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林嘉鱼不好再拒绝烂柯寺弟子的一番好意,只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叨扰烂柯寺的几位师兄了。”
“阿弥托福,女檀越是个有佛缘的。”为首的和尚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他对另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很有默契地上前,一左一右扶着林嘉鱼,跟在为首的和尚身后,向密林深处走去。
林嘉鱼被两个和尚搀着走了近半个时辰,忽然眼前一亮。仔细一看,就发现前面不远处点着两堆燃烧着的篝火,影影绰绰地还能看到篝火堆边坐着几个人。
那几个人也听到了林嘉鱼等人的脚步声,纷纷抬起头往她走来的方向望去。
“圆鉴,你们几个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有什么发现没有?附近不会有其他门派的人吧?”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大刺刺地问道。
林嘉鱼一眼看到这个胖和尚手中还捧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野兔腿,坐在篝火边的其余三个和尚手上也都拿着荤腥,一个个油光满面。
“圆光师兄,附近没有发现其余四大派的弟子。”之前三个和尚中为首的那位谦恭地道。林嘉鱼这才知道他叫圆鉴。
“那就好,”圆光猛地张口,撕咬下一块兔肉,在口中大嚼,边嚼边说,“圆觉那厮平日里就跟我有隙,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卑鄙到甩开我攥着他的手,害得我们几个与本队失散。这次都是我拖累了你们啊。若是让我再见到圆觉那厮,非打碎他的秃瓢不可。”
“阿弥托福,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圆鉴双手合十道,“眼下我们五个与其他师兄失散,正应当精诚合作,圆光师兄修为精深,有圆光师兄在,我们安然离开真灵血阵的机会要比留在本队高出不少。”
圆光身边坐着个形容猥琐的瘦和尚,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圆鉴身后被两个和尚搀着的林嘉鱼:“圆鉴,你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
“这个女人是我们救下来的天云宗弟子。”
“天云宗的弟子?”肥头大耳的圆光眉头一蹙,“你刚刚不是说附近没有其他门派的人么?”
圆鉴嘿然一笑:“这是个落了单的天云宗弟子,本身也没几分修为,圆光师兄不用担心。长夜漫漫,几位师兄也都无心睡眠,我就想着把她带回来给大家找点乐子。”说罢,一侧身,将身后的林嘉鱼露了出来。
林嘉鱼经过一连串波折,一张脸早已苍白无比,毫无血色,但篝火的焰光在她的脸上敷了一层红色,倒显得她娇艳欲滴。
圆光等人都是烂柯寺的和尚,平时在寺里连跟女人的头发都见不着,眼下却有个活色生香的女人站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林嘉鱼听圆鉴这么说,心知不妙,双手猛甩,想要挣脱一左一右两个和尚的挟持。可两个和尚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扣着林嘉鱼的手臂,把林嘉鱼拖到了篝火前。
“圆鉴,真有你的,今晚上可有的乐了。”说着圆光便从篝火边站起身来,像一座肉山一般移动到了林嘉鱼的面前,视线扫过林嘉鱼的脸颊、胸脯和腰臀。被他充满*的眼睛看着,林嘉鱼感觉像是有一条冰冷的蛇在身上爬似得,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圆鉴,你们都是烂柯寺的和尚,怎么能做这种败坏师门清名、污秽佛门的事情?”林嘉鱼转头怒视着圆鉴,“你之前还发誓赌咒,说绝不会对我有歹心,你这么做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圆鉴宣了一声佛号,“在下地狱前,我们师兄弟几个倒是会先把女檀越送上西方极乐。”
圆光抬起手,伸出两个手指,勾住林嘉鱼的下巴,把她的头扭了回来:“姑娘,和尚也是人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苦吧。”说罢,一颗胖如猪头的秃瓢脑袋就往林嘉鱼的脸上压去。
只是还没等他的嘴唇碰到林嘉鱼的脸颊,圆光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猛地向后弹去,紧接着一柄长剑就带着破风声插在了圆光之前站着的位置上。林嘉鱼眼睛一亮,这柄长剑正是她之前落在秦秦那里的贪欢。
“明人不做暗事,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道友,何不站出来说话?”圆光的一双三角眼微微眯缝起来,里面凶光爆射,看向长剑飞来的方向。
几个仍然坐在篝火边的和尚也站起身,将降魔杵拿在手上,一脸的戒备。
“想不到如今的烂柯寺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随着一个慵懒的声音,树林转出了一位年轻公子,手中纸扇轻摇,宛若天人一般。
“是天云宗的人。”圆光身边的猥琐和尚一眼认出了来人身上的天云宗服饰。
圆光却不去理他,双眼在年轻公子手中的折扇上停留了片刻。纸扇上九个不断变换情态的女人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圆光这一看立刻心神不属。幸亏圆鉴看出异常,在圆光的大腿上用力一掐,才让他回过神来。
圆光光溜溜的头顶上惊出一头冷哼:“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无相宗的传人。”
“你倒还算有点眼力劲。”来人正是秦秦。
无相宗的功法诡异,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所以另外几个和尚听说眼前这个公子竟然是无相宗的弟子,都有些发怵,心里又有些奇怪,这真灵血阵是天云宗的地盘,无相宗的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无相宗的道友有何贵干?”圆光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一点,他也不想和无相宗为敌,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那就再好不过了。
“本公子最看不惯别人吃独食,所以想要过来叨扰一下。不知几位道友愿不愿意分在下一杯羹。”秦秦笑道。
“哈哈,见者有份,见着有份。不如就让公子拔了头筹吧。”圆光大笑。
林嘉鱼听秦秦这么一说,心猛地往下一沉。这个秦秦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还来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