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淳仪瞧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怔了怔,大约是因为方才夜晤歌说的那一句话里面明显的有着一丝暗讽。
倒是最后一想,一年前自己的动作似乎是大了一些,那是因为失而复得的人再一次的离他而去,等了十年,他依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那时候,他记得夜晤歌让人给他带了信,让她小型的防着送去的人,可是那时候自己没有接受夜晤歌的好意,导致再一次的栽了进去。
想来,他这个侄女儿是有着傲骨的,还在计较着那时候的事情,因此,此时在看到她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夜淳仪也不脑,就只是这么轻声的笑了笑,看着夜晤歌,回答着方才夜晤歌所问出来的那一句话。
“算是找到了吧!”他说。
是啊!找了一年多,终于找到了,这一次走哪里他都带在身旁,因此,肯定不会将她给弄丢了。
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唇角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的,有那么一瞬间她出神着,或许他真的是放下了过去,重新振作起来了,这样的夜淳仪和上一次她所见到的夜淳仪不一样,想来应该是真的从伤痛中走出来了。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就像她不甘于待在那个冷宫里面一样,就这么一步步的爬出深渊登到顶峰,既然她是如此,那么又何必去计较别人从那深渊里面走出来呢!
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连别人家的私事都给管了。
想了想,她抿唇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既是找到了,自然是吉大欢喜的。”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微微的有些出神。
他想到了自己的爱人对自己说的话,夜晤歌这个女孩儿真的很特别。
想着,夜淳仪笑了笑,摇着头,看着夜晤歌,又补充了一句。
“有时间,自是要给你引见引见,我想,她见到你应该是很开心的。”
“先不急,毕竟害怕吓着了未来皇婶。”夜晤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淡淡的道了这么一句。
显然,这一句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夜淳仪从那些年的阴影下走出来,总归是让人值得欣慰的。
可是,自己还是会想起来冷宫里冤死的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
再说了,对于那些和局势毫无关系的人,他也并不想花多余的时间去记下。
夜晤歌想着,或许自己和夜淳仪口中的那个女人见了面之后,也并没有一句话可以多讲的。
既然夜晤歌都这么说了,夜淳仪也并没有开口去逼问什么,就这么微微一笑。
“那就再找机会吧!”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与夜晤歌,转身又再一次的走到了方才自己所坐的位置,再一次的坐了下来。
“说吧!你这一次书信让我来韩城,是为了什么事情?”夜淳仪道着,就这么抬眸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了一声。
顾莫阏微微扯唇,就这么走了过去。
“自然是有要事找王爷商议的。”他说。
夜淳仪无奈的笑了笑,挑眉,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顾莫阏的脸上微微一笑。
“我并不觉得,此刻的自己能帮你顾莫阏什么?”夜淳仪道着,他知道此刻新帝登基根基不稳,这韩城朝堂上一大半的人几乎都是站在顾莫阏这一处的,而另一半即使自己没有站在顾莫阏这一处,却也是畏惧于顾莫阏的势力的,而那御家的老太傅虽然是四朝元老了,可是却依旧是迂腐顽固,虽然和顾莫阏处于对立面,可是毕竟他的儿子是顾莫阏的师兄,也是站在顾莫阏的这一边的,小小的一角根本奈何不了什么。
夜谌北赐了夜晤歌长公主的头衔,又搭建了这么一座偌大的长公主府在丞相府的旁边,又赐田地又赐仆役的,摆明了便是想要拉拢夜晤歌,继而拉拢顾莫阏。
所以,以顾莫阏此刻在韩城的势力,哪里能用得上自己。
更何况,现在夜淳茂也已经死了,而先皇留下的遗召便已经作废了,那么他就更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谋取的了。
夜淳仪想着,确实是想要知道顾莫阏的这个葫芦里到底是卖着什么药。
倒是夜晤歌,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又瞧了瞧眼前的顾莫阏,也是再想,此刻的顾莫阏权倾朝野,又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夜淳仪去帮助的。
顾莫阏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王爷知道江离吗”他开口,就这么问出了声,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果然,在听得江离两个字后,夜淳仪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一瞬间睁大了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人。
“看来,王爷应该是知道的。”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夜淳仪的眉头再一次的皱紧。
江离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依旧是年轻气盛,却是骁勇善战,不过终究还是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为了他甘愿放弃皇位,甚至不惜和亲人翻脸。
那时候的她美丽而妩媚,是所有男人都为之倾倒的绝世美人。
一舞倾城!
而那时候,她的身旁就跟着一个小小的男子,唤作江离。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江离,人称毒公子,用毒的高手,江湖人所有的都对这个毒公子三个字闻风丧胆,可是却鲜少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包括江离这个名字。”顾莫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一字一句的道。
“可是,我却将他的过往查了出来。”他说,继而站起了身来,就这么左手负背,很是郑重的道着自己所查到的一切。
“这个男人,是八年前才冒出来的,八年前一个叫江离的突然闯入了江湖,用毒手段之高,曾经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毒死了淮安金家100余口人,只是那时候的地方官员胆小如鼠,害怕丢了性命,便没有上报朝廷,因此,这件事情并没有记录在案,可是我却知道。”
“他的年龄不大,可是手段狠毒,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此刻询问王爷的原因。”
“因为,真正让我震惊的是这个江离在还没有初入江湖的时候的身份。”
“什么身份?”倒是一旁的夜晤歌开了口,询问着眼前的顾莫阏了一声。
“他曾经是梦琉璃身旁的随从。”
果然,这一句话落下后,就连夜晤歌嗯我觉得不可思议。
江离居然能和梦琉璃扯上关系,而梦琉璃是谁,自然夜晤歌是一清二楚的,没错,便是那个一直被关外暗无天日的冷宫的满脸疤痕的女人。
“我想,王爷对于梦琉璃这三个字,应该不会陌生才对。”
“因为若不是她,这大梁国的皇上不会是先皇,而是王爷,九道免死令加身的殊荣从开国至今,是没有任何一个先例的,可见以往老皇上对王爷的看重。”
“可偏偏,王爷在儿女私情和家国天下里选择了儿女私情,即便是违背了意愿,可是依旧还是太皇陛下心中的不二人选。”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这皇帝都换了两代了,即便是有先皇的遗召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夜淳仪道着,就这么轻轻地泛起了一丝冷笑。
年轻气盛的自己,虽然是父皇器重的儿子,可终归还是为了一个女儿而选择了违背他的意愿。
“是过去的事情了,原本也没有什么,只是两年前,江离去过了王爷的府上,所以,这让我倍感疑惑。”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与江离合谋在筹谋着什么?”夜淳仪蹙眉,就这么颇有微词的道了这么一声。
“自然不是。”顾莫阏微微的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又说到。
“我只是想要知道,江离就在王爷府中的那一日是在干什么?”他说。
两年前!
夜淳仪喃喃着,想着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江离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王府,连他自己也尤为的震惊。
他依旧记得,那年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梦琉璃,就连江离都不知道梦琉璃的去向。
想着她定是生了气才离他而去了,颓丧了许久,后来连江离也失踪不见了。
这么多年来就在他快要忘记了江离这个人的时候,有一天平城忽然来了一个英俊的医者,而那个医者不是别人正是江离。
一别数年过去了夜淳仪没有想到的是江离的变化居然会这么大,就这么从一个小跟班,变成了如此气宇轩昂的医者,甚至连说话都比以往成熟了。
是啊!事过境迁毕竟十多年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江离带了了一个消息,他说。
其实梦琉璃应该并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被别人给带走了。
至于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父皇,是因为他是他父皇一心看中的帝位继承人,可是却被一个女人给迷昏了头,因此,他选择了解决掉梦琉璃。
或许是杀了,或许是关起来了,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那时候,江离也只是到了平城王府喝了几杯薄酒,最后便离开了。
到了最后,自从见了江离过后,他就这么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三天三夜,什么也没有说。
“江离,和梦琉璃有关!”连夜晤歌都好奇,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没有什么,只是聊了一些事情。”夜淳仪眼神闪躲,就这么看着一旁回答着。
他的这一个举动,不仅没有撇清没有什么,反而还给人了一种有着什么的错觉。
“王爷在撒谎!”顾莫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冷声的道了一句。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他总归还是欠了顾莫阏一个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而此刻的顾莫阏和江离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
他这些年来一直守着平城打听着梦琉璃的消息,哪里知道外界传闻的毒公子是江离呢!
不过,若是江离真的顾莫阏有什么过节,那么此刻顾莫阏在此处问他关于此事的话,大概率是浪费时间了。
“你虽然聪明,可是有一点儿却猜错了,我与江离确实见过,却并没有多谈,他只是告诉我关于当年的一些事情罢了!”
“说完那些话后,他便已经走了。”夜淳仪说。
“年轻人,你想的太多了,其实有些问题也并不是这么复杂,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历告诉你,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这么复杂!我未有跟江离合谋,也不会和任何之人王爷联盟。”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
夜晤歌侧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她觉得,今日分顾莫阏似乎真的是比以往更加的急躁了。
若是以往的顾莫阏,绝对不能放着夜淳仪的面,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这么一席话的,而今日的顾莫阏却略微的有些反常。
她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便瞧见他的唇角忽然的划开了一抹笑痕。
是得意的笑。
便听见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方才却是唐突。”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现在,我可以告知王爷此番请王爷来的真实目地了。”顾莫阏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淳仪。
原来方才只不过是顾莫阏的一番试探罢了。
夜淳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眼中有着那么一丝欣赏。
“原来,方才你只是试探我?”他道。
“只是想要确定,王爷与江离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罢了,毕竟,他曾经是梦琉璃的人。”顾莫阏说。
“那现在呢?”
“莫阏自是相信王爷。”他说。
“目地?”夜淳仪又开了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询问着道。
“我想要王爷再找一次江离。”
顾莫阏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夜淳仪怔了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不解的道了一声。
“找他?”是疑惑,他询问着。
“没错,就在这几日便可,以王爷你的名字给他去封信,信中说到,有事见他。”
“可我最近这一段时期都没有他的消息,又拿什么理由怎么去找到他去给他送信?”夜淳仪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