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青山还旧颜,不近人烟不种田;今生田间多辛苦,来世修得半生闲。”
哦——原来是他!原本就想要找他,好像要探讨什么问题。什么问题?怎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这么说,自己在梦中;这么说,自己睡着了。
自己怎么能睡着呢,万一这个人是坏人该咋办?
自己这是耽心谁?是耽心自己还是别人?
别人?对,自己身边有个人,不过她好像不用自己耽心。她本身就是坏人。
你怎么这么想?她怎么是坏人?就算她混的是黑道,也不能判定她是坏人。
自己的判定依据好像不是按道儿来定的。她是坏人,是因为她想害我。想害你,就是坏人?那你是好人吗?难道你没想过要吃了她吗?
我没想吃她,我是想……算了,不辩解了。睡着就睡着吧……
其实,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心绪不宁,与美女在野外过夜,睡着了才是最安全的。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来这儿啦?”
“六道已出,特来帮仁兄认认道儿。”
“认道儿,正好我不识下山之路,麻烦你再指点一回。”
“你要下山,那她怎么办?”
“她与我何干?”
“你得救她。”
“我救她?……为什么?
“百花罗盘未成形,皆因人神有共情;救得此女星序定,天干地支方可宁。”
“呵,她还挺重要。莫非她是神仙?”
“唤醒她,跟你一起下山。”
“她吃了安眠药,唤不醒。”
“安眠药?”
“这是现代人的发明,你不懂这东西。对了,这里是不是仙境之所,你是不是神仙?”
“这又与你何干?”
“你不是说要救她吗。我救不了,只有神仙能救她。”
“呵,你还真会推委,你就可以救她。”
“我救不了她,她失眠了,是因为被仙境之所的神兽吓着了。”
“神兽?仙境之所出现的神兽?”
“这么说,你知道这个地方?”
“它不是一个地方。可……它们是封闭的。”
“你是说,它们是用来封闭神兽的?”
“这个事,一时说不清,不过,如果真有此事,那她可真不好救。”
“为什么?”
“如果只是个普通人误入其中,倒没什么。”
“你是说她不是普通人。那会有什么结果?”
“她可能入了鬼神之道。”
“鬼神之道!不是黑道。”
“世间之道,自然挡不住鬼神之道。不过,好在这里不是世间。”
“你是说,这里便是仙境之所。”
“不比仙境,却似仙境。”
“那又是何处?”
“心本无遮拦,恩怨有乾乾;事非本末置,笑眼释迷团。”
“怎么又跟我打上哑迷了。”
“我知你心中有数,只是时候未到。我受故人所托,是来教你下棋的。”
“下棋?好像我会。”
“今人之棋道,锱珠必较,已非圣人之道。难承世事。”
“圣人?哪位圣人?”
“黄帝。”
“皇帝?皇帝中还有圣人?我数数,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我说的是写内经的那个圣人。”
“哦——听说过,他和棋有关系?可我听说,四艺中的棋可是尧发明的。”
“怎么?现代人允许自吹自擂啦?”
“自吹自擂?只不过发明了一个娱乐的东西,还用得着自吹自擂?你在说谁?”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认为会是谁?”
“哦,为了避嫌,那我就当棋是那个写内经的人发明的吧,只是娱棋之戏平时玩玩儿也就是了,你怎么还扯上了圣人!”
“世事如棋局,你可听过?”
“当然听过。”
“儿女之情能否玩儿得?”
“自不能玩儿得。”
“既然不能玩儿得,那世事就不能玩儿得。”
“为何?”
“世事变迁皆因儿女之情,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是说,我有老婆,像这样的美女,我都不屑一顾?”
“哈哈,你真有趣儿!不过,我可没说沧海巫山是老婆。”
“可我觉得很无趣儿!我现在不知自己是谁,跟她发生过什么也不知晓,所以你说的儿女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刚才没有,现在可说不准。”
“刚才和现在有何区别?”
“刚才是人妇,现在是孤女。”
“人妇?孤女?又有何区别?”
“两者的目地不同。怎么说呢……当初你如果不为沧海巫山放弃了她,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哦?这么说,你知道以往的事。何不说来听听!”
“这不归我管,何况你与她也没事。她现在缠着你,是因为她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
“简单?她能有如此成就,如何简单?”
“当今之事是说不好的,你与她不同道,自不知她的钱财来得很简单。”
“哦,不是说,每个成功之人的后面都有一段艰辛的传奇故事吗?”
“那得看此人身居何道。如同你心中的苦,成功也分种类。”
“我心中的苦?那不过是嫉妒别人的成功,而自己一无是处。”
“我说过了,成功并不值得炫耀。给自己一个交待,才是世人做事的根本。有的人看似给了自己一个交待,其实他没有交待;有的人看似没有交待,其实已有了交待。关键还在于身居何道。”
“只不知她为何道,我又为何道?”
“她为何道,我想你已知;你为何道,却不自知。你既不喜欢沧海巫山,我就再送你四句:人间正道是沧桑,盛世之下劳作忙;梦里欢歌终有尽,平常时日更久长。”
“嗯,这个我爱听。”
“哈哈,这本是你的心得。我只不过顺手拈来,以定青白之道。好了,现在你该与我学棋了吧。”
“听你一说,我明白了,这沧海桑田可定青白之道。只是按色而论,还有三道,望赐教。”
“你这个人还挺啰嗦。好吧,一并给了你。”
“上为尊崇下为需,
左为英雄蛊右居;
前者侠士后噬嗑,
黄红之后有皂衣。”
“哦,看来这世事还蛮复杂的,确实不能玩儿得。”
“既如此,为何棋局就能玩儿得。”
这,……
“你自称习得棋理。我这里有一局棋,你断此棋谁输谁赢!”
此时莫文已经走到了亭中,眼前的石桌上就摆着一盘棋。
“白已呈败势。”莫文断言道。
“若按今之棋道,白自败了;可若按圣人之义,白虽为颓势,尚有破解之法。”
“圣人之义为何?”
“围地者,贪图小利也,围攻者,无谋之人也。天下有分有合,故棋之合者,方为正道。此之围棋,方为圣人之义也。”
“这与今之围棋也无区别呀!”
“棋之输赢有二。分者,必以路多而胜,三子之内皆为和,然行棋已终,棋之合者胜也。”
莫文似有所悟,只是自己并非对棋感兴趣儿。自己感兴趣儿的是六道。
“虽如此,可这与你方才所说认道儿有何关系?”
“上次桃林一会,你虽说破了世间六道。然六道轮回有动有静,虽你心中有色,然六道无色,你又如何认得。”
莫文心中醒悟,是啊,我虽以五脏六俯之义定了六道。可世间繁杂,实不好区分,比如这眼前,何道猖行?这鬼神之道又如何识得?
“是了,还望高人指点!”
“我算什么高人,不过是庄家地里的把式。破六道之法,全靠这一盘棋。”
莫文闻此不由聚目重新审视起了这盘棋。可眼晴一花,却发现它只是个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