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战之前战国就知道草帽海贼团要对多弗朗明哥动手,但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和布置。
直到战斗结束,他才从卡尔那知道了超新星联盟的事情,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希望见一见罗,还有多弗朗明哥,问出当年那座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我....”
罗低着头,声音微弱,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天多弗朗明哥最后的一番话,仿佛一根针一样死死插进了他的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忘记了自己父母妹妹血海深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忘记了曾经发誓要报复全世界的初衷,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天生的叛徒,总是害死对自己有恩的人。
曾经,明哥对他有恩,收留了他,还替他报仇,家族里的人教他各种本事,而他今天却带着敌人毁掉了他们的一切。
曾经,罗西南迪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爱,甚至为了他赌上性命,背叛所有人,只为夺取手术果实让他能继续活下去,而他却精准无比地在所有海军中选中了唯一的一个内鬼维尔戈,导致罗西南迪死在了多弗朗明哥的手中。
“不,他错了,柯拉先生当初就不该救我的!像我这种人,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当初....如果他直接杀了我就好了,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罗带着哭声,说出了当年的真相,包括那颗恶魔果实,包括他和维尔戈,也包括罗西南迪怎么死前拼命维持着寂静果实的能力,这让他的哭声没有引起多弗朗明哥的注意。
“不,他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是这个时代。” 战国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像是一道光照进了罗黑暗的世界。
不知何时,罗已经从倚靠变成了瘫坐,双手死死抓着手中的鬼哭,脑袋抵在刀柄上,抽泣声倒比那鬼哭更加真切。
反观战国则是站起了身,缓缓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和安全感。
“他总是那样,那样的善良。就算重来一千次,他也会做出一千次同样的选择。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说:‘微笑着、自由地活下去吧!’,类似的话,肯定是这样的。”
战国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一丝温柔,这一刻,仿佛罗西南迪就站在他们面前,微笑着看向他们。
“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我不知道,我这样的活法,是不是柯拉先生期待中的,属于【d】的活法。”
罗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声音中也带着些许颤抖。
“d?” 战国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是的,其实我也有着d的隐名,你应该知道吧,那个传闻。”
“或许吧,但是....罗西南迪肯定是对此一无所知才对。” 战国把手按在罗的脑袋上,隔着帽子轻轻揉了揉,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罗,别再欺骗自己了,你心里知道的,他绝对不是因为那样的理由才救你的。”
“不要硬给别人对你的爱加上理由。”
“若是真的心怀愧疚,便好好记着他,然后....好好地活下去吧。这个世界上,还记得他的,或许只有我们两个了。”
“好好...活下去吗?” 罗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当然,好好地活下去吧!” 战国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
随后,一只巴掌大的电话虫出现在了罗的肩膀上。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我的电话虫,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打电话告诉我。不要像他一样,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如果...如果那天他愿意给我打个电话... 或许,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战国的眼眶里也有泪珠不停打转,只不过由于有小辈在身边,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罗西南迪,可是他的干儿子啊!
“能告诉我,他...他死之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罗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说出了那段话。
“我叫罗西南迪,mc(海军)编号——01746...,是一位海军本部中校。唐吉诃德家族船长——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我是为了阻止你的阴谋,才潜入进来的。”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战国的眼眶瞬间红了,“我从来都觉得,他是我的骄傲。”
随后,他又看向罗,嘴唇上下蠕动,显然是有些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好久才鼓起勇气,
“我叫战国,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一声...爷爷吗?”
战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期待,一丝紧张。
听到这句话,罗突然失神了片刻。
他原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和牵挂,甚至之前就做好了和多弗朗明哥同归于尽的想法。却没想到....
以柯拉松为连接,让相差五十三岁的两个人相拥而泣,抱在一起。
“战国...爷爷!”罗的声音带着哭腔。
“好孩子,好孩子!”
战国轻轻拍着罗的后背,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肆意地流淌在他沧桑的脸上。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海军元帅与海贼,而是两个被命运捉弄,却又在痛苦中相互慰藉的亲人。
而这无比和谐的一幕,全都被不远处的卡尔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