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是代长公主前来送信的。”她说,就这么将那封信递到了夜谌霖的眼前。
夜谌霖抬眼,就这么看了眼前的简月一眼,这才伸手拿过了简月手中的那一封信。
“就只是封信而已,随便找个人送来即可,哪里要添这么一桩麻烦要你亲自前来。”夜谌霖道着,将那封信随手就这么搁在了一旁的桌面上,也没有去打开查看。
简月淡淡的道着:“代公主和皇上办法,是简月的责任。”简月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北霖。
夜谌霖的眸光微微闪烁着,就这么瞪了眼眼前的简月,轻声一笑。
“圣上如此抬爱,本王自是铭记于心。”夜谌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轻笑着摇了摇头。
简月瞧着他脸上的笑意,微微的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他脸上虽然挂着的是和缓的笑,说话的语气也是如此这般的轻巧,可是却依旧是让人不安。
简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霖,便瞧着他就这么负着手走到了茶几上坐了下来。
此刻,已经有婢子端了茶上来,夜谌霖就这么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就这么轻轻地揭了揭茶盖,吹了吹,这才转身瞧着一旁的简月道了声。
“坐着干什么,喝茶啊?”夜谌霖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
简月这才有所动作,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不经意一会儿的瞥向夜谌霖所在的方向,究想着。
她倒不是害怕夜谌霖会对她不利,只是觉得如今再看到夜谌霖的时候,与以往有着很大的差距。
她尤然记得,第一次到韩城找夜晤歌的时候碰到夜谌霖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如此的随和,并没有此番这般的让人觉得有所阴谋,以往也是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可是现在却是个奸诈阴险的狠毒小人。
看来,任何一个皇室的男人,都敌不过权利的引诱,为了谋得那个位置甚至可以连仅有的亲情都不顾及。
这样的人,真的是很可怕。
夜谌霖自然也察觉了简月投过来的视线,仅是不以为意的,依旧在那里喝着茶,什么都没有说。
——
“前院什么动静?”秦王妃就这么瞧着门外打扫得婢子,询问了一声。
方才,她隐约的从婢子的碎碎念中,听到了似乎是王爷又发了脾气了。
那丫头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王妃吞吐的道着。
“回……回……回王妃,前院来了韩城的信使,王爷正在会见。”那婢子如实的回答着。
秦王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伸手就这么扬了扬,对着眼前的婢子道了一声。
“去吧!”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婢子。
婢子点了点头,这才退出了院子。
秦王妃的视线就这么悠悠的瞧着屋外的方向,皱了皱眉头。
“韩城来人了……”她喃喃着,就这么轻声的叹了叹。
“是,真的要走了吗?”她的语调略微的有些那么一丝失落。
所以,还是躲不过的,皇上和长公主想要一个棋子前来横制自己的丈夫,而这个能更加的有效的横制着自己的丈夫的妻子,便是此刻的自己与儿子。
只要有了儿子和她在手,自然是能横制住自己的夫君的,所以,那个长公主才会这么咄咄相逼。
她曾经是见过夜晤歌的,第一眼瞧见的时候觉得夜晤歌很美,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是如此的柔和。
可是到了后来却发现其实夜晤歌这个人的性格让人难以捉摸。
她咬住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看着落叶纷纷的院子,不想去,可是却由不得她了。
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顾莫阏,想起了昨日檀香在自己耳边的话,微微的怔了怔,微拧着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低声询问了句。
“你怎么样了?”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便瞧见眼前的顾莫阏就这么微微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回答了一声:“无碍。”
她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顾莫阏戴着的那半张面具的脸上,伸手想要取下那张面具,可是却忽然被顾莫阏给握住了手。
“待会儿,还要见客。”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微微疑惑:“见谁?”这些年来,自从顾莫阏做了这一朝之相后,这丞相府的大门便不会对他人给敞开了,能来的没有几个,可是这会儿顾莫阏却说是有客来,那客是谁?
夜晤歌疑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正要追问,却听见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又响了起来。
“你也一起吧!”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夜晤歌就这么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果然,片刻后管家已经匆匆的迈着步子朝着长公主府这边来了,在瞧见顾莫阏的时候便已经快步的跑了过来。
气喘吁吁的对着眼前的顾莫阏唤了一声。
“丞……丞相,王爷已经到了。”
王爷?
夜晤歌听着管家的这一声王爷,微微的有些疑惑。
这梁国笼统也没有几个王爷,几乎都全部到了封地,留在韩城的除了一两个长辈的没有权势的老王爷之外,好像也没有谁?
夜晤歌皱了皱眉,实在是想不出来这韩城还有哪个王爷,难道是夜谌霖已经进城了?
比她想象的来的还要快。
顾莫阏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他能看出来夜晤歌是在疑惑。
转身,顾莫阏对着一旁的管家道了一声。
“本相马上就回去,你先回去候着吧!”他说,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管家摆了摆手。
管家这才转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五哥这么快就到了?你在丞相府见他?”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道着。
顾莫阏轻声笑了笑摇头:“我丞相府的大门,何时会向他敞开。”他说。
“那是谁?”夜晤歌喃喃着,不是夜谌霖,那又会是谁?
想来这梁国,能让顾莫阏请着进入这丞相府的人,便只有一个了。
平城瑞亲王,她的八皇叔。
想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瞪大了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想来你是猜到了,没错,就是他。”顾莫阏满意于夜晤歌此刻的表情,微微的笑了笑。
夜晤歌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可我听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连王府都弃之不顾四处寻找,难道你帮他把那个女人给找到了?”夜晤歌说着,这才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顾莫阏轻笑一声:“他的女人当然得自己找,我找,岂不是乱了套。”顾莫阏轻声的笑了笑。
“只是他前来找我询问些什么消息罢了,我既消息,自然不会免费的提供给他;而我既然帮了他,他必然是要还给我一个人情的。”
“所以,你将八王叔给请回了韩城。”夜晤歌道着,微微的蹙紧了眉头。
“可是也不对劲儿啊!现在的韩城,我与陛下已经握手言和了,所以陛下是不可能对你我不利的,因为他要借助你的势力,在朝中稳住脚跟,这个时候你将八王叔给请回了韩城,那岂不是让陛下生隙吗?毕竟,你的手里面有着先皇的遗命。”
“你也说了那是遗命,人都死了,皇帝都换了两代了,还有谁会听啊!”顾莫阏冷声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可朝堂上那些老迂腐不一样。”夜晤歌冷声一笑,例如那四朝元老御家的老太傅,一个都会听。
顾莫阏应该是知道夜晤歌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轻声道着。
“御老太傅不会听的,虽然他的手中也有着先皇的遗命,只要夜谌北不是个昏庸的皇帝,他才不会听从那仅仅只有口谕的一个遗命,因为那样会天下大乱的,他担不起。”顾莫阏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你找八王叔来。”
“就是坐坐,顺便再给人看看,我与瑞亲王相谈甚欢,你的那些个哥哥自然是忌惮着的,坐不住。”顾莫阏笑着,就诊么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她低头,视线就这么落在顾莫阏握着她的手腕之上,微微的有些出神,只有顾莫阏拉着她的手是温暖的,这个身影曾经一直将自己护在身后,不管是哪一次都是,她想着,眼前的顾莫阏应该是喜欢她的。
有了这个认知,夜晤歌的心头一阵牵扯的疼,甚至连眼前的顾莫阏也是被这蛊毒牵扯了,步子不稳,忽然就这么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捂着心口,深吸了口气。
转身就这么在夜晤歌身上的穴道点了两下,从怀中掏出了药丸给夜晤歌服下。
这些药丸,是那时候苏喑哑交给他的。
“这蛊毒越来越厉害了。”等到那躁动的疼痛平复了过后,夜晤歌这才深吸了口气,看着一旁以内力调戏的顾莫阏道了一声。
“有解吗?”她偏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怔住了身子,不答。
夜晤歌无奈一笑,她们都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是谁下的,可是却依旧迟迟的没有下手,也就是知道这蛊解不了,即便是将夜谌霖的秦王府中的那个用蛊的男人给抓住,也解不了。
只能任由着这蛊虫来折磨着自己。
夜晤歌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冷声一笑。
“看来还真是解不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长疏了口气,笑着。
“可是却牵扯了你,抱歉。”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微微一笑,道着歉。
“和我之间有必要说这些吗?”顾莫阏笑了笑,就这么伸手握住了夜晤歌的再一次的朝着前方走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这一句话,就这么落到了夜晤歌的耳中,是那样的坚定,有着男子汉特有的气场。
夜晤歌抬头,就这么顺着视线望去,瞧见的便是顾莫阏那一张没有戴面具的侧颜,他真的很好看。
他曾经见过的顾莫阏没有戴面具的样子,那是每一个女子梦中所期盼的容颜,帅气冷峻,可是细看之下却又温润俊秀。
此刻的他握着自己的手,很是温暖。
——
夜淳仪就这么坐在客厅里等着,想来能让他等着这么久的人,也只有顾莫阏一个了。
谁叫他欠了顾莫阏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欠了债终归是要还的。
他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就这么轻轻地抿了口,视线有意无意的就这么环绕着这偌大的大厅周围,再仔细的瞧了一眼,这权倾朝野的顾莫阏,宅子里还真的是朴质简单。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几年前,是这么简单的陈设,现在来的时候还是这么简单,甚至连角落里的那盆盆栽都是以往的样子。
他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就这么轻轻地抬头来,视线晃眼间看见了不远处渐渐走来的两个身影。
他微微一笑,就这么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影,就这么朝着此刻的大厅里走来。
看起来确实是一对璧人,此刻已是深秋,院子里树上的落叶就这么潇潇的落了下来,朦胧了视线。
一直到那两个人影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顾莫阏脸上的笑,还有顾莫阏握着的夜晤歌的手腕。
他蜷唇一笑,总归看着这小子和这丫头确实是绝配,一对璧人。
“王爷,久等了。”顾莫阏就这么迈着步子进了大厅,对着眼前的夜淳仪唤了一声。
夜淳仪微微笑着:“没事,年轻人感情深正常。”他回着这么一句。
“八王叔。”夜晤歌对着眼前的夜淳仪请了安。
“这么久不见,你倒是真的长大了,不仅人比以前沉稳,还长高了一截。”夜淳仪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晤歌笑了笑:“听说皇叔前几年一直在找人,而今,可有找到啊?”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或许,心中还有着那么一分替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不值得,虽然说,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可是在她还在为夜淳仪苦等了一个女人十年,在心中不由得觉得他傻的时候,没有多久,他就另有了心上看重的女人。
即便是觉得仅仅只是一个代替品,可是当夜晤歌回想起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失落的背影,和一双蒙着苦涩的双眼的时候,这话还是不由得冲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