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没跟你说,去后花园吗?”
时筠之所以没有叫陈氏过来,那是因为翡翠阁在南边,而净思院在西北边。
要是来了翡翠阁,那就是纯纯的跑冤路。
还不如直接叫人去花园候着呢。
“回侧福晋的话,南枝姑娘倒是与奴才说了,去花园等着侧福晋,
只是奴才好些日子没来给侧福晋请安了,索性就直接同姑娘过来了。”
时筠没叫起来,陈氏便一直拘着礼。
时筠这会子也发现了,忙叫人坐下说话。
“灵心,给陈姑娘端把凳子过来。”
“奴才谢侧福晋。”
陈氏现实冲着时筠福身道谢,之后又是冲着端着凳子的灵心点点头,这才守着仪态坐下。
“奴才没扰着侧福晋吧!”
陈氏略带担心的看了眼时筠。
她倒是不怕多走路,却怕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那倒没有,我只是叫人准备了些东西而已。”
时筠微微摇摇头,
也在这时,碧玺提着食篮走了进来。
“主子,果子点心已经准备好了。”
碧玺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打开。
陈氏望过去,只看见食盒里面摆着几个盘子,有一些时筠喜欢吃的点心,还有一些当季的水果。
“嗯,既然已经准备妥当,咱们就快过去吧!”
时筠瞧了眼外面天色,随即站了起来。
陈氏见状,也不敢坐下,忙不迭的跟着站起来。
“我听南枝说,今日院子里的芍药开的正正好,咱们也过去看看去。”
时筠一边走,一边说道,门口的灵心见时筠出来,
忙揭开帘子。
“那倒是!”
后面的陈氏点点头。
“往年府上也就一些粉色的花朵,
今年那些花匠培育了不少,
奴才还瞧到了紫红色的,就连黄色的都有。”
提起后院的那些话,陈氏可有的说了。
她为人虽然胆小怯懦,但却是个爱花的,所以时常会去后院赏花。
她也知道,时筠这些日子在忙,并没有去过后院,所以陈氏说的也就多了一些。
“哦,还有黄色的?”
时筠闻言,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头。
身为现代人,黄色的芍药她自然是见过的。
但是古代这个时候,有的只是粉色的。
其他色的根本就没有。
“可不是么,长的可漂亮了,奴才嘴笨,倒是说不出来,等一会子侧福晋瞧着了,就知道了。”
陈氏捏着帕子,倒是没了之前的拘谨。
“那我倒是要瞧瞧。”
时筠笑笑,瞧着陈氏的样子,
倒也不忍心打掉她的积极性。
就这样,两人说着话,
也不觉得路长,没多久便到了后花园。
老远,时筠就闻到了花香,直到走近,那姹紫嫣红瞬间充满时筠的瞳孔。
记得上次来花园的时候,还是一片翠绿,到处都是绿色的。
而如今一片花海,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这花园里的奴才倒是有心了,将这些花照顾的很好。”
时筠站在花海前,看见这些花后,不由的就说了出来。
“能的侧福晋一声好,那是她们的福气。”
陈氏虽然是九爷的侍妾,但严格上来说,也算是奴才。
所以她知道,这些事情是作呕奴才的本分。
如今叫主子赞一声好,那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花园里的奴才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听说时筠过来,过来伺候的太监丫头们忙跪下道谢。
“这些花能得侧福晋青睐,是这些花的福气,也是奴才们的福气。”
跪下了的几个奴才里面,一个太监谄媚的说道。
“嗯,南枝赏。”
时筠表情不变,但熟悉时筠的人都知道,时筠这会子明显的没了之前的兴奋。
想想便也就知道了,应当是这奴才的那句话,惹得主子不开心了。
但主子不说,南枝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从衣袖掏出一个荷包。
荷包瘪瘪的,瞧着没装几两银子。
打头的小太监见此,眼里微微露出不满。
不是说,时侧福晋是最大方的,赏赐奴才从来都不吝啬。
可如今就拿计量银子打发她们这么多人不成?
南枝本就面对着他,自然是看见了他眼里的不满,因此在小太监伸手的时候,南枝当即攥紧了手里的荷包,抬脚直接越过了领头的小太监。
走向后面的几人,随后从荷包里倒出一把金瓜子,凡是在这跪着的,一人一颗金瓜子。
前面领头的奴才因为被南枝当着,倒是看不见,南枝给每人赏赐了多少。
但他看得见,这些人脸上的兴奋。心里不由的冷哼一声。
摆不上台面的东西,就是一点碎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真是丢脸。
可直到瞧见南枝手里的东西之时,小太监顿时双眼发亮。
要是他看的不错的话,那荷包里装的是金瓜子?
“姑娘!”双眼看着南枝走到他的跟前。
小太监比之前还要乖顺。
“呦,真不凑巧了,到了您这里就没有了。”
南枝可没有忘记之前他眼里的不屑。
所以想要金瓜子,那得看她南枝心里高不高兴呢。
“瞧姑娘说的,咱们伺候主子,哪敢讨赏!”
小太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滴血。
那可是金瓜子,是金子啊!
不过在小太监没呕死之前,南枝又说到。
“瞧我这记性,这里还有一颗呢,公公可别嫌弃。”
一听到还有金瓜子,小太监哪还来得嫌弃,当即伸出手来。
只是落在他手里的,并不是饱满的瓜子,而是薄薄一层瓜子皮。
“······”
小太监嘴角直抽抽,瓜子皮就瓜子皮吧,总的来说也是金子。
“奴才们谢侧福晋赏赐。”
“都去忙吧!”
时筠头也不抬,挥手遣散众人,带着陈氏进了花园。
花园里面有专门供主子们休息的凉亭,碧玺提着食篮率先走了进去,先一步摆好点心果子。
两人随后就进了凉亭,喝着茶,吃着点心,闻着花香,聊着闲事。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午后,可就有人不长眼色了。
喜塔腊氏也是闲得发慌,便带着奴才来花园里打发时间。
不成想就看见了相谈甚欢的两人。
“那是时侧福晋跟······陈氏?”
喜塔腊氏眯着眼看向时筠这个方向。
“像是!”
喜塔腊氏的丫头小兰望去,当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