个成熟的大姑娘,只要她愿意,任何人都可以和她交朋友。她感觉如意者还可以动动春心。何况林漠北看出她对自己是一番好意?
但是,他明明与柳书瑶有过交情,彼此悄悄有过恋意,若是再沾花惹草,那么与柳书瑶的长期交往和盟约就没有意义了。
想到这些,他决定离开此地去学校,翌日再回来与刘小萌到山上去游玩和写东西。
他回到学校男生宿舍,发现很多同学已经回家去了;只有几个同学还在里面呆着。礼拜六晚上没有老师加班讲课,他就呆在宿舍里休息,拿出自己作词的歌曲《春风吹山寨》反复试唱,熟悉音符、节奏等,直到会唱。他计划有时间还要请罗芳老师指导一下简谱知识,然后掌握一些谱曲方法,以便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可以两条腿走路。
当然,这样不是说不与人合作,而是在没有人合作的情况下,自己可以独立完成一首歌曲的创作。
他熟悉一下歌曲,就躺在床上看着上铺思考问题。
几个同学主动过来问长问短,他一一回答,亲如兄弟。唯独王平相还是依然故我。甚至林漠北主动呼唤他的名字都感觉对方似理非理。但林漠北还要尽量争取关系和睦,因为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红眉毛绿眼睛。
几个同学们离开床铺后,林漠北继续思考问题:明天去山上游玩和学习,还要再让同事刘小萌买东西吗?人家会不会认为自己为人很差?
林漠北本来想跟同学们借2元钱暂时应付几天的费用,但是不好开口说话。同学们每个礼拜回家仅仅从父母亲那里得到1元5角至2元的生活费,谁会有多余的钱借给自己?再说林漠北曾经是班上的红人,一次性捐献25元班费。现在他突然借钱花,同学们会怎么评论?
他想来想去,想在明天的周日里到离开学校和文化馆稍远的城边去干一天苦力活,挣个1元或1元5角钱。但是这样突然去干活,又与刘小萌失约了。
刘小萌不是社会青年,是文化馆的工作人员,一旦失去信任,今后的工作就难以配合开展。所以再三考虑后,他终于向同学们开口了。
果不其然,他一开口借钱,几个同学都深感诧异。他曾经是拿过几天工资的人,怎么开口向同学们借起钱来了?
说归说,还真有一个同学借他5角钱。王平相见他这么第一次低三下四地借钱,就索性从荷包里掏出1元钱借给他。林漠北控制不住情绪,马上和王平相抱成一团。他激动地说:“王平相同学,我误会你了……既然你慷慨借我5角钱,那么哪天我多还你5角……”
王平相摇摇头说:“不!我不要。我最近听说你很落泊就有些痛心。只是过去不懂事有些矛盾,难以启口问一声。我希望你尽快回到教室里面来,一起学习,一起探讨未来……”
林漠北一听,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平相转变得这么快。这是彼此考验出来的同窗情,要好好珍惜。
林漠北借到1元5角钱,就马上用2角到外面街上买2杯葵花子来几人嗑着聊天。
此时,高方荣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见王平相和林漠北等人在嗑葵花子,就显得很不高兴。他责备王平相不该同流合污。王平相打趣说:“过去林漠北读书,是我们的强大对手;现在他不读书了,还要妒忌他什么呢?快过来嗑葵花子。这是他请客。”
高方荣走过来一边嗑葵花子一边伸出双手。三人默默地拥抱一下。这么一拥抱,三人均落泪。没想到昔日是冤家,现在是关系恢复的同窗情。
说话之间,高方荣知道林漠北是借钱花,就主动借1元给他。林漠北心想:有同学们鼎力相助,自己可以熬过一至两个礼拜的难关了。
当天晚上,他们几人在宿舍里谈了好几个小时。彼此感情的砝码增加了很多。
谈话中,高方荣单刀直入地问道:“林漠北,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当然可以呀,你就直言不讳吧!”
“你和柳书瑶究竟是什么关系?”
“像你们一样啊,同学关系。”
高方荣摇摇头说:“我看不仅仅如此。她常常有意无意提起你的名字,好像她对你思念太深……”
林漠北摇摇头说:“我跟她一起搞过几天班务工作,自然有一点点关系呀。好了,我们都休息吧,明早起床还有事。”
第二天一早,林漠北起床到外面买上一些吃的东西提着,就急匆匆去了刘小萌的住地。
刘小萌知道林漠北要来,就早早做些准备工作。她见林漠北手里提着一些吃的东西就说:“哎!你来就来吧,还提什么礼物?”
“这是去山上吃的东西……”
“哦,我还以为你……哈哈,你还想得周到嘛。”刘小萌说:“昨天晚上我又再次把歌曲检查了一番,另外抄写一遍。你快看看吧?”
林漠北简单过目一遍说:“你不简单呐!一遍比一遍抄写得漂亮。”
刘小萌一边端菜放桌一边笑嘻嘻地说:“上面也有你一半的功劳和汗水呀!”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准备吃饭。一眼看去,两个青年人在屋里交叉活动,就像一个刚刚组合的年轻家庭一样。
饭后,他们终于带着东西出发了。
今天的气候比昨天的还要漂亮,漫天霞光璀璨,万里春风缭绕。
他们出城走在山路上,感到无比惬意。他们一边前进,一边唱着两人早已熟悉的合作歌曲《上班前奏曲》:
春风悠悠,
景色温柔,
走出家门上征程,
谱写上班前奏曲。
敞开胸怀,
展现歌喉,
唱出事业花万朵,
未来枝头果红透。
……
不知不觉,他们走错了路线。他们东看看西看看,像《桃花源记》迷路一样,他们仿佛走到另外一个世界来了。
这里有古老的石拱桥,两边桥头有桃花、李花。红白兼容的鲜花倒影在河中,犹如神仙景地。河水的上游是几户茅草屋人家。一眼看去,古色古香,天然美丽。
他们本来还想往前走一程,看看上游古朴人家的生活环境,但是,桥头有草坪,也有野草和花卉,更有几块天然石灰石。一句话,这里是个学习的好地方。
不过,他们两人的意见有些分歧,不知道要继续往前走,还是暂时留在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