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就这么怔楞着,胸中涌动的一股难耐的疼痛就这么蹿了出来,不由得闷哼一声,右手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心房之上,揪紧了那里的衣衫,转身就这么不由得往身后退去了好几步。
一只手就这么撑在身后的茶几之上,掀翻了搁在上面的茶壶和茶杯。
公子羽在瞧见眼前的公子咎这么个样子的时候,第一时间便伸手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安置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对着一旁的公子琳道着。
“先把他摁住。”他吩咐着眼前的妹子,只是公子琳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这么视线一直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依旧是处于震惊的状态。
依稀能瞧见公子咎脸上冒出的涔涔冷汗,和那额头上包括握紧了胸前衣衫的手背上,冒出的一道道的青筋。
苏喑哑毕竟是学医的,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在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一个闪身快步的来到了公子羽的面前,伸出手就这么摁住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肩头。
公子羽瞧着苏喑哑将眼前的公子咎摁住的时候,这才从自己的衣袖间拿出了那么一根银针就这么落在了公子咎的头顶,可是这一针却并没有让眼前的公子咎缓过神来。
“试一试天池,内关,至阳穴!”苏喑哑的话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公子羽叮嘱着。
公子羽了然,这才伸手扒开了眼前的公子咎的衣衫,在他的天池还有至阳穴上都落下了一针,又在他手腕上的内关穴上落下了一针,这才瞧见他方才骤然苍白的脸上的痛苦,略微的缓和了些。
公子羽深吸了口气,这才往后退却了一步。
“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苏喑哑皱了皱眉,就这么对着眼前额公子羽询问了一声。
公子羽深吸口气,点了点头,伸手就这么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他说,从醒来后就一直有这个心悸头痛的毛病,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的,以往他都是每月十五发作一次,前一阵子也只是初一十五一次,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的发作都很是强烈,可是发作的时候不管人是怎样的虚弱,总归脉象我诊出来的时候,依旧是正常的。”
公子羽就这么仔细的道着,盯着眼前的苏喑哑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伸手摘下了他身上穴道上的银针,就这么放到了桌面上。
从怀中拿出了那补气的药之后,这才递给了眼前的公子咎。
“二公子,来,先把这个服下。”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深吸口气,这才吞下了苏喑哑喂到自己嘴里的药。
“他一直这样吗?”直到这个时候夜晤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了口。
方才在瞧见公子咎那个样子的时候,甚至连她都吓了一大跳,她不是没有见到过眼前的公子咎病发,似乎上一次在邺城的时候,在客似云来的二楼的那一间雅间里面,公子咎的病也发作过。
那时候她也是吓了一大跳,因为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痛苦的样子,甚至就像是以往顾莫阏与自己身上的蛊毒发作的时候那个样子,想着,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公子羽点了点头,倒是此刻脸色依旧惨白的公子咎,因为病痛的折磨,和方才苏喑哑还有公子羽的救治微微的有了些精神,这才盯着眼前的夜晤歌道了一声。
“没错。”
“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会这样?”视线,又再一次的落到了一旁得多苏喑哑的身上,她追问了一声。
苏喑哑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苏喑哑的脸色也异常的凝重起来。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状况,他的脉象平稳,心脉也是正常的,可是一发作的样子,却是那样的骇人,说实话,方才我被吓了一大跳,我跟着师傅行医这么多年,像这样的样子,一般情况下是中了蛊,可是我却没有从二公子的身上看到任何关于中蛊的现象。”苏喑哑回答着,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就这么又将视线落到了公子咎的身上。
“二公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她小心翼翼的探问了一声,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的面色缓缓的和缓了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夜晤歌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盯着眼前的公子咎,眉心不由得紧紧地拢成了一团。
就这么看着公子咎,眼里满是困惑的光亮,就这么看着,恍若要从公子咎的身上看出一朵花来一样。
半晌,握紧了拳头,转身又再一次的朝着主位上走去,就这么撩袍坐了下来。
“离封后大典还有些时日,本公主再给你一些时间仔细的想想,到底是选择都好好的活着,还是一起去赴死。”她说着,就这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杯茶。
“我想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从我长公主府杀不出去,更何况是大公子和三小姐带上你了。”她轻声道着,视线就这么看着公子咎。
“需要送你去客房休息休息吗?”她开口。
便瞧见公子咎的脸色忽然变得黑沉起来,他原本就因为病痛折磨的苍白的脸色,此刻却格外的让人惊惧,视线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夜晤歌。
“长公主的好意,在下承受不起。”他说着,这一句话,显然是对眼前的夜晤歌极为的偏见,握紧了拳头,这么站起了身来。
一旁的公子琳立时伸出了身,前去搀扶这个此时此刻有些虚弱的哥哥,担忧的唤着。
“二哥,小心些。”
公子咎站正了身子,这才看着眼前的公子琳摆了摆手。
“我没事!”
“没事便好,本公主所惧怕的也就是二公子有事,既然没事你们兄妹三人便好好的叙叙旧。”说着,她就这么站起了身来,直接的朝着门外走去。
“简月,你和岚泽留在这里盯着,稍后等二公子他们叙完了旧,就送大公子和三小姐回去。”她吩咐着,这才迈着步子转身朝着屋外离去。
岚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一旁的主子的身上,在瞧见御绝云点了点头的时候,这才对着御绝云应了一声是,瞧着御绝云也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苏喑哑看着三兄妹,又看了看夜晤歌和御绝云离开的身影,深吸口气,就这么对着三兄妹道着。
“大公子,二公子,小琳,夜姐姐他没有恶意的,索性你们若是出了这丞相府展夜也会对你们不利,二公子你的旧疾又时不时的发作,况且离封后大典还有着那么几天,倒不如就先行让大公子和三小姐在这长公主府住下吧!何况,我还在这里,即便夜姐姐她真的想要伤害大公子和三小姐,我也不会让她动手的。”苏喑哑道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公子咎语重心长的道着。
想来,此刻那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认真,哪里还有以前的一点懵懂和天真。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面对正事的时候,总是能拎得清的,不是那么一直的傻白甜,只是对人没有很强的戒备心罢了。
公子咎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诚恳的样子,又私下里想了想倒是觉得苏喑哑说的不错,展夜输给他已经不止一次了,而且明显的一直对自己有着敌意,再加上夜晤歌整日里满天满地的私下里传播着自己就是顾莫阏,自然对展夜的地位造成影响的。
在这韩城,怕是没有谁比展夜更想要让他死了。
夜晤歌也仅仅只是想要操控和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夜晤歌还没有达到目的的时候,是不会动他身边的人的,可是展夜那里就说不定了,毕竟展夜这个人是睚眦必报的紧的人。
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有踩在他头上的机会,这一次定然是想着办法的想要除掉他的。
“嗯!”他想着,对着眼前的苏喑哑点了点头。
苏喑哑抿唇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直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三兄妹。
“二哥,这个夜晤歌难缠的紧,她那个样子恍若是势在必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看起来,我们很难想到好的办法逃脱出去。”公子琳道着,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公子咎的身上,紧蹙着眉头道着。
“我临走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大哥你了,我自己有办法脱身,有办法保住自己,你不应该来的。”
“大哥也是担心你嘛!”公子琳嘟囔着嘴,就这么委屈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公子咎道着。
得到的却是公子咎再一声的斥责。
“还有就是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偷跑出来干嘛!回去爹非要扒了你一层皮不可。”他的语气稍稍的严厉了些,便让眼前的公子琳更加委屈的垂下了头。
公子琳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委屈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
公子羽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回答着一声。
“你也不要凶她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将她私自带了出来,如今深陷险境。”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咎。
公子咎深吸口气:“那个夜晤歌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而且我来到韩城过后,觉得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懂,不会就这么一直的任由着她来摆布。”公子咎道着。
又想着,御绝云和夜晤歌都说他的身体里面可能还住着另外一个关于顾莫阏的意识,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若是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夜晤歌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唤醒他身体里面的顾莫阏的意识,到时候公子咎就会完完全全的消失。
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是该死了可是到了最后依旧还会复活的,可是现在想来应该是明白了点儿什么。
应该是中间环节出了错,一定是与顾莫阏有关,也只能找师傅,他已经写了信传给师傅,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信,这让他想着师傅是不是又远游了。
还有下山的时候,师傅对自己所说的话,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明朗个了。
他的旧疾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这个意识在这个身体里面即将要死掉了。
那么自己就得消失了,永永远远的消失。
所以夜晤歌方才那复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是在究想这个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公子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若是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总归还是要将自己的大哥还有妹妹安全的给保出去,让他们活着安稳的到达邺城。
——
御绝云追上了夜晤歌,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她询问了一声。
“你方才一直那样的盯着公子无华,可是有发现了什么?”
“我是在想,他所谓的旧疾,是不是这个人死了,顾莫阏的意识就会出来了。”夜晤歌也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御绝云蹙了蹙眉,说实话,这件事情,哪里是他能说的清楚的。
“我不知道,但是你还是先不要动手吧!”
“为什么?只要他一死顾莫阏就能回来。”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反驳着眼前的御绝云。
“那是没有根据的事实,万一他死了,莫阏也死了呢?”御绝云的声音大声的就这么响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御绝云。
“那万一他死了顾莫阏活了呢?”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御绝云深吸口气,忽然觉得眼前的夜晤歌变得有些让人不认识,甚至心狠手辣了起来。
“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哥也回不来了。”
远远的,苏喑哑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朝着夜晤歌和御绝云的方向走来,嘴里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夜晤歌和御绝云回头,瞧见的便是朝着此处走过来的苏喑哑,皱眉。
“你是说,他不是因为身体里潜藏着,另一个意识而犯病的?”夜晤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苏喑哑摇了摇头:“不是,一个身体本来只能承受一个意识,可是他的这个身体承受了两个意识,所以有些不胜负荷,如果他死了,我哥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