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拿出林秀压事,花铁梨也不多言,他耸耸肩道:“杀不杀随你,我只是提醒罢了,眼下我的事已经做完,是时候回去向庄士郎复命!”
花铁梨离开后,赵源来到降兵列前,结果周长禄等人早已在等候,看着这些去而复返的汉子,赵源心火暴涨:“你们这些混账,我放你们离去,为何不归家…难不成非要死在战场之上才算满意?”
“将军勿怒!”周长禄等人无奈道:“我等身为兵卒,不从兵役,根本无处可去,一旦回到先锋营,皆因将令所使再度攻来,可我等愤恨卞喜无能多罪,故而在方才的战斗中刻意弱战,投降与将军!”
“弱战投降…”
听着这话,赵源心思繁杂,周长禄这些人说的不错,当今世道,不过官民两条路,他们身为军行兵士,服了兵役才能免去家中税收,若是私自离去,被当地县府查到以逃兵罪惩治,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想到这些,赵源心有无奈道:“我已放过你们一次,此番再放之,于规于军都不合乎常理…而你们二度回营,卞喜也不会容你们!”
“将军,我等此番弱战投降,已经拿定心意要投于您的麾下,试问从军者,有谁不愿意跟随同战齐进的将领?”
此言一出,赵源愣神,眼下事态本就混杂,卞喜接连战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若贸然招收眼前的兵士汉子,无异于把自己投身火坑,作威与卞喜乃至东州军,可若不招收,周长禄这些人因不愿再为卞喜这等昏暴货色效力弱战投降,一旦卞喜查出事端,也难逃一死。
赵源犹豫中,周长禄等人神色期待,相较于卞喜这种接连逃离的将领,他们更愿意选择独骑迎战、悍勇不退的赵源。
只是赵源非昏脑之人,他很清楚林秀当下的处境,为了不给北安军增添更多的敌对麻烦,他只能拒绝周长禄等东州兵士。
“尔等可想过现今世道情况下,贸然投我北安军的后果?”
“这…”周长禄等人不明其意,当即被闻住,试想,糙汉兵士哪里会思量其它,末了赵源道:“非我不收你们!实因北安军处境尴尬,不过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亡命!”
在周长禄这些兵士浑然中,毛云携衙差团练从县府中借来一些银钱,纷发给周长禄这些兵士。
“这是你们的盘缠,拿上它走吧,卞喜一时败之,暂时顾不上你们这些败兵,尔等要想活命,就别回东州军,也别回老家,可以话南下或西进,暂避一些时日!”
交代完,赵源离开,只是他不知道,毛云早就把这些看在眼里,当周长禄这些兵士将要鸟兽散时,毛云追来,对周长禄这些都伯队正道:“你们也看到了,卞喜逢战必逃,根本就不管麾下的性命,这等将领实在该死!相反,我家校尉却与部下同心携力,进退一命,良将不敢当,至少比卞喜强!”言说中,毛云姿态傲然,让周长禄这些人羡慕至极。
“眼下我家校尉非不招你们入北安军,实则因为卞喜这厮,他是一个妒忌鬼,两次败仗定然他恼火,若是战场上你们对上自家将军和其它东州军…你们的处境就会尴尬至极!”
“世道将乱,我们兵役半道而归,又有什么结果?就算尴尬对之,也是卞喜逼的!”周长禄心恨。
“没错,东州军无缘相伐北安军,本就不得心向,我等相信,若是卞喜继续统领先锋营,恐怕余下的辎重营、车营弟兄都会脱离!”
眼看周长禄这些人越说越怒,毛云左右一顾,缓下心劲,暗道:“诸位兄弟,既然如此,你们若是有胆量,大可这样做…介时与火矢信号给我,我再禀告校尉,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管!那时…校尉必然招手尔等!”
卞喜率残部回到营盘,殊不知此消息早已被于达知晓,于达心乐大笑:“这个蠢货,果然上当了,近万兵士两下就被他败的差不多,真不知卞安成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作何想法!”
“将军,此番您切莫落井下石,不然卞喜就会怀疑到您头上来!”
谢桥低声:“眼下境况,您最好亲自带兵前去为卞喜搏威,属下料定他不会应允,介时您以军略安全为由,留下偏将一人,拱卫淮村,以作前哨,他卞喜四处掣肘,就只能离开,如此不就除了肉中刺…”
“说的好!”于达兴悦,立刻下令,半刻之后,于达带兵三千前往淮村。
“该死的北安崽,老子一定要讨回这口恶气,这口恶气…”卞喜帐中叫骂,而袁弘经过点算,去之五千众,归来不过千余多些,大部分的兵士都在撤退中各自散去逃脱,这个结果袁弘几忍瞬息,没有告诉卞喜,不然卞喜能够气疯。
“将军,为今之计,您还是回禹城向大都督请罪,不然等到大都督罪令下来,可就严重多了!”袁弘告诫,奈何卞喜为人心妒,不听外话,原本他就气头浑厚,现在听到袁弘的谏言,顿时把气撒来。
“你个混账东西,搏战中你就让本将退,现在倒好,全都他娘的退没了,你这张乌鸦嘴,本将要封了它!”
怒目之下,袁弘心苦无法,还未辩解,卞喜的亲兵冲进来,不由分说把袁弘拿下,卞喜来回踱步粗气:“把袁弘的舌头给老子割了,老子让他永远多不了嘴!”
闻此将令,袁弘心急:“将军恕罪,将军恕罪!”
可卞喜意已决,哪能在变,不过眨眼功夫,袁弘被亲兵拖出来,亲兵队正看着袁弘,也是一脸无奈:“袁将军,小的对不住了!”
“尔等安敢!”
怒声袭来,让卞喜亲兵一愣,回身看去,袁弘的亲兵竟然抄刀冲来,也就惊神功夫,袁弘的亲兵已经将他夺下,远处,其它校列的将士看到这一幕,恍若不见,纷纷闪开一条路。面对亲兵所为,袁弘气急:“你们怎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