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是皇祖驾到,微臣知错。”李阳微微一笑,从上面退下。这一次,他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叩首过后,大声喊道:“臣,兖州节度使李阳,参见擎王!”
擎王,意指擎天之意,李显封的这个封号,就是赞誉李赫为大唐擎天之柱的意思。而在这之后,擎王也成为了唐朝一个不败的传说。不论是李显、玄宗还是李玙,都不敢对这位看似毫不起眼的老人有丝毫的不敬。
受到李阳的提醒,刚才被李赫出场所震的说不出话的众人纷纷回过神来。所有人都跪拜在地,大呼:“参拜擎王,擎王千岁千千岁!”就连湘王,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需知擎王李赫不仅是大唐的擎天柱,也是他的叔叔。无论从道义上讲还是身份上讲,他都要行跪拜之礼。
这样一来,在场之人,只有李赫和李玙是站着的了。李赫用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丝毫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他带着李玙缓缓地朝着龙椅走去,他虽然老了,可是并不糊涂。唐朝有玄宗一个不肖子孙已经够了,要是再让这些人争权夺利一番,恐怕大唐江山就真的要改名换姓了。因此,这位老者在此刻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即使他不能亲自带兵上阵杀敌,但是也要保证皇室内部的稳定。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擎王拉着李玙的手,一步步走向龙椅,而就在他们经过湘王身边的一瞬间,原本跪拜着的湘王却忽然暴起,一拳打向李玙的喉咙。谁都没有想到,湘王竟然敢在李赫的眼皮下起身发难,可是仔细一想,也无不妥,只要杀了李玙,在场众人就只有他一人是皇室后裔。擎王就算有滔天的怒火,也不能将大唐江山交给外人,因此,他只能支持湘王称帝。
这是一招险棋,也是一招妙棋,不得不说,湘王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粗狂。
湘王一生南征北战,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数不胜数,他的一身本领,都是从尸山血海中锻炼出来的。这一拳打出,带着呼呼的风声,而他整个人也好似一只巨熊一般跃起,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李玙的咽喉——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就连李阳看到了这一拳,也不禁赞叹不已,大巧若工,朴实无华,实在是最简单有效的致人死地的方法。
而此刻,李玙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淡无比,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真的处变不惊。湘王眼神里闪过一丝嗜血的红芒,他似乎已经看到李玙喉咙被打断的声音和喷出的鲜血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只手出现在了李玙的面前。那是一只干枯的手掌,看上去就像是皮包骨头一样随时都要散架。然而,就在湘王的拳头和这只手掌碰触的一瞬间,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手中蔓延,一直向自己的手臂爬去,他知道,这一击之下,自己的右臂已经完全骨折了。
然而,那条手臂的主人并没有放过湘王的打算,手掌一拉之间,湘王的整个身体都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被狠狠地甩了出去。随后,“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擎王!居然是擎王!他终于出手了,湘王在他的眼里,居然宛若孩童一般无力。即使他已经垂垂老矣,他也是擎王!也是当年的大唐战神!
今天众人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湘王的*宫、李玙的淡定、擎王的出现、湘王奋力一击以及擎王不可揣度的武功,众人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都不够用了。
“多谢皇叔祖。”李玙微笑着向擎王道谢。
擎王摆了摆手,道:“我没有救你。”说罢,用眼神瞟了一眼李玙的手掌——那里,一丝白光忽然消失。
李玙笑了笑没有答话。身为大唐皇帝,李玙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刺杀,其中,不乏有四教的高手,多宝道君为了防止救援不及的情况,早就将一件自动护主的法宝给了李玙。刚才,擎王出手好似是保护了李玙,其实,是救了湘王一命。只不过,在场的人,甚至就连湘王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哈哈哈……”湘王大笑着从地上站起,他的手臂呈现出一道诡异的曲折,额头上冷汗涔涔。“皇叔!你果然是大唐的不老战神!小侄佩服,可是,就算你再厉害,也保不了李玙!我的五十万大军就在城外,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军即可入城,皇叔,难道你想以一己之力对抗五十万大军吗?”既然刚才已经撕破了脸皮,湘王索性也就不在隐藏了。
随着湘王这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个个节度使和手下再度抽出了兵刃,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将剑尖对准李阳,而是将擎王和李玙紧紧包围。
李阳的手下看向李阳,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得道什么命令,然而,李阳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湘王!”这时,那名小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急忙冲过来挡在李玙身前,大骂道,“叛国贼子,天打雷劈,还不自缚于前,向皇上请罪!”
李玙微笑着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太监,走到了湘王面前,依旧是淡漠的问道:“湘王,你当真要谋朝篡位吗?”声音淡漠,不含一丝感情,到了此刻,李玙早就对自己这个皇叔失望透顶了。
“哈哈哈……”湘王忽然仰天大笑,“谋朝篡位?李玙,你难道没有谋朝篡位?你是怎么当上皇上的?你骗得了天下人,难道骗得了我吗?”说罢,从腰间抽出战刀,怒喝道:“李玙,禅位与我,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请禅位吧。”
湘王所有的随从者也全部上前一步,大声呼喊:“湘王贤能,顺天应命,请皇上禅位让贤!”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即使是暮春三月,天朗气清,众人也仿佛感觉到有一片阴云在头上凝聚不散,甚至,他们听到一声声的炸雷之音在耳边响起。
李玙摇了摇头,忽然喝道:“湘王谋逆,其罪当诛,谁人于我拿下乱臣贼子!”
湘王及其手下听了李玙的话哈哈大笑,谁能拿下他?李赫吗?单独面对李赫,湘王的确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但是现在凌烟阁下数百节度使,岂有一个是庸手?就算李赫再厉害,面对数百高手的夹击,也只有含恨而亡一途可走吧。不行,湘王还真的不能杀了李赫,否则难以堵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
“我来!”没想到,这个时候还真的有人响应李玙的号召。一道黑影瞬间来到了湘王的面前,一股凉意顿时遍布他的全身,湘王知道,那是杀意,可是,这个杀意却不是冲他而来。“噗!”剑体入肉的声音,一截漆黑的剑尖从他左手侍卫的胸膛中冒出来。湘王回身的一瞬间,那把剑诡异地转了一个圈,直接刺向他的脖颈。无奈之下,湘王只能偏头闪开。而此时,另一边的侍卫也抽刀砍向此剑。可是,漆黑的剑在空中不停地抖动,宛如灵蛇一般爬上了他的脖子,在颈部微微一转,一条红线出现了。这是一把软剑,刺客专用的软剑。
湘王大怒,自己的两个侍卫被杀,身为主人的他居然连对手的影子都没看到,实在是奇耻大辱。不过,他的心中也在震惊不已,好快的速度,从他出剑的一刹那,到两个侍卫到底,加起来居然不到一息的时间。而此刻,那把软剑已经贴近了他的后心。湘王战刀一摆,刀刃从腋下伸过。战刀比起软剑长上许多,如果那个人再往前走的话,先死的人一定是他。
可是,湘王再度失望了,软剑居然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向前行去,就好像背后的刺客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一般。“难道是死士?”湘王心中大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命可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