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家开设小卖部以来,生意就是那么兴隆。由于他们家的商品价格比矿区还要便宜,寨上和周围的老百姓都喜欢来照顾他家的生意。短短时间,他们家就把800多元的本钱赚回来了,以后的是利滚利。
由于林漠北要带着柳书瑶去山上采药,以后看小卖部的任务主要是母亲杨秀琼来完成。
另一个周末,柳书瑶又来了。因为她掌握了林漠北的规律,周末要回家帮忙配合经营小卖部。由于近来出货频繁,货源充足。林漠北就带着柳书瑶去山上采药。但是今天柳书瑶的心情不好。母亲说她还不是“过门”的新媳妇,怎么都在和林家一起做生意了?
林漠北了解情况,就安慰对方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在家待着,等候我的八抬大轿来接你。”
“我不要那种风光场面,只希望长期和你在一起。”
“好,爬山去!”
他们一路同行,但柳书瑶是当陪客,还不轮到她参与采药的时候。林漠北安排她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彼此能看得见。她只看书;林漠北采药。
这个季节上山采药很受罪。阳光炽热、杂草丛生。稍有不慎就会遇到大老蛇。但是为了讲究信誉,再恶劣的环境也要碰一碰,找一找,多采到一棵算一棵。
经过早晨到下午的努力,林漠北共采到三五个骨患者吃的药量,就准备收兵回屋。也不算少了,再上山来采两次就够十多个骨患者用,以后边采边用,轻轻松松。
周日的下午,林漠北带着柳书瑶从老家前往城里。一上班就接到周老师转唐炯明的话:他那边的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具有专业技术的放射科主要医生也正式上班。临床药师自然就不用说了。唐医生希望林漠北在周三晚上带起药到周老师家交付,顺便进一步商量林漠北推荐人去上班的事。
星期三的傍晚,林漠北带着柳书瑶前往周老师家。周老师发现她们两位青年人走得太近,担心堕入情网,就提醒说:“男女生之间接触,一定要拉开距离,不要过早恋爱。更何况柳书瑶还在就读高中?”
柳书瑶一听,马上直截了当地说:“周老师,我辜负你的一片栽培之心了……”
“此话怎么讲?”
“因为……我要找事情做了……”
周老师遗憾地说:“哎呀,怎么一叶蔽目,不见泰山?你是大学的料子啊!”
柳书瑶补充说:“人各有志。对不起周老师。”
周昌龙微微摇摇头说:“哎!可惜……不过还是由你决定吧。”
此时唐炯明医生眼前一亮,马上接过话题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到我的小医院来上班吧?工资从优,一人帮两个人的忙……”
柳书瑶不解地问道:“什么叫一人忙两个人的忙?”
唐医生介绍说:“倘若你来上班,一是帮忙我做事;二是帮忙林漠北登记用药的情况……”
柳书瑶看看林漠北,姓林的微微点头……
此时周老师才进一步说:“哦——原来柳书瑶不读书,是因为要帮忙林漠北?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发展经济吧。祝早日成为万元户。”
当下,林漠北就把一些药交给唐医生。彼此再商量别的事情。
时隔几天,柳书瑶终于到唐医生开设在县城南边小山脚下的骨科医院上班去了。
当初父母都不同意。他们认为这是林漠北的臭点子。这样做的目的是偏开父母亲的管辖范围,私自叫柳书瑶辍学上班,达到深度交往的目的。但是既然柳常薪主动示好几次都没得到回报,那么他们也就不买林漠北的账了。
这一天,他们得到柳书瑶去私人医院上班的消息,就撕破脸面到唐家小医院来把柳书瑶喊走。唐医生见状,马上解释:“这是我们招聘进来的优秀员工;也是她自愿的。你们不同意可以叫走,但是要得到她本人的同意呀!”
张华萍气咻咻地说:“她是我生下来的孩子,同意和不同意就要服从父母亲的意见!”
“我不听从你们的意见!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我们是希望你回去好好休息,开学后继续上课,考大学——”
“你们不是说过没有钱供我读大学吗?”
母亲理直气壮:“考上大学国家会供你读书,到时候分配工作。走!”
双方在一阵的拉扯中,唐医生走过来说:“柳书瑶,这样吧:既然你父母亲不同意让你在此上班,那你就先回去吧。倘若你们家达成共识,我这里又缺乏人的情况下,还可以再回来。”
柳书瑶摇摇头说:“唐医生:我知道父母亲是为我好,但是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有些工作人员开始下岗挣钱,我有挣钱的地方为何要放弃?因此,只要你唐医生喜欢我。我今天回去了明天还会再来……”
唐医生看看柳家夫妻俩说:“那就没办法了。你们暂时请回吧?”
张华萍一听,有失面子,就恶狠狠地拉着柳书瑶说:“老子生你养你这么大,难道你一句话都不听?走!回去老子把你锁起来!”
柳书瑶马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唐医生无奈,只好向派出所打个电话,请求公安人员出面解决。几分钟后,医院门口走来两个公安人员。他们一边问一边记录。当他们了解到实际情况后说:“你们家母女之间都没有错。父母是望子成龙;女儿是想提前挣钱。但女儿大了,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请尊重她自己的意见吧。”
柳常薪对妻子说:“公安同志言之有理。女儿大了,由她选择吧……”
张华萍马上流出眼泪,看神态很想大哭一场。但是这么点小事值得哭一场吗?她双手蒙脸,突然转身,马上开步。
但是,当母亲的不哭;女儿柳书瑶却马上大哭起来……
她跑过去双腿跪在父母亲面前:“妈妈……呜呜……”
多年来,乖巧听话的柳书瑶没有在他们的面前下跪哭过,今天一反常态,不言而喻,说明以后的父子之间和母女之间的关系可能就难以愈合了。
事情的突然发生是大家无法预料到的。哲人有言:“真理多走一小步就会变成妙误”。尤其是柳常薪,身为堂堂画家,怎么反而难以处理此事?他们看到女儿如此激动与无助,就马上把女儿扶起来,三人抱成一团。他们回忆与林漠北的交往过程,简直就像一部感情复杂的电影画面。
张华萍抱着女儿上下摸了几遍说:“书瑶,别哭了,是当妈的错。现在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你安心在此上班,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不要指望林漠北……”
说罢,两位老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把女儿亲自交给唐医生说:“既然女儿看好此地,就请唐医生帮忙培养她了。”
唐医生点点头,表示愿意。
此时,全场围观者都微笑起来,热烈鼓掌,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