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餐厅的时候,罗晓菲和刘超已经在了。
推门进去,说了声:“抱歉,又睡了会儿,误点了。”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罗晓菲说。
我不敢直视罗晓菲的眼睛,尴尬的笑着落座,说:“不会、不会,我不是那样的人。”
刘超打量着我,说:“你这也不像是刚失恋的人啊,怎么没有哭哭啼啼的?”
罗晓菲‘噗嗤’一下笑了,说:“哭过了。”
我尴尬的点头应道:“是是是,哭过了。”
“我操,那哭完了,是不是就该喝了?今儿咱不醉不归啊,吃完饭哥带你去澡堂子,上二楼。”
“不许去!”罗晓菲说。
“你不用去,我俩去。”刘超拿着菜单点菜说。
“骆小强也不许去!”
刘超打量着罗晓菲说:“不是,罗非鱼,我们男人的事,你操什么心?”
我说:“吃饭就行,酒也不喝,胃难受呢。”
刘超把菜单扔在餐桌转盘上,说:“没劲,不喝也得喝,我带的好酒。”
罗晓菲没喝,刘超我俩喝了一瓶白酒。
饭还没吃完,刘超接到电话,他那项目的主管领导让他过去参加一个酒场。
“饭钱已经结过了,今天的二楼上不去了,算我欠你一次,下次啊、下次一定。”
说完,刘超骂骂咧咧的走了,包房里只剩我和罗晓菲。
我低着头,用筷子扒拉着眼前餐盘里的剩菜,苏小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抬起头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她依旧在盯着我看。
我尴尬的头皮发痒,说:“对不起啊,昨天晚上我.....”
“没关系啊,又不是认识你一天两天了。”罗晓菲抢话道。
“我.....”
“不吃了,出去走走吧。”罗晓菲又抢话说。
路边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又很短,路边建筑上霓虹灯猛烈的闪烁着,商铺里的喇叭放着亢奋的舞曲。
跟罗晓菲并排走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罗晓菲问。
“有吧?”我说。
“你见过鬼吗?”她问。
“没有。”
“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她又问。
“这鬼..鬼跟爱情有什么关系?”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说。
“哈哈、哈哈哈!”罗晓菲看着我大笑。
“鬼爱情?爱情鬼?你笑什么吗?这两者八竿子打不着啊!”
“这鬼和爱情是一样的,都只是听说过、没见过的东西。”罗晓菲说。
“哦,你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我恍然大悟道。
“但是,又不一样啊,鬼和爱情完全是两种东西啊。”我又说。
“鬼的恐惧的,人们都在躲、爱情是幸福的,人们都在找,都是人的一种感觉,这一点是一样的。”
“有道理!”我应和说。
“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对吧?”罗晓菲问我。
我点点头:“嗯,人们是这么说的。”
“同理,相处久了、或者遇见的人多了,也会遇到爱情。”
我不知道罗晓菲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的脑子还陷在昨天夜里,我感觉到无比尴尬的时候,为什么她要跟我上课讲鬼?
“如果你不怕鬼,那你就不会期待爱情了,因为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无所畏惧的人,对美好的期待值也会降低,把你家钥匙给我。”
我顺从的把钥匙递给她,不明所以的问:“要钥匙做什么?”
罗晓菲接过钥匙,继续说道:“鬼,代表的是恐惧、爱情,代表的是幸福,恐惧感阻碍人们前进、幸福感支配人们前行,人啊,总是会被感觉控制着。”
听完这句话,我想起苏小沐也说过:“支配人类行为的,是恐惧和欲望。”
如出一辙。
“呵,都喜欢给我上课、都喜欢给我讲道理。”我暗自想着。
我抬头看罗晓菲的时候,她站在路口一个配钥匙的摊位前,跟那位大爷说:“大爷,这个钥匙,配一把。”
拿着两把我家的钥匙,罗晓菲回到我身边,说:“你看看你把你那房子糟蹋成什么样了?得空我过去给你收拾。”
“啊?这合适吗?”我满脸意外的说。
“不影响你,等你找到对象,我就把钥匙还给你。”
我接过钥匙放进口袋,用很轻的声音说:“对不起啊,昨天晚上我.....”
“不说了,都过去了,走,陪我去夜市吃小吃,没吃饱。”
说完,罗晓菲径直朝前方走去,我呆呆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嘟囔道:“都过去了?哦,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我又问自己。
接到老六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打游戏,时间是2009年的9月份。
他告诉我两个好消息。
1、 研究生毕业、成功留校。
2、 国庆期间结婚,让我过去参加他和蒋一男的婚礼。
临了还跟我说:“三哥,你跟五哥你俩都是伴郎,知道伴郎是干什么的吗?伴郎是用来衬托新郎的,我也跟五哥说了,这一个月你俩没事就出去晒晒,晒黑点儿、打扮的丑一点啊。”
“再晒也黑不过张飞啊!”我笑着说。
“那也得晒,挂了啊,忙呢!”
我望着手里的电话,嘟囔了一句:“就你忙?我也忙啊,影响我玩游戏。”
刚挂了老六的电话,王东的电话就到了。
“老六说让你晒黑了没?”王东直截了当的问。
我笑着说:“说了啊,还说让打扮丑一点儿呢。”
“我操,这小子是自卑成什么样了?到时候咱俩使劲儿丑,听见了吧?锅底灰我负责去找,不是让黑、让丑吗?”王东大声说。
“好,破烂衣服我找,锅底灰你去找。”我笑着说。
“嗯,你知道老六定的哪个酒店不?”
我愣了一下,说:“没问!”
“国御,五楼婚宴大厅。”
“怎么定那?”我冷冷的说了一句。
“人家老丈人是院长呢,规格肯定高,到时候你跟着我就行了。”
“行吧,我打游戏呢,不跟你聊了。”
挂了电话,我的脑海里满是国御酒店。
大厅里那个咖啡厅、楼上的那间套房、楼顶的那个露台。
那个她、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