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头也不回朝着屋外走去,御绝云怔怔的看着夜晤歌的背影,莫名的有那么一股担心在心底泛了起来。
“我总觉得她今日不太对劲。”御绝云喃喃着,就这么轻声道了这么一句,握紧了拳头,看着夜晤歌那淡漠的背影,到最后苦涩的摇了摇头。
“师父。”夜谌言的声音就这么在一旁响了起来,有些担忧。
御绝云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我没事,我怎么忘了,她对我从来都是那样。”他说,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夜谌言就这么看着御绝云离开的有些失落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年来,御绝云对夜晤歌的好他也是看在眼中的,以前或许是自己的年龄太小不懂什么是情爱,可是如今自己成年了过后,有很多的事情大抵是知道一些的。
包括御绝云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姐姐到底存在着怎样的情感。
原本那时候他以为御绝云逃婚是不想娶夜晤歌,后来想想却是错的,因为丞相的存在,因为自己的姐姐心里的那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御绝云,所以,那时候他才选择了逃避。
“檀香,你好好看着简月。”嘱咐完这一句话,简月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除夕的夜,自从展夜的出现后似乎都不平静。
夜晤歌最终依旧没有安心的在屋子里歇息,因为的年夜,所以人们比以往都睡得迟,四处张灯结彩。
等到夜谌言和御绝云的身影双双的出了院子的时候,夜晤歌这才迈着步子朝着隔壁的丞相府走去。
她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方才,她听到了一些不太该听到的东西,或许是他们想尽办法瞒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她不确定,或许是因为冬日的风吹得太多自己听错了也不一定。
瞧着那一道长公主府与丞相府阻隔着的大门,她怔了怔,就这么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握紧了拳头,她在挣扎,挣扎的心里的那一道防线,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过去。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到最后还是战胜了心底的怯懦,迈着步子就这么朝着那扇门走去。
长公主府设计的时候,因为是比邻着丞相府的,夜谌北深知夜晤歌与顾莫阏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长公主府的后院特意的与丞相府的后院接连处开了一道门。
她伸手,就这么将那搁着的一道门栓打了开来,丞相府和隔壁的长公主比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冷清,甚至连过年的红绸都没有挂上一缕。
夜晤歌瞧着这偌大的丞相府的后院,迈着步子超前走了去。
这里,她再熟悉不过了,在没有搬到隔壁的长公主府的时候,一直以来都是住在这丞相府的,因此对这里的一花一草都不陌生,她就这么迈着步子朝着前方的长廊走去,须臾,偶然的听到身后有着婢子们的声音传来。
“这院子里的后门怎么开了,公主府的人也真是的,这么大意。”
“你先拉过来合上吧!大概是隔壁哪个仆人往来的时候没有合上。”另一个婢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然后另一个伸手带上了门,顺便朝着一边的长公主府瞧了一眼,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
“隔壁可真是热闹啊!不像我们丞相府里这么冷清。”她暗暗叹息了一声道着。
“丞相在的时候,尚且不喜什么热闹,更何况是现在不在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不难听出那话里的失落与惆怅。
夜晤歌顿了顿,一直到那两个婢子的身影远去,心中总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握紧了拳头,低声的喃喃着。
“一定不会的。”她说,便这么加快了步子。
顾莫阏的院子她知道在哪一处,此刻的丞相府有些暗,四周的长廊都没有点上一盏明灯,若不是隔壁的长公主府里灯火通明的点着,夜晤歌能借着那笼罩着的一点儿光亮看着周遭的路程,也怕是难往前行。
这里,也确实是冷清了,她叹了口气,就这么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只是因为不久前听到夜谌言和御绝云之间的谈话,又想起了方才那两个婢子所谈论的话,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那感觉,恍若掉身在大海中快要被海水淹没窒息一般。
她加快了自己的步子,甚至有好几次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差一点儿摔倒在地。
一直到到了顾莫阏的院子门前,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她伸手就这么抓着自己心房的衣衫,深吸口气,这才朝着院子里走去。
夜风就这么吹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凉凉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夜晤歌伸手指尖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抬头那些雪花再一次的落在了她美丽的靥旁,原来是下雪了。
她迈着步子,就这么走上了那道长廊,想着当初自己被蛊虫折磨的时候,顾莫阏温柔的抱着她从这条长廊经过,她想着唇角落了抹甜甜的笑。
在顾莫阏的卧室外停了下来,他的卧室的门就这么紧闭着没有上锁,夜晤歌伸手,就这么推开了眼前的那扇门,迈着步子走了进去,合上门。
卧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她在桌旁找到了火折子,将卧室的等给点着了。
屋子里的陈设一点儿也没有变,夜晤歌就这么坐在那张桌子上,右手落在桌面,抬头环视着四周。
“顾莫阏,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喃喃的道着,或许出使陈国是真的,她方才离得太远没有太听清楚夜谌言和御绝云到底说的话,漏听了一两句。
对的,刚刚给那两个丫头说的丞相不在了,也是因为顾莫阏出使陈国了,所以没在。
一定是这样。
她在心底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着,自己所想的这些才是事实,只是自己的疑心太重,就听到夜谌言和御绝云说的一半的话,就在胡乱怀疑。
看到简月在展夜一提起顾莫阏的时候,就激动的反应才生了怀疑,其实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或许,是自己身上的蛊毒落下的后遗症,是的,一定是了。
夜晤歌想着,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朝着卧室里面走去,屏风后面那张床上的被子依旧叠的整整齐齐的,应该时长都有人进来打理,因此屋子里才会一尘不染。
夜晤歌就这么走了过去,做到了床边。
想起了以往自己被身上的蛊毒所折磨的时候,顾莫阏陪着自己的景象,伸手摸了摸那一床被子。
忽然一阵细微的骚动声,让她微微一怔,屋外有声音响了起来,是几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询问交谈声。
屋外,管家迈着匆匆的步子,带着几个家丁朝着这一处走了过来。
“丞相卧室的灯是几时亮起来的?”他问。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往院外路过的时候,便瞧见屋子里有着一丝灯火了,边匆匆的前来禀告了你老。”
“会不会是落了贼?”此刻,另一个家仆的声音响了起来。
“照理说如果是落了贼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在丞相的卧室里面点灯,这部摆明了是告诉我们他在里面吗?”另一个仆人说着。
“既然不是贼,那是什么,难不成是丞相的回来了!”
果然这一句,让一旁的另一个仆人吓了一大跳。
“不会真是丞相的鬼魂回来了吧!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有老老实实的按照丞相的交代按时的将隔壁长公主府的公主的行程一五一十的记下,从来没有落下给他烧去消息!”
此刻还很应景的刮起了一阵强烈的寒风。
就这么刮落了不远处的树上的一堆积雪,落了下来,发出了一阵动静。
两个仆人的脸色大变,甚至连身子都有些发抖。
管家面不改色:“这世上哪有鬼神之说!”他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个仆役道着这么一句。
另一个仆役立刻噤了声,可另外一个发现亮光的仆役再一次的开了口。
“既然不是盗贼,也不是丞相的魂魄,府中的婢子和仆役今日自是不会来的,那会是什么?”这丞相府府中禁卫森严哪里是一般的人能进来的。
更何况顾莫阏死后,丞相府一直冷清,都知道他们家丞相做事心思缜密,没有破绽,哪里会上门来偷取情报,更何况这还是大过年的。
在几人的困惑中,已经走到了门前,那两个仆役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看着管家伸手一把推开顾莫阏的卧室房门。
忽然,几人愣在当下,脸上的表情却是比见了鬼还要来得胆怯与害怕。
纷纷皱紧了眉头,甚至在夜晤歌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那两个胆小的仆役就这么双双的跪倒在了地上。
“见……见……见……见过公主殿下!”两人的声音就这么颤颤巍巍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
管家脸上的神色,几乎是在看到夜晤歌的那一瞬间忽然变得惊恐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她那双冰冷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了几人的地方,面无表情,冷冷的语调就这么响了起来。
“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家一行人,冷声道着。
管家能察觉到夜晤歌的声音里那一丝危险的冷意,还有她眼中的戾气。
深吸口气,就这么平了平自己的思绪道着。
“公主殿下许是听错了,我们只是害怕相府落了贼,没曾想是公主殿下,这不,丞相去了陈国还没有回来!”管家面不改色的道着这么一句话,脸上还落着温暖的笑,恭谨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道着这么一声。
不过,这一句话并没有将夜晤歌的目的打消,冬日寂静,三人讨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廊道上,卧室里听得很是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夜晤歌的那张脸依旧很是平静,在管家说出了这么一席话的时候,也不急,也不恼,就这么静静地迈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就这么走到了三人的面前,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管家,再一次的开了口。
“我、要、听、实、话!”就这么一字一顿的对着眼前的管家道着,这一句说出口,每一次个都是带着一丝冰冷的威胁看着眼前的管家。
管家听说关于夜晤歌的传闻,可是此刻的夜晤歌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就如传闻中的一样,没有咆哮死后,没有威逼利诱,就只是一字一顿便能冰冷如骨髓,让人心生畏惧。
旁边两个胆小的仆役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就这么在一旁瑟瑟发抖着。
管家低下头,不敢去看夜晤歌那双咄咄逼人得到眼,甚至因为夜晤歌方才说的那一席话,在说出接下来的那一席话的时候都是有些磕磕绊绊的。
“丞……丞相去了陈国。”
“你知道我十一妹怎么死的吗?”夜晤歌的声音再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管家道出了这么一席话。
“还有我七妹?”她说。
“老奴,老奴,公主请息怒”管家听得夜晤歌的这一席话,就这么一下子跪倒在地,对着夜晤歌不住的道着这么一句。
“老奴所说句句属实,请公主明鉴。”他说,依旧没有改口。
夜晤歌蹲下身,就这么深吸口气,瞧着眼前的管家,大概是因为常年跟在顾烨的身边,然后又跟在顾莫阏的身边,早已经不像那两个胆小的仆役仅听得两句话就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那一种。
她勾起了唇角,轻声一笑,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两个瑟瑟发抖的仆役的身上。
“你们两个来说。”
那两个人听得夜晤歌的这一句话,立刻瑟瑟发抖的不住的在地上磕着头,一个劲儿的全部都道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夜晤歌觉得有些吵了,伸手就这么拧起了其中一个仆役的领子,那双美眸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他,里面却含着一丝让人恐惧的光亮,让那人觉得有些窒息。
从脚到舌头尖都是在打颤的。
“说!”她说,这一句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般,恍若要将眼前的人凌迟一般。
“丞……丞……丞……”
“丞相办完要事自会回来,公……”
“我这时候没有让你说。”话,就这么打断了一旁的管家的话,此刻夜晤歌的情绪颇为的激动,更加的吓得拧着的男人一阵颤抖,咬住了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