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告诉我们: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有时候,我们做某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出于某种目的,尤其是在帮助别人的时候。
其实,完全没必要,我们可以不伸出援手,做一个旁观者也未必不可,既然决定出手帮助,那就不要抱有某种目的。
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有人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优势;有人是想体验一下那种优越感;有人仅仅是因为对方需要帮助而已。
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是下午2:40,李晓亮洗了脸,明显精神了许多,看起来不像喝了很多酒的样子。
我说:“走吧,去把那两箱衣服给人家搬过去。”
李晓亮说:“老六能行么?他去的话,咱俩抬一箱,他自己扛一箱,一趟完活儿。”
我说:“老六,去不?”
老六说:“三哥,俺用五分钟冲个凉,等俺一下啊。”
李晓亮说:“你这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扛完了回来好好洗不行么?”
老六说:“俺就冲一下,精神精神,更得劲儿。”
我说:“去吧去吧,快点。”
老六脱了衣服,只剩个内裤,拿着洗脸盆去了大洗手间,我在宿舍听着外面的动静。
随着‘哗’的一声,不到2分钟,老六浑身湿漉漉的回到了宿舍,他没带毛巾。
进了宿舍,老六‘呜呜呜’的叫着,用力的摇着脑袋、水珠子甩的宿舍门上都是。
然后说:“俺感觉更得劲儿了!”
走廊里传来一声大喊:“谁往走廊里洒水了,也不知道擦一下吗!”
我们三个来到上午搬衣服的办公楼前,杜老师已经在那了,还有几个一班的男生也在。
我们走过去,李晓亮说:“杜老师,我们三个。”
杜老师说:“嗯,等308的人到了就一起搬过去。”
等人的工夫,一班的一个男生向我们走了过来,走到老大李晓亮面前,伸出手,说:“感谢你们过来帮忙,我是一班310宿舍的,叫杜伟。”
李晓亮也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说:“二班,316宿舍,李晓亮。”
杜伟又走到我跟前,说:“感谢!”
我跟他握了一下手,说:“二班,316宿舍,骆小强,谢谢你们上午帮我们的忙。”
杜伟笑了笑,说:“都是同一个专业的同学,不用这么客气。”
杜伟走到老六面前,伸出手,说:“谢谢!”
老六没跟杜伟握手,只是气沉丹田一般,身体站的挺直,用雄厚的声音说:“二班,316宿舍,路阳。”
他这动作和语气,把身边的几个人都逗笑了,杜伟说:“这兄弟挺有意思的。”
308宿舍的男生也到了,按照上午杜老师说的,我们需要搬两箱过去,其实区区两箱衣服,真的完全没必要借用另外一个班的同学帮忙,但是上午的时候人家已经帮过我们了,我们也就不能不回帮一下,完全搞不懂老师这样安排的用意是什么。
我说:“老六,你一箱,我跟老大抬一箱。”
老六走上前,左肩扛起一箱,然后弯腰,右手又拎起一箱,往胳膊里一夹,说:“三哥,不用你,你帮我喊口号就行。”
李晓亮看到这情况,说:“老六真牛北啊!”
老六抱着一箱扛着一箱大步往教学楼走去,其他同学或扛、或抬也往教学楼走去,一班这次一趟就搬完,办公楼前也就空了。
我站着看到那个叫杜伟的同学自己扛着一箱,有些吃力的样子,我走到他身边,说:“来,咱俩抬着,轻巧些。”
杜伟说‘谢谢’,然后放下箱子,我俩抓着箱子两侧的绑绳往前走。
杜老师跟在我们后面,说:“骆小强,昨天给你看行李的冯主任是你老乡,你知道么?”
我一愣,说道:“是么?咱们学校里,我们那的人应该不少,冯主任的老乡应该挺多的。”
杜老师说:“确实,毕竟是本省的大学,还是省内的学生多,尤其是你们那的。”
安静了片刻,杜老师又说:“冯主任对你印象不错。”
我惊讶的说:“是吗?”
杜老师说:“冯主任看人很准的,你要加把劲儿啊。”
我说:“好的。”
至于冯主任是怎么对我印象不错、我怎么加把劲儿,我哪知道啊?
把箱子放到教室,告别了杜老师和杜伟,我们三个回到宿舍,老大躺床上就睡,我也爬到我的上铺,想睡一会儿,老六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床铺前,把他那大脑袋伸过来,说:“三哥,你说过下午带俺去找免费吃饭的地儿呢,咱啥时候去啊?”
我看了看手表,说:“这会儿太早,先睡一会儿,五点起来就去找。”
老六说:“那俺也睡一会儿,定个闹铃,五点。”
他磨磨蹭蹭的在下面捣鼓了半天,宿舍的其他人都在睡觉,宿舍内微微飘着一股酒气,随着吊扇的风,这股酒气被拧成一阵看不见的旋风在屋里肆意的晃悠着。
我中午差不多喝了四瓶啤酒,再加上刚这一趟搬运的活儿,躺在床上不大会儿的工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好。
朦胧中,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树林,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照在大地上,梦中的我躺在一片柔软的地上,双手放在脑后垫着脑袋,看着被树叶分割成的一根根线条的阳光,微风吹过,光线也随着风波动着。
‘嘀嘀’、‘嘀嘀’声直接钻进我的耳朵里,我用手捂住耳朵,又被人推了推。
我睁开眼睛,依旧是那张黝黑的脸,距离我的脸只有20公分的距离,我往后靠了靠,看了老六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
老六悄悄的说:“三哥,快五点了。”
我说:“嗯,这就去,等我五分钟找找魂儿。”
老六说:“俺帮你找,你快起来。”
是真的不知道,老六有一个好体格、一把好力气、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头,都是怎么来的。
除了长相有点儿….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老六,说:“走,找个饭门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