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大夏疲于内战,精锐之军早已消亡于内讧之中,北安军不过新行数年,如何会有这般战力?”
面对北安军的力末反杀,王苄惊然惶恐,一双老枯木眼珠子几乎凸出眼眶。
战阵中,西鹅族的勇士们战势已经斗转,特木尔攻击裴长风不利,从攻变守,从守入败,至于附离,虽然比之特木尔要强悍许多,可他冲战不是时机,更为甚者,附离可没想到大夏将军竟然会亲领兵锋袭来,一击相对,附离败落三分,二击强压,附离已经难支,三击不过,附离的西鹅勇士骑队已经彰显出混乱迹象,瞧此疏漏,林秀扯呼,方化与十几名亲骑左右相卫,一面强抵西鹅族勇士的贫死之争,一面以将威令号于其它诸将,那林怀平、焦褚在侧翼反击,猛然听到此声,骤然袭目相看。
在蛮兵与北安军的战阵的左翼方向,西鹅族埃斤大旗被北安军的中军营兵锋旗帜死死压着,林怀平当即咆哮:“寇宝,在此拖身蛮兵前阵,我去支援将军!”
那寇宝正与十余蛮兵搏命,其枪锋凛冽,如寒冬烈风,一连三挑,夺蛮数命,待他得息粗喘,林怀平已经领着半数的鹰鸠士脱战前阵,直奔左翼的附离大旗,如此倒使得寇宝压力骤增,也就瞬息功夫,所部阵列被特木尔这个蛮子顶位三五十步。
虽然林怀平离开分兵使得攻势衰弱数分,可焦褚观望战场形势,以其之力,缓了寇宝之危,除此之外,寇宝还发现,若是死命相拼,纵然北安军能够战胜脱雅的部族勇士越过北安军前阵,取得胜利,可损失太过庞大,非北安军现境能够承受,故而焦褚四面寻战,发现在北平城门前,蛮兵由于操战所使,竟然没有关闭城门,现在蛮兵各队出击,只有千余蛮兵守阵于城门外。
发现这一茬,焦褚立刻寻机而上,那特木尔只待尽快破了眼前的北安军,哪里管得了其它?况且以特木尔蛮子的脑袋,他也想不出什么兵阵军势易守相攻的道理。
面对战况的陡变,王苄起初的沉稳早已抛之九霄云外,在那般惊颤之中,王苄忽略了大夏潜龙卧虎的万博之能,林秀当初虽然是贫贱商贾道途中的一子小儿,可小儿生的龙驹之才,经得万世之苦,方有现在的不世之功。
脱雅在战风变化起,就心中不安,在附离的兵锋彻底被北安军压住,脱雅没有像西鹅族的勇士那样只逞一时之勇悍,而是从族人退路来战。一连三息的压阵,总算让附离的后阵稍稍稳固,但北安军乃精军,纵然附离的西鹅族能够撑战一时,可他撑不了一时,于是乎,脱雅只能逆心而为,请声王苄入城避之。
“王苄爷爷,北安军攻势凶猛,只怕抵挡不住,王苄爷爷,你快入城暂避!”
虽然脱雅急心,可王苄人将枯骨,对于生死早就淡然,现在他血气发泄林秀失败,竟然哀声笑起来,脱雅眼瞅着王苄无应,只能亲身冲马,只把王苄拖上坐骑,向城门奔去,谁成想焦褚率一校千人从战场侧翼奔来,这般行击就似釜底抽薪。
“杀…夺下城门,拦住这些蛮子的退路,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焦褚嘶声怒吼,虽不过千人之力,却爆发出万人之威,加上林秀亲自领战,北安军的气势真可谓已经达到顶峰,那附离听着周围战况,早就乱了心神,凭勇骁悍,附离自认不错林仲毅多少,哪怕二人兵锋相对,附离也不过弱那三分,可论起勇悍下的计谋军略大智,附离不过是井中的蛤蟆,怎能与九霄游云上的龙驹相比。
失神乱脚中,林秀马冲如风,手中三尺虎纹青月刀携威流至,只听当的一声,附离的铁蒺藜被刀锋斩断,附离心惊神散,不敢再抵林秀,转身拨马逃离。
一时间,数千西鹅族勇士与野狐族的勇士乱遭无首,但让林怀平等人没想到,正经冲战,北安军尚且能压下,可乱中胡冲胡杀,还真给北安军的军阵带来不少麻烦,首要之一的便是步槊营寸步难行,那些乱中的兵流就似浪涛一样,一波接一波涌来,只把力疲的步槊将士给顶在原处,勉强保住阵列不散,至于寇宝等鹰鸠士,直接被冲散队列,各自为战,一些倒霉的被几十名蛮子围住,更是反杀在乱流中。
瞧着这般态势,林秀纵然战败附离,可也没有后力继续顶杀,至于焦褚率部截战蛮子的退路,抢夺城门,也变成了危险之举,试想,数千蛮子一股脑的冲向城门,焦褚这支战兵就像水流下的土墙,一冲四裂,可以说焦褚的先见之机在蛮兵变化中竟然给自己带来危险。
情急之下,驻守将旗的唐传文、庄非二将试图以大旗本阵之威来激励各校将士,他们发号呼声,前压战场,但是北平城门前的战场不过横向二里不到,乱遭中,唐传文、庄非还要避免败兵反杀的可能,也就前压五十余步,就被步槊营后队挡下。
‘呜呜呜…’
突然,又是一声犀利的号角传来,听此,那些蛮兵稍有惊异,不知何向,可是北安军的将士听了,骤然大喜。
“将军,定然是胜都将得手了!”
方化喜声,疲力满身的林秀转身望向东面,满意的点点头。
在王苄与林秀正面对决,斗杀相搏时,林胜率领义鳞骑直奔北平城的北门,以作突袭之机,之前,林秀驻扎北平数日,对此城也有了解,在其北门,有一偏道栅栏货洞,虽然早就废弃被堵住,可是林秀以为,还是要从内城封严为好,但东林人战事紧急,林秀顾不上这一茬,就带兵离开。
现在蛮子抢占北平,以他们掠夺的性子,定然不会管,于是乎,林秀定下让战三合的想法,麻痹王苄这个高才老前辈,让他从心底上忽视自己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