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旧疾,我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应该不是意识所左右的,师父告诉过我的,在适当的时候我哥会出现的时候还是会出现的,而不是用这样的手段。”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说白了,她也不赞同夜晤歌这样的做法。
再怎么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别人的生命看得那样的轻贱的做法,显得夜晤歌泯灭了那么一丝人性,怎么着她也是个大夫,一个大夫的天职是救死扶伤,而不是想着怎么去害一个人。
每一个人的生命,在一个大夫的面前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将一条活生生的命不放在眼里。
夜晤歌微微笑了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却是觉得眼前的夜晤歌脸上的微笑显得是如此的陌生。
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姐姐,我知道你是想要我哥回来,可是总归二公子的命也是命,他们冥冥当中有着这么一重联系,使我们所不能断的,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到最后坏了大哥的命数。”苏喑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夜晤歌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追问着。
三年,三年多的时间,每一日都度日如年,每一日他都活在梦里,每一日都期盼着顾莫阏还活着能回来。
到后来,他的期望终归是实现了,得到了顾莫阏没有死去的事实,可是却依旧还没有回来。
“我也不知道。”苏喑哑沉沉的叹了口气。
“那就是说,我们都不知道顾莫阏会何时回来,可是那公子咎在对待我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苏姑娘,你想着他能安心的待在韩城吗?”
“你可以让他回陈国的,他自小离家,和亲人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万一有一天终归是消失了,却连和亲人最后的美好时光的相处都没有,这样对他岂不是太残忍了。”
“我不可能让他回陈国,你我都知道那公子咎还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若是他那世外高人的师傅一辈子保着他,那么是不是顾莫阏一辈子就回不来了,我不会给任何人阻碍顾莫阏回来的机会。”
夜晤歌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眼神很坚定,态度很坚决。
就是不管怎样,都不会放弃将公子咎软禁在韩城的事实,世上的事情变数太多了,她不可能去冒这个险,一定要公子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才会甘心。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眼前略微激动的夜晤歌,想着,她说的倒是事实,她都快忘了这么一茬了,当初顾莫阏好好的在苍山之巅躺着,可是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想来应该也是和公子咎那位高人师傅有着什么关系的。
就如公子咎说过的在七年前他就该死了,昏睡了五年,醒来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诧异。
苏喑哑究想着,这当中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还不知道公子咎那所谓的高人师傅是怎样的让顾莫阏的身体里住着公子咎的意识,消掉了顾莫阏身上所有的伤痕,让他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公子咎。
这到底还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还有些时日,我们可以慢慢的想着该怎么将他留下,可是你现在应该想要解决的是,怎样才能让展夜不去动他。”御绝云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点名了现在的重点。
此刻,她们所想的是要怎样的杜绝一次次性的迫害,就这么展夜的性子,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公子咎的,因为夜晤歌传出去的那些传言,想来展夜的心中已经对公子咎更加的嫉恨了。
“为什么要杜绝,我就是想要他动手。”夜晤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御绝云道着。
这一句话倒是让一旁的御绝云更加的不解了,皱紧了眉头,就这么侧头摇了摇。
“你真的将他当做棋子来引展夜出手,若是展夜将他杀了怎么办。”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夜晤歌略微的有着那么一丝激动。
“我既然将他给推出去,自然就想到了后果,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我还要等着顾莫阏回来,只要公子咎肯配合我,展夜绝对动不了他。”
夜晤歌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你也知道顾莫阏在整个梁国人的心中的分量是如何的重要,何况他本来就没有死,我也不算是骗人,展夜现在收编了我手中的权利,我那个皇兄从登基到现在手中都是没有兵的,就连他登基以后,手中的一点的兵权都已经过给了我的手中;现在我风家的旧部,加上你御家仅有的门生加起来都没有展夜手上的多,硬碰硬自然是不行了,既然要斗,那自然是要用智慧,公子咎就是我手中的那一步棋,从去陈国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在与展夜拆伙的时候,要怎么从他的手中拿些他所拥有的权利,只是没有想到他在我上次给他准备诈死的计策的时候,就抢先一步的着手准备了,那是我的失策。”
夜晤歌道着,一字一句倒是也道出来的明明白白。
一个女人的心机到底有多深,怕是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女人的心机有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深了。
什么都想好了,什么都算计好了,为了达到目的,谁都可以推出去做诱饵,是啊!他曾经见到过的,这个女人为达目的连自己的命都能赌上的,更何况是其他人的性命。
他想着,不由得垂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更紧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就瞧见她的脸上又挂上了那浅浅淡淡的微微。
“如果你要人手的话……”
“既然要引蛇出洞,就不能这么做的让人瞩目,公子咎的身手不错,况且他每次在过招的时候都能使出顾莫阏的招式,当年,顾莫阏仅凭着自己一人便能在那么多人的手中将我救下来,我想着,这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些什么难事,所以,不用这么麻烦了,到时候再说吧!”夜晤歌道着,一句到时候再说,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就不用做,继续的放出去消息,继续的用过公子咎来做诱饵。
御绝云就这么深深地看了看眼前的夜晤歌,深吸口气:“随你吧!”
他的语中充满了无奈,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握紧了拳头,就这么走了出去。
夜晤歌就这么看着御绝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时,深吸口气,盯着那空空如也的地方,喃喃的道了一声。
“我是不是真的不择手段了。”她喃喃着,可是听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耳中,却觉得她是如此的失落,不由得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夜晤歌。
“夜姐姐!”
苏喑哑唤了一声,夜晤歌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苏喑哑。
“你也觉得我做的是错的,是不是?”她对着眼前的苏喑哑询问了一声,就瞧见苏喑哑深深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夜晤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苏喑哑的身上。
“这世上,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我曾经看见我父皇那样落魄的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想要收手,可是到最后却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面,生不如死;我曾经想过要给五哥机会,毕竟是他从小一直接济我和小九,若不是五哥,或许我没有这么早从冷宫出来,小九或许也一直被欺负的不知是什么样了;可是后来呢!我这么信任五哥,可是他却依旧也是想要我死,一次次的陷害我,甚至对我和小九下蛊;七哥,我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可是他终究还是想要杀了我,既然他们都不顾及骨肉亲情,就我一个人念着,又有什么用;这世上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做谁不做,我只是在自保。”
他说着,就这么一字一句的盯着眼前的苏喑哑。
到底不是苏喑哑年纪小,因为她于自己的年龄是一样的,只是苏喑哑没有经历过这些,一个人只有在经历过才有资格说出来,自由经历过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只是空口的白话而已。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伸手落在了眼前的苏喑哑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
她道着,就这么在苏喑哑迷惘且错愕的视线下,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苏喑哑就这么看着夜晤歌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她总能感觉到夜晤歌那背影的失落与惆怅,是一种深深的孤独。
或许这么些年来懂他的就只有顾莫阏一个人。
她想着,不免又是一声长叹。
这边厢夜晤歌和御绝云不欢而散,那边想三兄妹聊的也是差不多了,简月就这么瞧着三兄妹告完了别后,公子咎就这么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越过自己的身边,就这么离了开去。
紧接着是公子羽和公子琳两个人走了出来,简月和岚泽适时地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放心,我们不会逃跑,我们只是想要回方休息!”公子琳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简月和岚泽道着。
两个人这才让开了一条道,道着:“请!”
——
而公子咎到长公主的那件事情,自然展夜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相当然而,中途就直接派人伏击了公子咎,只是可惜了那些人的身手虽然了得,偏偏却被御绝云碰到一个正着,。
两人一同就这么将敌人给打退了。
御绝云瞧着眼前的公子咎,他们之间切磋过自然是知道他的身手的,只是没有想到他方才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状态,此刻却是恢复的如此之快。
一直到那些伏击的人都狼狈的逃跑之后,御绝云才瞧着眼前的公子咎微微的笑了笑。
“看起来,你的旧疾对你似乎没有一丝影响。”
“习惯了!也只是发作的时候有些折磨人,过后了,也是生龙活虎的。”公子咎回答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方才多谢太傅大人出手。”他虽然不待见夜晤歌,可是在与御绝云打交道的时候,倒是觉得御绝云是一个正人君子,因此对眼前的御绝云也没有什么敌意。
“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你一个人在这韩城出没的确还是要小心些。”御绝云嘱咐着。
公子咎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御绝云。
“让在下觉得疑惑的是,像太傅大人这种正人君子,为什么会和那长公主为伍,你声明大义,又又侠义之气,而夜晤歌心机颇深,手段狠毒,这样一个女人,难道太傅大人不觉得该敬而远之吗?”
公子咎眯着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绝云,在他的眼中,一直以来对夜晤歌都是存在着偏见的,就是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御绝云一直站在夜晤歌的这一边。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权势滔天,还是有着一副绝美的容颜,可是即便是再美的容颜,内心是如此的狠毒,怎样都不招人喜爱的吧!
御绝云看着眼前的公子咎,也没有因为他问出来的这一个问题表示诧异,因为已经不止一个人这样的询问他了,就连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便已经对他问了不下多少遍,可是怎么回答呢!
一种感觉吧!从认识夜晤歌的时候就有的那么一种感觉。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与夜晤歌也不过是萍水相逢。
虽然那时候仅仅只是因为同情可怜夜晤歌的遭遇。
可是后来渐渐的被这么一个女人吸引,到最后渐渐的对这个女人有些喜欢。
到后来的豁然开朗与放下感情,将她视为知己好友。
夜晤歌的身上恍若有些某种的气质吸引着他。
以至于她所做的一切,御绝云都知道,在这种严峻的形式之下,她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之下,要保住自己,便要负了别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她做的事情越来越偏激。
可是御绝云总是知道的,无论夜晤歌怎么做,她的人性都没有泯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