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听得眼前的展夜的这么一句,一颗心担忧不已,甚至连自己方才所受的内伤也没有去理喻了,就这么紧揪着心看着眼前的展夜与夜晤歌。
“忙完了事情,自然就会回来。”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蜷唇笑着。
“绝云正想着,御苑殿内内太闷出来透透气,却没有想到碰到了将军在此。”远远地,御绝云的声音便这么响了起来。
足下一点,原本还在远远的方向的御绝云,轻功一闪,就这么似一阵疾风一般的落在了三人的身旁,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轻笑,看着眼前的展夜又道了一声。
“展将军和公主聊些什么,这么专心?”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
不过得到的却不是展夜的回答,而是他勾唇一笑就这么运起了自身的内力,一掌便这么朝着眼前的御绝云给扫了过去。
幸而御绝云警觉的向后一闪,展夜轻笑一声稳住了脚步。
“内力不错,不过,本将军倒真是好奇,这天下第一剑到底有怎么个厉害法。”展夜笑着,就这么再一次的运用着功力纠缠了上去,追着御绝云招招狠毒。
他早些年远在关外征战,鲜少入韩城,后来因为和尹堃的顶撞,回到韩城还没有几日,本应是加官进爵的仕途,可是最后却被罢免了爵位再一次的贬至了边境,因此与御绝云这个人并没有瞧见过顾莫阏和御绝云两人的。、
也是在回到韩城的时候,在朝堂上封官进爵的时候,才第一眼瞧见御绝云,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剑和他所想像的天下第一剑还是有所区别的,特别是他听说过御绝云这个人的事迹以后,堂堂当朝二品御教,太傅的爱子,可是却抗旨逃婚,都说是不想娶这个长公主。
可是,依照他这么多日来的观察似乎并不是这样啊!
两人的功力似乎不相伯仲,大概是切磋较量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宫中巡逻的侍卫,就这么一大堆的提着灯笼朝着此处快速的跑了过来,毕竟是除夕之夜,宫中又宴请了大臣,守卫自然是警惕的紧,已经纷纷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待到瞧见了那斗殴的两人不是别人而是当朝定国大将军和御教大人之时,纷纷的冷在原地。
两人过了一掌,分别落在了地面。
展夜转身,就这么瞧着一众的兵卫道了那么一句。
“本将军在和御教切磋武艺而已,不必惊慌。”
那些拔刀,正作势准备冲上来的人们,在听见展夜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一脸茫然,却在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御绝云的身上的时候,这才恭谨的退到了身后。
“是属下们鲁莽。”为首的领队,就这么恭谨的抱着手,低声的道着。
“扰了将军和御教大人的兴致。”他说,就这么笑嘻嘻的道着,转身在看到不远处的夜晤歌的时候,一时间处于了尴尬的境地,想来自己似乎此刻来的并不是时候。
展夜的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到了哪个首领右手握着的那一把刀上,猝不及防,一阵疾风闪过,那首领腰间的佩刀已经被抽了出来。
身后的众人一惊,朝着展夜所在的方向瞧去,所瞧见的便是展夜拿着那一把佩刀就这么朝着不远处的御绝云的身上砍去。
御绝云眯眸,在那一把快而准的刀就这么朝着自己看砍来的时候,往身后翻了个身,从腰间将那一把佩剑给去下,摁下了机关,立刻一把佩剑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挡住了展夜砍来的那把刀。
“怜苍!”被那一剑挡住,而后退了几步的展夜,就这么看着眼前那已经被内力给震断了的长刀皱紧了眉头。
“果然是把好剑,那我就来领教领教。”展夜道着,这才又一阵快闪将身后不远处的佩刀的侍卫的刀给握在了自己德尔手上。
此刻,双刀在手,朝着御绝云的方向步步紧逼。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亭子里瞧着两人较量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探究。
“这个展夜的身手确实不简单,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看着,就这么轻声道着。
简月站在夜晤歌的身后,或许是方才展夜的那一掌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她此刻觉得自己的胸臆间有着那么一股强烈的气流猛蹿着,从嘴里再一次的呕出了一口血,虚弱的踉跄了两步,抵在了身后的圆桌旁。
夜晤歌这才被简月的一声给拉回了视线,瞧着眼前的简月有些担忧。
“他下手确实狠。”看着此番的简月,她皱紧了眉头道着。
简月虚弱的撑住自己的身子,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少主,这个展夜不是个简单的人,我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她说。
夜晤歌扶着她点了点头,转身瞧着亭外就这么恭谨的侯在那里的一众侍卫,唤了医生给。
“我的护卫受伤了,你你你……你们将她给我扶到宫外的长公主府的马车上,你,去御苑殿告诉郡王殿下我们本宫先行回长公主府了。”
她身手,就这么在那一排排的侍卫的面前,干脆利落且威严的吩咐了这么一声,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那几个侍卫在听到夜晤歌的声音后,如风一般,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便这么跑了上来,现在在韩城这长公主殿下便是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他们这些侍卫哪里能不遵命的道理。
就这么殷勤的上了前,将简月扶起跟在了夜晤歌的身后,而方才那个被夜晤歌点名的去御苑殿传话的侍卫,甚至连一刻都不敢耽搁,匆匆的朝着前方御苑殿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展夜和御绝云两人的激战还在继续,夜晤歌的身影已经走远。
到最后这场决斗,以展将军手中的双刀再一次的被御绝云手中的那把怜苍砍断,落得一地兵器的残骸。
而御绝云手中的那把剑就这么落在了展夜的脖子上。
他得意一笑。
“展将军,你输了。”
展夜不恼,只是轻声一笑:“天下第一剑果真名不虚传。”
“过奖!”御绝云轻声一笑,就这么摁下了剑柄上的机关,那把怜苍再一次的化作了那暮莲的样子,搁在了腰间。
“果真是一把好剑。”展夜赞叹着,没有想到传说中的怜苍,却是此番如此精致的一朵搁在御绝云腰间的暮莲的配件。
“展将军,我不管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若是你做出一件伤害她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御绝云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展夜,面色严肃,是在警告。
展夜瞧着眼前的御绝云不以为然。
“你大概是忘了,我从来接受任何人的威胁。”展夜轻笑,就这么迈着步子走进御绝云的身旁对视的笑着。
“可我也好奇,你不是毁了那桩皇上的赐婚吗?还这么护着她?”有句话叫得寸进尺,而此刻的展夜将这一句话的精髓发挥的是淋漓尽致。
“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御绝云就这么干脆的赌了回去,看着眼前的展夜。
展夜轻笑,就这么身手,拍了拍御绝云的肩头,笑着转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或许,从御绝云的微表情上面,他看出了什么。
——
檀香跟着夜谌言是匆匆忙忙的从御苑殿里面出来的,出门的时候宫门外夜晤歌的那一辆马车已经不见踪影了。
等到自己和檀香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便瞧见长公主府的家丞任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等到看到夜谌言的身影的时候才恭谨的唤了一声王爷。
夜谌言看着眼前的任悬询问了一声。
“皇姐呢?我听说简月受了伤?”他问。
“长公主殿下现在在风护卫的房中,这除夕夜外面的医馆都关了门,已经吩咐府中的侍卫去离公主府最近的陆医官的府中请去了。”任悬跟在身后,回答着。
“皇姐没事吧!”夜谌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公主没事,御教大人是跟着一起回来的,也在府中。”
“嗯!”夜谌言这才放下了心来,方才那个宫里的侍卫匆匆而来禀告着她夜晤歌的话,又说简月受伤了,让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快步的走到了夜晤歌的院子,却瞧见御绝云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院外,他快步的走了上去,唤了一声师傅。
“这里没什么事了,任大人先行下去吧!”他对着身后的任悬道了一声。
任悬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待到任悬的身影消失之时,御绝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师傅,到底怎么回事,简月为何会受伤?”
御绝云的神色沉了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道了一声。
“是展夜!”
“展夜!”夜谌言喃喃着,忽然想起了今日在宴会上瞧见的那个邪魅的男人。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他对皇姐做了什么?”
“就是没有做什么我才担忧,方才回来的时候你皇姐的面色有些不正常,似乎在想些什么?她或许已经开始怀疑了,简月告诉我说,展夜今晚提起了莫阏。”
“他将丞相的死讯告诉皇姐了?”夜谌言的眉头皱得更紧来了。
御绝云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可是,我便是担忧这个,莫阏的死讯怕是瞒不了多久了。”御绝云道着,有些无奈。
本来这瞒着的做法便是不对的,而且夜晤歌还是这样的聪明,这样的一个女人总归日子久了会得知一点端倪的。
而且这死讯本来就瞒不了一辈子。
“那又如何,既然已经选择了隐瞒,我们便得继续再瞒下去,总不能现在告诉皇姐丞相为了救她已经死了的事实,而且师傅你也说过丞相死前告诉过你,时间是一剂良药,等缓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夜谌言道着,如今的自己确实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再说,皇姐的身子才刚刚大病初愈经不起折腾的,至于那个展夜,我会小心提防的。”
御绝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谌言,忽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徒弟成长了,才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恍若成熟了许多,从他方才说出来的那些话,便知道他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本事。
欣慰的笑着。
“有一阵子不见,你成长了不少。”他说。
夜谌言笑了笑:“或许,以前的我真的是依赖皇姐太久了,在泸川单独待着的这几个月我体会到了,人只有不断的历练成长才能变得强大,才能替皇姐分担。”他道着一句颇有哲理的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满意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成长了好啊!”或许是经过了顾莫阏的这一件事情,他以往吊儿郎当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
檀香匆匆的赶了过来,此刻身后跟着的正是方才派了长公主府的侍卫前去请来的陆医官。
陆医官在看到夜谌言和御绝云的时候纷纷恭谨的请了礼。
“除夕之夜还要劳烦陆医官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御绝云瞧着那三十左右的男人道了这么一声。
男人一听御绝云这么一声,哪里敢当,忙摆了摆手。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本分,更何况是公主的护卫,臣应当的。”
陆医官说着,这才躬身跟在了御绝云和夜谌言的身后。
等到给简月把完脉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过风护卫有武功的底子,只需调理半月便能痊愈,公主不必忧心。”
说完,这才拧着药箱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稍后,我会让人将药抓好了送过来,臣下便告退了。”
夜晤歌点了点头,陆医官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床上的简月的身上,唇角落了抹复杂的弧度,对着身后的檀香吩咐了一声。
“檀香,今夜你看着简月。”
檀香应了一声是。
“皇姐!简月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夜晤歌单单的道了这么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怎么听都是一股冷意。
“我累了,先回房歇息!”说着,就这么朝着屋外走去,在经过御绝云的身旁的时候,她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没有任何表情的道了一声。
“你也回去吧!”她说。
这才头也不回朝着屋外走去,御绝云怔怔的看着夜晤歌的背影,莫名的有那么一股担心在心底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