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尉耳朵倒是挺尖,米田说话的声音不大,可他居然听到了。
米田听到后,放慢了脚步,说道:“哦!你说说看!”
“启禀郡守大人,那个辎重营的屯长不知道因为何事,居然冒充东营的屯长,到西营去查探通道里的情况,恰巧碰到给匈奴人,这家伙差一点被对方一箭射穿了脑袋,幸好他手中拿着一个黑乎乎奇形怪状的防具,居然在二十步的距离之内,居然在那么近的距离将那一箭给崩飞了。
他被人发现后,就被人送到了末将这里,郡守大人,您也知道,这小子之前监督扩建东边通道,因此,末将才认得他。现在,他因为昨晚那一箭被震晕了过去,末将到这里之前,他还没醒过来呢?”李校尉有些谄媚地解释道。
米田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加快脚步向西走去。
……
前军营三个分营之前的距离有些远,即便米田在中营,也用了三刻多钟的时间才走到了中营和西营的通道处。
众人刚一到这里,居然发现了奇景,原来,一对辎重营打扮的士兵,一个个拼命的在通道处施工。
“哈哈哈,好啊!之前不着急,这仗已经打完了,现在却着急的施工。赵校尉,人呐?”米田不怒反笑,他放声大笑了好一阵,回头问道。
“末将在,郡守大人请吩咐!”赵校尉急忙跑出来,躬身答道。
赵校尉的个头有些矮,而王校尉却又长得比较胖大,因此,他一直在王校尉身后,米田才回头没有看到他。
“你立即从西营调一曲的士兵过来!”米田冷着脸,双眼冒着寒光,目视着那些正在干活的辎重营士兵,一字一字地吩咐道。
“诺!”赵校尉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发问,他答应了一声,急匆匆自己跑进了西营。
这一次,他倒是挺麻利,没用多长时间,就调来了一队士兵。米田一看人数,大致有一曲还多。
“来人啊!把这些干活的辎重营士兵们全都绑起来,什长以下,每个人重赏他们十军棍,什长重赏二十军棍。对了打屁股就行了!现在就行刑,本官就在这里看着!”米田立即一摆手,吩咐道。
在汉代,不管是军营,还是官府,仗刑一般都是脊杖,也就是用木棍杖责被罚人的背部,这种刑罚极为残忍,一般人受刑之后,能活着就不错了。
因此,受金知蝉的影响,米田在当官之后,惩罚手下或者百姓犯法之人的时候,一般都会特意说明,仗刑改打臀部。这样做,既能起到惩罚的作用,也不会真的打死人。
当然,若是让那些衙门里积年的行刑人来行刑的话,即便是打臀部,一仗也是能够大死人的。
西营被紧急招来的士兵听到米田的命令都是一愣,他们全都扭头看向了赵校尉。
“都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也想像他们一样,让郡守大人赏也你们一顿军棍吗?”赵校尉一看,他一边大喊道,一边立即从身边的一个士兵手里夺过长枪,亲自上前,一脚就提到了辎重营的一个什长,不管其他士兵,他亲自动起了手来。
这些西营的士兵们全都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手里自然是没有用来行刑的大棍。不过,向赵校尉一样,只要把手中的长枪掉个头,就能作为行刑的军棍使用。
西营的士兵一听,身子全都是一哆嗦。
这个时候,他们要还是不明白,那就是傻子。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若是耽误了郡守大人的命令,他们自己都落不了好。
何况,不管西营还是中营的这些士兵看到这些辎重营的人心中也都有气。
他N的,那个狗东西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郡守大人明明已经下令让他们立即拓宽这条通道,他倒好,一个辎重营的士兵都没有派过来。
不但害得那些汉军骑兵有少人都惨死在通道的入口处,而且,也害得西营遭遇到了比东营和中营更多的匈奴骑兵的进攻。
出现这种状况,还不是这条通道最后被死人和死马彻底堵死了,那些尾随还来的匈奴骑兵,冲不进去,只好返回头和他们拼命。
因此,这些士兵们动起手来,那是丝毫没有留情。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行刑结束。
米田来来回回在辎重营的士兵中间走来走去,寒着脸看着趴在地上或是哀号,或是痛苦流涕的辎重营士兵们。
走了一个来回,米田停住脚步,叉着腰大声喊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冤啊!这次,明明打了个打胜仗,结果,我这个郡守却不问青红皂白把你们全都打了一遍。你们当中,有没有人敢站出来,自己说一说,若是道理说得通,本官会向你们请罪!可是,你们当中有人敢喊冤吗?”
这一次,代郡聚集起来两万材官军士兵,大部分都是有功之臣,可我米田却是个罪人。
第一条罪,就是我让人修建的这条用来逃生的通道。
本官想当然的认为,你们现在才扩建的这条通道,是足够能让那些用命去充当诱饵的骑兵兄弟们逃生。
结果呢,西营的兄弟们想必都很清楚,昨天晚上,就在这里,因为我让很多骑兵兄弟含冤而死。
你们不知道,他们拼了命,明明已经从匈奴追兵的手中逃生,却死在了自己的军营之内。
第二条罪,我这个郡守,这次伏击战的主将,下了命令,却没有指定人手,也没有视察这里。
就在昨天,有一个瘸了一条腿的猎户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察觉出了这个隐患。
因为事情紧急,本官只是派人通知辎重营的主官,让他派人立即扩建东西两条通道。结果呢。一个不起眼的小屯长,把东边通道扩建工程及时完成了。可这里呢?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现在来干什么。
你们心里觉得委屈,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只是小兵,没有主将命令,任何人不能私自行动。可是,你们这些人都还活着,而昨天晚上在这里战死的骑兵兄弟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