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采之点了点头,这才拉着夜淳茂的手朝着不远处搁着炖盅的桌边走去。
“大哥身为兵部尚书,抵御外族进犯也是他应有的责任。”她拉着夜淳茂坐下,揭开了炖盅从里面舀出了那碗炖的人参鸡汤。
“爱妃,还是你和太尉能为朕着想。”他看着尹采之手中的那碗鸡汤,这才接了过来道着。
夜晤歌回宫五日有余却没有见夜淳茂来看过自己一次,大概是因为丞相顾烨突然暴毙,朝堂上下乱做一团,听说益州的大舅父以病重为由推脱了授封的圣旨,大概是因为不满小舅父一家惨遭杀害,却敷衍处理的缘故。
风家拒绝了授封,而尹家倒是能及时补救止损,尹麒自动请缨去抗击突厥;再加上尹采之时不时地再在夜淳茂的身旁吹吹枕边风,依旧还是后宫最受宠只手遮天的那一个。
大抵是因为太子不争气,舅父又推脱了授封的圣旨,再加上坊间那些对于她的传言,因此夜淳茂离自己疏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顿时,宫中的谣言又四起,可偏偏就这一传十十传百正沸沸扬扬的时候,再一次的看到夜晤歌和夜淳茂在裕华池畔的荷花亭内对弈。
“关于你在南诏的事情,南诏传回来的信函上高涉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姓顾的那小子好计谋帮南诏擒获了叛徒,找到了凶手避免了南诏落入他人之手,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朕也入耳一些,却是委屈你了。”
“没有这段缘分而已,不过或许是父皇的庇佑,还能活着回来便已是庆幸了。”夜晤歌轻声道着。
“至于流言蜚语,古往今来和亲的公主回朝我也是头一遭了,人们心有疑惑也是正常。”
“朕会下令替你找一户好人家。”
“不急,儿臣还想在膝下尽孝几年。”她道着。
夜淳茂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大概是都流着风家人的血,忽然觉得夜晤歌的善解人意和当年先皇后有些相似。
“顾家那小子确实聪明,又有才能,只是没有出仕的打算,丞相去世后又一直没有露面;可惜了,顾家世代为相,到了他这儿却断了。”
“确实可惜。”夜晤歌顺着夜淳茂的话点头附和了一声。
“可顾莫阏年纪尚轻,即便是入主朝廷总也不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朝丞相之位吧!”
“顾家世代为相,祖上顾崇二十授相,历经三朝,受尽百官尊崇,即便是顾莫阏年纪尚轻,有这样的才能又何尝不可,也有官员推崇,就连太傅也看好这顾家公子,可偏偏他没有出仕的打算。”
“那,父皇呢?”夜晤歌落下一指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夜淳茂抬首看了眼夜晤歌,轻声一笑:“能替朕排忧解难的,便是最好的人选。”
“嗯!”夜晤歌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又下了几手棋,到最后将夜淳茂的棋子堵死了一大片。
“朕输了。”夜淳茂将手中的棋子丢进了棋盒里,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这世上怕是也只有你和太傅敢赢朕了。”他笑着。
“恕儿臣斗胆!”
“朕就是欣赏你的这一份骄傲,聪明!”他说。
夜晤歌微笑着,收拾起了棋盘上的棋子。
她脸上的笑如沐春风,人畜无害,让人不自觉地会多看两眼,夜淳茂瞧着微微有些出神。
“父皇,还要再对弈一局吗?”
夜淳茂回过神摆了摆手:“不了,朕稍后还召了礼部尚书商议今年的科考制度,兵部的空缺也还等着人来填补。”他道着。
“送父皇。”夜晤歌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