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的秀才眼睛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当年我的怀里揣着这一把稻苗,走过了各处的天下,反正我没有见过能够超过它的。今天你有口福了。”
马凉凉非常纳闷儿的道:“人家云游天下都是寻找秘境,探幽访宝,你倒好,还真是无所事事,没有一点儿闲事挂心头!”
那个年轻的秀才脸红的道:“我的本事太低,就是想着随处走一走看一看,从来就没有想过探宝。再说了,即便是有宝贝,我能守得住?”
司马凉凉揶揄的看了看他:“你腰里别着宝剑难道是装样子吗?”
那个秀才的脸颊变得更加的通红了,“司马姑娘,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懂得剑术,这一把宝剑都是别人丢掉的,我捡到它的时候锈迹斑斑,研磨了很久才除掉那些锈迹。后来我师傅叫我做一个剑鞘,免得整天拿在手里会被人误解要械斗。”
他弯着腰很吃力地在那里淘米,挂在腰上的宝剑正好杵在司马凉凉的面前。
司马凉凉好奇的抓住了剑柄,顿时感觉浑身的灵力都要被它抽空了,吓得赶紧松掉了手。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看到自己手上的皮肤居然变得皴皱,一闪而逝。
此时此刻她欲哭无泪,暗恨自己手欠,居然去触碰一把魔剑。
司马凉凉装作是非常随意地道:“你这把剑还怪有特色哩,到底是在哪儿捡的?这么走运?”
那个年轻的秀才已经淘好了米,用一只葱脆的瓢装着,走向茅屋旁边的一间厨房。
他看上去很随意的道:“那一年我来到了井冈,在一棵古樟树的下面捡到了它。那时候它看上去锈迹斑斑,好在只是表面有锈迹,我就着溪水在石头上磨了磨,还能够看到寒光,勉为其难就收下了它。你说我常年行走在荒郊野外,有一把铁器傍身是不是也能够有点儿用处?”
司马凉凉非常纳闷,“到底是哪一个把铁器乱丢?真是叫人不省心!”
那个年轻的秀才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当时我正被一只猛虎追赶,要不是它已经饿的头昏眼花,我几乎就被它吃掉。那时候我看到了一棵樟树,就赶紧爬了上去,这才幸免于难。”
“那只老虎可厉害了,它的两只爪子不停的刨土,想要把我栖身的樟树挖倒,这一支宝剑就是它挖出来的。可能是它被宝剑刺伤,忽然就死掉了。所以我才侥幸活了下来,吃了一顿烤肉。”
司马凉凉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么巧?老虎可是神兽?有没有内丹?你吃了它之后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年轻的秀才若有所思的道:“本来我很饿,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就是靠着这一把稻米支撑着。哪成想就遇到了老虎,被它玩命般的追赶。要不是它也快饿死了,我根本就没有活路,肯定被它赶尽杀绝!”
他说着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内丹,在司马凉凉的面前晃晃,道:“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内丹?我看着它很好看,就没有吃掉。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我的饭量为啥那么大?我居然吃掉了一只猛虎!”
司马凉凉不以为然的道:“可能是那一只猛虎已经瘦的皮包骨头,身上也没有几两肉了。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吃掉一只猛虎呀?”
她不相信的看了看那个年轻的秀才修长的身板儿,觉得他虽然说不上是弱不禁风,可是也绝对谈不上强壮,勉勉强强算是健康吧!
那个年轻的秀才被司马凉凉盯着看,下意识的挺了挺胸口,深邃的眸子一沉,居然还真有那么一点儿侠客的味道。
司马凉凉有些着迷的道:“不管怎么说,你吃掉了一只猛虎这终究是事实。虽说有点儿误打误撞,可是还蛮算英勇的!”
那个年轻的秀才脸颊红了红,不自信的道:“要说英勇还谈不上,那一天我吓得心慌,手忙脚乱就爬上了一棵樟树。那一只老虎若不是饿晕了,自己刨出一把宝剑自杀了,我哪还有机会和你在这儿说话?”
司马凉凉噗嗤一笑的道:“你太谦虚了,这可不好。想当初分明是你出手为当地除了一害,你想呀,那么一只厉害的大老虎,它祸害的百姓可多了去。死在你的手里也是它的幸运,最起码它是死在了一个侠客的手里,而不是被当地的猎人猎杀的。”
那个年轻的秀才不解的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司马凉凉睨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道:“这区别可大了。它若是死在猎人的手里,就成了猎物,这件事可说不出口。然而它死在了一个侠客的手里,那是风云争霸,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上的佳话……”
那个年轻的秀才闻言神色一震,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地道:“你别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后来我就写了一首诗叫做《侠客行》,其中有一句是我的切身感触,叫做‘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司马凉凉脸色突变,深邃的眸子涌动着疯狂的意味,冷声问道:“什么?你居然已经修炼出了素霓?这怎么可能?!”
她的法眼在年轻的秀才身上反复的探查,感觉狂风大作,雷闪电鸣,一股恐怖的寒意从心头升起。
所谓的素霓,是在上古的《太玄经》里有记载,那可是修炼出了不朽的金身的存在!
这种人非常的恐怖,言出法随,可不是真言宗的那点儿小把戏能够比拟的。
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就修炼出了素霓?
上古大圣老子说,这种人火不能害,金石不能残,虎兕无所投其齿角,兵戈无所容其锋刃,谁要是害他必然受到反噬而自残!
司马凉凉不禁对他另眼相看,语气变得温柔的道:“你可真是蛮幸运的,居然被鬼谷子先生看中了。就是这里的生活太枯燥了,有点儿乏味。”
那个年轻的秀才嘿嘿的笑着,把手里的灵米放入锅中煮起来,一股喷香顿时从锅中弥漫出来,令司马凉凉口舌生津。
她忍不住赞叹道:“这种灵米可真香呀!我的口水都要出来了!这么好的米居然没有流传到天下,岂不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