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毕业证,同学们已经陆续离校了。
我们宿舍晋玉东第一个走,直接带着行李去新单位报到了。
应老六要求,王东我俩帮着他把东西送到他的房子里,王东听说老六在家属楼买了套房子,直接骂道:“你是不是傻?去市里买多好?这里多偏?”
“还得上课呢,在学校里方便,而且以后真的留校了,也省的跑了,出家门就上班,不好吗?”老六反问王东。
“我..老三,你没劝劝他?去市里买多好啊。”
“各有各的好,买都买了,今晚上去老六的新家吃饭,温锅去。”我边收拾东西边说。
完了我又问老六:“你那研究生宿舍还住吗?要不往那边搬点儿。”
“不住宿舍了三哥,那边的住宿费我没交。”
“蒋一男知道你买房子的事儿吗?”我问他。
“知道,我跟她说过,她说正好,她爸妈也住在家属院里,离的近。”
“你这不‘俺’了,还有点不习惯。”王东说。
“你们都走了,剩我自己在这,也有点不习惯。”老六坐在椅子上看着王东我俩说。
“别煽情了,赶紧收拾,下午王东把车给我用,我送苏小沐去车站。”我催促道。
中午吃完饭,是王东开车送我和苏小沐去的车站,老六说我自己开车他不放心,逼着王东当司机。
我帮苏小沐把行李全部放上车,我俩站在那个站台上,苏小沐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说:“铁柱,以后我不在,你要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爱你,铁柱,永远爱你!”
“我也是!”我说。
“说给我听。”她说。
“说什么?”我问。
“说你爱我,你从没说给我听,今天我想听你说。”
我在她的耳旁轻轻的说:“我爱你,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爱你。”
“谢谢你!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爸。”
“你也是,早点去找我,或者我去接你。”
苏小沐抬起头看我,我看见她笑了、也哭了。
火车要开了,苏小沐恋恋不舍的从我怀里离去,她去上车了,站在火车门前,她告诉我:“回去找路阳吧,他等着你呢。”
我冲她摆摆手,嘱咐她要注意安全、到时候我去找她。
我从没想到,从那天起,我的生活轨迹要发生变化。
我所有的计划和设想都变成了空。
我对生活的所有美好向往,也随着那一声火车的鸣笛声呼啸而去。
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你一个惊喜、也会冷不丁的给你一个棒喝,敲的你不知所措。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那些让人喜也让人痛的情感,始终纠结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哪怕有一天我们会打开这个心结、我们可以安静的讲出当时的情况和当时的状态,心里也会有隐隐的痛。
时隔多年以后,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
尽管那些憧憬已经实现、那些美好也已经重归,我依旧想问:“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在那些黑暗、孤独、寂静的夜里,我反复问自己:“为什么呢?”
是保护?还是伤害?
我想,大概也是因为恐惧。
对未来的未知、对未知的恐惧。
后来,父亲跟我说:“有些事情,是躲不过、赶不走的,不如直接去面对,儿子,你要比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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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王东问我:“老三,苏小沐走了,啥感觉?”
我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叫走了?人家是回家。”
“你俩在一起腻歪了这么久,这猛的一分开,你受的了啊?”王东不怀好意的看着我问。
“滚滚滚,再他妈笑话我,我找宋老师把你之前那些花花事儿全告诉她。”我骂道。
“哟哟哟,害羞了!”
“没你脸皮厚,还想着给你的娇娇戴戒指,你不知道那是结婚的时候才给的啊?”我揶揄王东说。
“嗨,早晚的事儿,回头就把婚定了,订婚戒指也行啊。”
那天,宋老师只是接了王东的花,戒指没接。
他们也正式明确了恋人关系,王东也毕业了、宋老师马上放暑假,听王东说他们要去国外玩一圈,然后再回来上班。
“不去报到,小心你们单位不要你。”我说王东。
“国邦诶,会不要我?哥哥我迟早也要凭自己弄套别墅住。”
“看把你厉害的,跟刚进大学时的说法可不一样啊!”
“不一样,不一样了啊!”王东叹道。
回到学校,我俩直奔老六的房子,老六买的是两室一厅,可以说是没有厅,切出去一块位置隔离成卫生间,外面摆一张餐桌就占据了的一大半位置,只是一个窄窄的过道,连接着厨房,只有两间卧室是规规矩矩的。
王东我俩回到学校的时候,老六买了些凉菜和啤酒,又从食堂打包了几份炒菜,我们三个就坐在那个窄窄的客厅里喝酒。
“真不如去市里买套房,这里也太窄了啊老六,以后你娶媳妇得换房子。”王东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跟老六说。
“肯定会再买一套的,这个本来就是留给我父母用的。”
“哦哟,厉害呢,大孝子,比我强。”王东说,“喝酒、喝酒,人比人气死人,我们还没工作呢,你就把房子买了,你说大一入学那会儿谁能想到老六这么牛逼?”
一瓶啤酒没喝完,老六起身说道:“差点忘了,三哥,嫂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铁柱亲启。
(今儿个六一,祝愿我所有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儿童节节日快乐!愿你永远都是一个孩子,能快乐的笑、尽情的闹,没人指责、不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