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唾沫,觉得这个她们所谓的事实就是瞎掰扯。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偏去一调查那个护士长就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瞒着这么多年的秘密一下子就老实交代了,就不害怕惹祸上身?
太瞎扯了!
于是那时候她很郑重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脸,再指了指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你,这个样子,我,这个样子,看见了吗?我黑头发,也没有碧瞳,浑身上下半点儿混血的症状都没有,是个纯种的中国人。
“所以,你们可能也被那个护士长给骗了。”她说着,对着那个叫做兰瑟琳(注:兰瑟琳法文译:lanceline)的女人很是郑重的道着?。
不过,那个叫兰瑟琳的女人却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然后拿出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摆在了她的面前,就这么摆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你和你母亲的脐带血出来的对比的DNA,吻合的率有百分之九十九。”
“脐……脐带血?”荣风月皱了皱眉。
“是你的外祖母,你母亲生下来的时候一直保存着她的脐带血。”兰瑟琳说着看着眼前的她。
到后来,她看着那一堆自己看不懂的报告,和后面的报告结果,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事实让她接受不了。
原本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却不是她真正的家。
自己的父母却不是亲生的,不仅如此而且真的像这个兰瑟琳口中说的话那样的话,那么她的命其实是偷了别人的。
她不仅厚颜无耻的偷了荣风月这个名字,还有别人的父母,心安理得的害死了人家的骨肉,还厚颜无耻的在别人的疼宠下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突然觉得自己这一切是报应,兰瑟琳告诉她,她的二叔,也就是名义上的二叔,她的祖父在她母亲逃走后,收养的那个一个无家可归的东方男孩儿,这个男孩儿便是她的二叔,蠢蠢欲动。
有钱人的家事真的是让人听着都觉得头疼,争家产的戏码唱了一出又一出,为了钱做出一桩桩不知道怎样残忍的手段去迫害他人。
她不想要什么钱,只是想要一个清清静静的环境长大,和家人一起幸福的生活着。
可是有时候,老天爷却总是变着法子的跟你开玩笑。
兰瑟琳告诉她,她那个传说中的二叔想尽办法的想要致她于死地,这一次要她命的一帮人也是她那个传说中的二叔的杰作。
其实,在好早的几年,在她那个传说中的二叔知道她还活在世上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很多了。
或许是害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自从那天过后,兰瑟琳每次和她讲一些事情都会给她一些时间消化。
而昨天兰瑟琳所讲到的便是她二十岁的时候,父母的那一场双双丧命的意外的车祸。
不是意外!
最初听到这个事情的真相的时候,荣风月略微的有些震惊,就这么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兰瑟琳。
因为父母的那一场意外,她一直都处在于自责中,可是后来她们都劝她说,那场意外是谁都避免不了的,她慢慢的从自责与愧疚中回过神来。
可是后来,却知道了这个事实,就像是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样。
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是兰瑟琳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荣风月紧皱着自己的没有,连续着几晚都坐着噩梦。
一个幼小的婴儿,浑身是血的在不住的哭泣着,破烂的车子,浑身是血的父母,血肉模糊的父母在她的面前,伸手扼住她的脖子让她还命来。
她的额头上还有渗出了涔涔的冷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被自己捏的皱起来的被子,她深吸口气,一夜无眠。
第二天的一早,兰瑟琳带来了一个心理医生,说是给她检查一下,因为最近别墅里面的用人总是听到她半夜被梦惊醒的尖叫声。
心理医生的辅导下,荣风月那天晚上果然没有做恶梦。
后来,兰瑟琳依旧每天跟她讲述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包括现在她突然得来的外祖父病危,想让她回来继承那笔遗产。
她皱眉,她不喜欢卷入这些遗产纷争,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哥嫂都死于非命,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时间她忽然觉得权势和自保还是最终要的。
因为,依照她那个所谓的没有血缘关系二叔的性格,即便是她不争遗产,也活不了。
如果活不了,还有谁为死去的父母哥嫂讨回公道。
这二十多年来,是她偷来的,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是偷的别人的,想起了那个刚刚诞生的小生命,就这么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抱着跳下了医院,而自己却被受害者当成宝贝的养了二十多年,掏心掏肺,费尽心血的培养出来,确实为杀了自己还在的仇人养着女儿。
想着,她的拳头不由得握的更紧了。
“我知道,现在你非常想和锦城的家人联系,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兰瑟琳说着,看着眼前的荣风月嘱咐了一句。
“等这件事情过后,你掌了BOSS的家业,那些曾经亏欠你的,陷害你的,只是动动手指想要他们怎么死还不是那会子事。”
荣风月听着兰瑟琳的话,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还真是不小,这三个月来,锦城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情,可能也就数明家疯狂的打击燕家了。
不管是燕家的产业,还是燕家的名誉,更有爆料出燕崇云的公司逃脱巨额的关税的事情,名称域这一切是彻底的和燕家决裂了。
燕崇云在知道了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明润的时候,还不由得咬牙道着明程煜疯了。
燕蓝心也没有吃亏,毕竟自己曾经在明润待了这么久,又是在曾经外交最广泛的公关部。
因此,明润和燕家的对擂打的是如火如荼。
就连,穆皓哲的闪耀都夹在了中间,头疼不已。
甚至连为什么燕蓝心和明程煜斗的这么厉害都一头雾水。
原本还想着做和事佬将两个人都约出来好好谈谈,不过,双方都非常不给面子。
兄弟说,告诉过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那边厢表妹说:是一家人就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得,最后,他只得郁闷郁闷再郁闷的每天坐着吃瓜群众,啃着燕家和明润的那些瓜。
苏清年将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穆皓哲,一开始穆皓哲以为素青年是在开玩笑,因为根本不相信,可是后来苏清年的表情是那样的严肃。
然后,燕蓝心和明程煜之间也斗的不可开交,他开始怀疑。
最后,到了叶家,叶小乔已经出院,在叶小乔的口中,她得到的依旧是苏清年告诉他所谓的事实。
闷闷不乐,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遍是自己的表妹。
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些事情燕蓝心是做错了,可,毕竟是自己的家里人。
他气愤之余,也得替自己的舅舅和舅母想想,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要是他小时候不将燕蓝心介绍给明程煜认识,或许后来就不会发生这样能的事情。
燕蓝心的个性他是知道的,因为从小就是一个比较自信的女孩子,不甘于自己输给任何一个人,所以才会因为嫉妒做错了一桩又一桩的错事。
太爱一个人往往会犯傻!
至于明程煜,作为自己的兄弟,燕蓝心做的的确有些过后,特别是楚兮的死。
他依旧记得当时楚兮的死,依旧记得明程煜当时的自责和颓废。
所以,他也只能当个局外人!
什么也管不着!
到了最后,明程煜怕是发了大招,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证据,将燕家的股市弄得大幅度跌停,甚至连政府所在的亲戚都牵扯上了官司。
一瞬间,燕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可是最后,苏清年却说,不是明润做的。
一时间甚至连明程煜都坐不住了,因为他的确没有这么大的权利,直接将燕家给斗成了空壳。
因为他即便跟燕蓝心斗的厉害,可是毕竟曾经燕蓝心在明润待了这么久,对于明润的运作了若指掌,在重创燕家的同时其实明润也没有讨到好,更何况前一阵子明润还投资了美国时代广场的那个计划,人力和精力本就将重心落到了那个项目上。
连他都感到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资本连燕家在政府的后台都能搬到,处级的关系都能一并的拉下来,燕家没有了后来自然而然的就垮了。
燕家垮了,没有去穆家求助,因为连穆家老爷子都不敢接济,到了最后一家人消失无踪。
明雨兮走进了总裁办公室,便瞧见明程煜揉着太阳穴,很是疲累的撑在了办公桌上。
前一阵子,明润和燕家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甚至连董事会的那一帮老头子都谴责了明程煜不止一两次疯了疯了。
“大哥。”她轻轻的唤了一声,明程煜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明雨溪。
他收回了揉着太阳穴的收,看着眼前的明雨溪,有些疲累的开了口。
“什么事情?”明程煜询问了一句。
“明天是妈的生祭,小舅今天上午已经回来了。”明雨溪看着他说着。
“我知道了。”明程煜深吸了口气道着。
明雨溪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自从荣风月失踪后,她从来没有一次瞧见大哥笑过。
出了明润集团的大门,外面下着细雨,这也是入冬以来下的最久的一场雨。
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明雨溪打了方向盘朝着明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便听到大厅里面嘻嘻哈哈的声音,是明雨琳和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的,不用想也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果然,等进了明家大门的时候,便瞧见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潇洒的翘着二郎腿,在看到她走进屋子的时候,唤了一声。
“雨溪回来了。”
明雨溪点了点头,这才脱下了身上厚厚的外套交到了女佣的手里,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
一家人都到齐了,明雨琳和明雨霜双胞胎两人分别坐在了男人的坐右边啊,而对面则是坐着明雨绮,她挨着明雨绮坐了下来。
“对了,清清呢?”她问了一句,记得昨天才把清清从学校里接回来的。
“清清在瑾薇姐那里,今天她吵闹着要找瑾薇姐,我就让管家把她送过去了。”明雨琳回答了一句。
明雨溪这才点了点头。
自从荣风月失踪后,明家的姐妹们又各忙各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带这个小孩子,清清很多时候都待在白瑾薇那里。
“小舅这次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询问着。
“等到明天给姐姐过完生忌,我就离开。”他说着,这一次倒没有多待的打算。
话刚落,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门。
然后便是佣人的一句先生回来了。
众人的视线皆落到了刚刚进屋的明程煜的身上,看见男人抬着头扫了眼大厅里的众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便朝着楼上走去。
“他最近都是这个样子?”程艺看着明程煜离开的背影,忽然转过了头对着一旁的明雨琳询问了这么一句。
明雨琳先是一惊,后来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什么最近啊!自从打扫失踪过后有四个月都是这个样子了。
以前本来就严肃,现在这个样子更加的让人不敢靠近。
“他媳妇儿果真什么都没找到?”程艺又问了一句。
明雨琳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在程艺提起荣风月的时候,语气也变得伤感起来。
“大嫂那时候怀着身孕,都四个多月了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程艺拧了拧眉,得,四个月没有一点儿的动静,肯定也活不了了。
一尸两命,是谁谁都受不了。
况且还是对荣风月用情这么深的明程煜。
程艺的脸刺客已经拧成一团变了样,毕竟自己曾经也见证了,明程煜和荣风月是怎样的恩爱。
怎样忘情的眼中只有彼此。
“你说我这大外甥的情路怎么就这么坎坷,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吐露出了这么一句心声。
在场的明家几姐妹,也惋惜的摇着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