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环醒来是第二天的事了。她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浑身酸痛。
她觉得自己挺倒霉的,阴差阳错穿越过来,原以为在活不过两集的古代能分分钟死掉回现代,没想到才过了三天,没死成不说,还搞的遍体鳞伤。照这样下去,不久怕就要缺胳膊少腿了。
她不怕死,怕的是生不如死。比如才经历的犹如地狱般折磨的痒。
“王妃,您醒了?”
寒春正好端来一碗汤药,隔着老远姜环就已经闻到了药味。
她抬起手,包得严严实实,再低头一看,整个人缠的跟个木乃伊似的。
“这是谁包扎的?”
“这是冬荇按照王爷的吩咐为您包扎的。怕您再抓伤自己!”
姜环:“……”
她猜测李澶的本意或许不是这样,或者说就是冬荇手残。
所以,这下她上个厕所都困难。
“王妃,王爷来看你了!”冬荇从门外跑进来,兴奋地跟捡了钱一样。
姜环也惊了。
李澶亲自来看她,这可是新鲜事!
“让他先等一等,我这……”
“王爷已到院外了,王妃您这会梳妆也来不及了!”
“不是,我是要……”
姜环话还没说完,李澶便已经站在了门口。
“见过王爷!”寒春和冬荇忙行礼。
浑身缠着布条的姜环也不得不行了个十分别扭的礼:“妾……妾身见过王爷!”
李澶见她这般模样愣了下,轻咳了一声,“都免礼吧!”
姜环起身,双腿紧紧靠在一起,难为情道:“王爷,我这有点私事,能不能先……”
后面“请您出去一下”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自认为多余的寒春和冬荇便识趣地匆匆退下,将门也关上,甚至把门外的婢女也带走了。给两人一个绝对私密的空间,想聊啥聊啥,想干啥干啥。
“欸~你俩……”姜环欲哭无泪,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有何事要和本王说?”李澶走过来,坐在软塌上,抬头看着她,难得的好脾气。
“我……”
哪里有什么事,就是想上个厕所而已。
姜环咬了咬牙,摇摇头:“现在没什么事了,那王爷找妾身有什么事吗?”
“本王……”李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西苑,大概是想验证一下他是否真的误食了什么催情之物。
如今他把姜环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心中毫无波澜,总算能够放心了。
若非药物所致,他怎么可能对姜钰这个花痴女动心思。
“本王正好经过,便来看看你是否已经醒来。”
这李澶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她昨天为她挡了一剑都没见他这么殷勤。姜环想敷衍几句,让他赶紧走,便道:“多谢王爷关怀,妾身已经好多了,也没哪痛哪痒的,此刻觉得身轻如燕,精力充沛。”
李澶点点头:“这都是金疮药之功,若你能忍住痒,也不至搞得这么遍体磷伤。”
姜环疑惑道:“王爷说的金疮药,是什么?”
李澶:“本王随身所带之物,专治刀剑伤,见效奇快!”
姜环眯了眯眼:“王爷何时给我换的药?”
李澶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当然……是你落水之后。”
姜环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我现在这身伤都是拜你所赐?”
李澶有点生气:“这怎么能怪本王?”
“怎么不怪你?”此时气昏头的姜环也不想再装什么小绵羊了,李澶如此害他,其心何毒!
“我让你给我用这破药了?你试过那种滋味吗?比死还难受!我让你给我挠一下,你却坐旁边看热闹!李澶,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你要看我不顺眼,你杀……不,你休了我!何必这么折磨我?”
激动之下,尿意更甚。摆摆手:“你赶紧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李澶:“……”
“啪~”他气的拍案而起,怒喝:“放肆!”
看着脸都扭曲了的李澶,姜环意识她好像确实有点胆儿肥。完全忘了要给男主顺毛这事。
不过,装了这么久孙子这样骂他一顿确实挺过瘾。
还是见好就收,要是继续刚,说不定小命难保。
姜环语气软下来,但不卑不亢。“王爷恕罪!妾身方才不知何故突然口出狂言,实际并非妾身心中所想。大概是那金疮药有什么副作用。凡事有利有弊,有这般奇效的药,肯定不止患处奇痒一种副作用。妾身恳请王爷先行离开,以免妾身又说些什么不当之言。”
狡辩!还把她的错推给一瓶药?当他傻子吗?
李澶明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在骂他,却找不出理由反驳。
满腹的火气就这么卡住,找不到发泄的口。
姜环快憋不住了,心中祈祷李澶赶紧走,再不走她还会骂得更难听。
“王爷,妾身又控制不住要口吐芬芳了……”
李澶恨不得掐死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亏他还想着她有伤在身,心生怜惜,特意来瞧瞧。如今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管住你的嘴!”
——
姜环出完恭便让两个丫头将身上那“裹尸布”拆了。正好也到了上药的时间。
“王妃肤白胜雪,若留下疤痕确实白璧微瑕。”寒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感叹:“还是王爷想的周到,特地送来了这玉痕露,不仅能快速让伤口愈合,还能祛疤抚痕。没几天,王妃的皮肤定能更胜从前。”
姜环一听是李澶送来的,吓一跳:“先别抹!这玩意抹身上有什么不适没有,比如痛,痒之类的?”
毕竟是李澶的东西,那都是虎狼之药。
“当然没有!”寒春解释道:“这玉痕露可是用了几十种珍稀花卉和药材所制,涂抹时不仅无任何不适,还清凉滋润,长久留香。”
姜环放了心:“那还行!”
冬荇拿了干净的衣服进来,对姜环说道:“王妃,王爷方才下令……让你禁足!”
“禁足?”姜环一听来气:“他凭什么?”
两人无辜地看着她,心想:这得问你吧!
李澶气冲冲出门他俩是看到的,只是没想到才一会功夫,就笑脸进冷脸出,她们这位王妃得罪人的本事是渐长了。
姜环轻咳一声:“算了,禁足就禁足吧!”
就这么个破地儿,还能关住她?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