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周五。
薇尼奥雅最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去找迈卡.葛朗台,希望得到“心理医生”的消息,却找了好几次都被管家告知主人外出。
本来今天晚上薇尼奥雅已经不抱希望,结果当她再次来到迈卡.葛朗台的家,原先一直不见踪影的对方主动给她打开了门。
“我的管家说,你一直都在找我,很抱歉,最近这几天外出找事儿做,一直都没有回来。”迈卡.葛朗台表现得很是恭敬,也许是薇尼奥雅今天穿的衣服很合他审美。
薇尼奥雅照旧进来前脱鞋,然后神色冷淡地走进屋子。她发现了奇怪的真相——对迈卡.葛朗台越是热情,对方就越不愿意办事。
果然,迈卡主动向薇尼奥雅询问起了薇尼奥雅为什么找她,薇尼奥雅悠闲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是非凡者相关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一位‘心理医生’,让我和他交流下。”
迈卡竖起了左手上两根干净的手指,“两千费尔金。”
“成交。”薇尼奥雅没打算讲价,而是想今早将布尔根的心理问题解决掉,于是直接数出二十张钞票,拍在了桌子上。
“阔气,嘿嘿,”迈卡贼眉鼠眼地笑道,收下钱财,“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贾斯汀.多索雷斯的女儿就是一名‘心理医生’。”
薇尼奥雅惊奇道:“她不是还没成年么?”
“谁说没成年就不能成为中序列非凡者了?”迈卡笑道:“凯伦.多索雷斯在幼年就表现出了对心理学的兴趣,或许,让她走‘观众’途径,也许是多索雷斯家族想要放弃在政治道路上打下的基业吧。”
有些亏啊……早知道占卜一下,就能得到谁是最近的“心理医生”了,何必花费这么多精力。
不过她不会白来一趟,她说出了自己第二个请求:“附近有什么非凡者聚会?”
“三千费尔金。”迈卡竖起了三根手指。
“成交。”薇尼奥雅又一次果断将手中的钞票递给了迈卡,在她鼓鼓囊囊的阔腿裤口袋和衣服口袋中还有五千镑,足够问接下来的问题。
“最出名的是‘极光会’的‘K’先生举办的聚会,那里欢迎中序列非凡者,并且比较安全,几次被教会重点打击,都没有被发现他们的踪迹。”迈卡侃侃而谈,毕竟作为一名非凡者的“包打听”,他对此可是相当了解。
“而且,据我所知,那里比较自由,不过我并没有参加过,这个消息来自于另一位‘包打听’。他们下一次聚会大概会在金雀花街,每次的聚会地点都不固定,但那一条街的旅馆和房屋也就这么点,总是能找到。”
这群“包打听”还有一个组织不成?
薇尼奥雅按下心中的疑惑问道:“还有呢?”
“还有‘命运隐士会’举办的聚会,他们会将非‘偷盗者’途径的成员和‘偷盗者’途径的成员区分开,分为外围成员和内部成员,内部成员居多,排外性稍微有那么点。不过你绞死了他们的叛徒,或许能够得到他们的欢迎。”
“他们在金雀花街2号旅馆。”
看起来,迈卡.葛朗台的情报网没有像吉姆.贝洛特那么夸张……薇尼奥雅点点头,继续聆听起了迈卡的介绍。
“嗯,还有‘心理炼金会’组织的非凡者聚会,组织结构和‘命运隐士会’差不多,不过参加聚会并不需要加入组织,保密性和隐私性有一点,不过很久才开一次聚会,基本上是半年一次左右。”迈卡摇头道。
看起来只有“K”先生的聚会这一个选择了……薇尼奥雅紧接着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这么见多识广,到底是什么途径的非凡者?”
迈卡.葛朗台的脸明显挣扎了一下,然后竖起了五根手指。
“五千费尔金,不能少一分。”他面色不善地看向薇尼奥雅,薇尼奥雅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不善的眼神在拿到钱时都没有消失,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观众’。”
“观众”啊,难怪,如果不是“心理炼金会”的人,那就是“观众”途径的中序列者,不然情报不可能比瑞乔德等本土中序列者灵通不知道多少……
不,基本不可能是中序列者,否则这家伙完全有能力治愈自己的洁癖,或者为了钱毛遂自荐。
“心理炼金会”在有意识将自己的成员变成“包打听”?还是说,所有特里尔大区的“包打听”都是“心理炼金会”的人?
薇尼奥雅猛地毛骨悚然了起来。后面那个猜想似乎更合理,也更令人害怕。
我早该想到的……“真实造物主”存在的地方,必然就会有祂的敌人。
“太阳”在星界挂着,在明面上有自己的教会,那么亚当便在特里尔有着自己的情报组织。
“不错的途径选择。”薇尼奥雅夸赞了一句,但迈卡.葛朗台对薇尼奥雅的敌意还是没有减少,他逐客道:“还有什么问题么?没问题就快走。”
“都是做生意,不要这么残忍嘛,我走。”薇尼奥雅看见对方心情不好,微笑道。
这可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就是不知道迈卡.葛朗台身后的势力对自己这个试探行为怎么看了……
不过,‘极光会’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备选神降容器的,所以他们的势力又可以挡住“心理炼金会”对自己的各种带着敌意的行为,这就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每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啊……薇尼奥雅走出了迈卡的家,心中哀叹起自己的命运,然后坐车来到了多索雷斯的家。
她敲了很久都没人应答,她正准备离开时,里面的人给她打开了房门。
“夏洛蒂小姐?有事情么?请进。”多索雷斯看上去与薇尼奥雅印象中完全不同,身上套着烹饪的围裙,穿着棉拖鞋。
“很抱歉,我正在给女儿过生日做蛋糕,她刚刚吃完,回房间里睡觉。她最近为了六月的大学招生考试快累趴了。”多索雷斯罕见地说着家庭事务,解下围裙,带着薇尼奥雅来到沙发。
“你有什么需要找我的?沙龙有问题么?”
“不,是另一件事,”薇尼奥雅摇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迈卡.葛朗台告诉我您的女儿是一名‘心理医生’,我希望能够帮我的朋友进行一次心理咨询。”
“没问题,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她一般都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多索雷斯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如果是这周末和下周周中的话估计不太行,她最近很累,需要在周末和生日期间好好休息,工作日要上课,虽是走读,但也没有时间去处理课外的事情。”
“我知道了,那我们约个时间,下周六,2月26日,怎么样?”
“下周五晚上吧,下周五我有一个演讲,他们可以直接在我的家里交谈和咨询。”多索雷斯推荐道。
“好的。”
薇尼奥雅开始扯起了不相关的话题:“很少见到你这个样子呢。看起来,你很爱你的女儿。”
“毕竟是我唯一的家人,”多索雷斯眼神中的忧愁消失不见,“她的母亲也让我照顾好她。”
“可惜,我不能全心全意地去照顾她,所以只有在这种重大日子里和她多见面、多聊聊,我也感受到了她的疲惫与孤独,也不知道她理解我、原谅我没有。”多索雷斯笑了笑,接着道。
“唉,还是希望我能在工作和家人中找到个能让两边都满意的平衡吧,这样他们还有我也就都不用这么累了。”
多索雷斯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理想状态:“这样的希望有些太理想了,简直跟做梦没什么区别。”
“想象和做梦并不是罪行,”薇尼奥雅笑着安慰对方,“万一奇迹真的发生,梦想又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