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微微一笑:“打开西域门户的钥匙就是这里!!”
他抬手虚空一指。
楚胥凑上前一看,吃惊道:“摩罗国?怎么可能?曾经铁路没有铺进西域的时候,摩罗国的确是西凉最重要的补给中转站!可现在,已经如同鸡肋了!”
“摩罗国可不止这一个功能!无论是楚先生提出的朱雀计划,还是陛下提出的西凉计划,最后都要途经摩罗国,而这里将是重中之重!如果大端能拿下这个国家,率先成为大端的第一块飞地,那么,就等于将剑锋直插西域诸国的咽喉!”
“大端的空中力量会对西凉造成致命威胁!同时,大端水师可以绕道威胁西凉漫长的海岸线!两面夹击下,确保西凉成为一块失去外界补给的孤岛!”
这一番高水准的分析结论,让楚胥目瞪口呆的同时,内心除了钦佩已经想不到任何可以形容此刻心情的词了。
他深吸一口气,却连呼吸都在颤抖。
这不是恐惧,而是因为太激动。
可以说,唐辰借儿子唐瑾之口,一招戳在了段智兴的死穴上。
如果是两大武林高手的巅峰对决,那段智兴还没等出招,就已经被唐辰一招毙命了。
唐瑾含笑道:“怎么样?楚先生意下如何?”
“精彩!实在是精彩!不行,本官现在就要进宫将这个分析结论上奏陛下!!”
看着楚胥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唐瑾内心暗爽。
他这番强有力的分析结论,要只是让一名普通官员觉得厉害,唐瑾不会有任何成就感。
可现在大受震撼的是大端权臣中的佼佼者,与太上皇共商战略部署的顶级人物,却被震撼到外酥里嫩,这可就不一般了。
“刚刚下官说的都是家父的分析,但下官站在家父的肩膀,做出了更深入的战略预判!所以,希望楚先生能给下官一个百人使团名额,下官到时候下官一定能发挥出作用,助力陛下救回三殿下的同时,为大端下一步讨伐西凉,提前打下基础!”
楚胥点点头,一脸凝重的望着他。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本官真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了!唐大人这才过去几年,说话办事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你家老爷子果然是厉害啊!等以后有空,看来本官要有事没事就去你唐家叨扰了!”
“这么说,楚先生是同意了?”
“没错!唐大人可以回去准备一下了!具体出发日期,会在最近几天公布!”
“好,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看着他离去背影,楚胥心情无比复杂。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话是一点不假。
想到这,楚胥更加坚定了想要培养后人的信念。
自己将来也要做唐辰这样的人,现在的一切都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只有一点,就是长寿。
谁活得久谁就能在任何政治斗争中获得最终胜利。
楚胥心不在焉的回到大哥的卧房。
一进门,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大哥楚祥正在训导自己女儿楚妤。
“丫头,这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一次机遇,同时,也是咱楚家的机遇!所以,无论再艰难,你也得坚持,不但要做…还要做的够好!你三叔是个严肃严格的人,知道吗?”
楚妤长相甜美,梳着两个马尾辫在胸前,看着清纯萌动,尤其是那双眼睛大而圆,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仿佛她那双大眼睛一转,就是要算计人一般。
“咳咳!!”
楚胥轻咳一声,走了进来。
楚妤猛然转身,一看到楚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路蹭到他脚下,一边笑一边装可怜。
“三叔在上,请受侄女一拜!!侄女这一百来斤,可就交给您了!!”
楚胥一脸错愕,暗叹自己是年纪大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了?
他苦笑道:“黄毛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说?”
“嘿嘿,您是我三叔,又不是外人,侄女自然很松弛啦…”
楚祥躺在床上,也无奈一笑:“三弟,这丫头性格实在是有些…活泼!你别生气!”
楚胥含笑道:“生什么气啊!小弟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糟老头,以后有这丫头在身边,倒是能让小弟觉得自己越活越年轻!哈哈!!”
话到最后,他居然开怀大笑起。
楚妤狡黠道:“那三叔,你打算先安排侄女做什么官呢?”
看着她那假装温柔的嘴脸,楚胥强行板着脸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懂!送你去一些要害部门,就是害你!所以…就去国士院吧!不过,你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三叔要去找国士院首辅郑有利聊聊!”
他第一次打算用自己的人情,为家族办事,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应。
但没办法,他不能继续清高下去。
经历一些事后,让他彻底明白,想要在当今太上皇的统治下平安无事,就别总是惦记着做清官,因为太干净本身就是一种错。
只有将把柄主动交到太上皇手里,他和楚家才是最安全的。
除非他能做到赵家那样,不用心效忠太上皇。
但楚胥是真做不到。
所谓不用心,不是字面意思,而是单指在太上皇面前不用心,也就是说太上皇交代什么,赵家就做什么,只要能让太上皇心满意足,赵家绝不含糊。
所以,楚胥想要尽量做一个正常官员,别老想着超凡脱俗。
楚妤大喜过望,高兴的手舞足蹈:“太棒了!”
紧接着回身坐到窗前,抓着老爹的手,用力的摇晃:“爹,您听到了吗?女儿要进国士院了!当年叶贵妃就是国士院的女谋士,女儿将来也要做一名言官,将朝中的所有大小问题统统汇报给皇上!!”
看着这丫头这天真的劲儿,楚胥一脸无力的表情。
而楚祥则尴尬的笑着。
他明白,自己女儿还太嫩。
“好了,你这丫头别高兴太早!先出去吧!爹还要与你三叔单独谈谈!”
“哦!”
楚妤站起身就走,但最后又想到什么,停下来后,身子僵硬的转过来,对老爹和三叔欠身施礼,这才一溜烟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