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祠堂,跪在地上虔诚叩拜。
他向漠氏先祖祈祷,希望能得偿所愿,留在禾暖身边。
白天的膝盖已然青紫,每时每刻都像针扎一般。
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漠北直挺挺跪在列祖前,求列祖保佑。
自记事起,他从未这么迫切过。
禾暖如星辰般耀眼,想要追寻,又怕终成空。
不敢想象,未来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她,更不知道,没有她,还能不能苟活。
见过绚烂烟火,又怎甘守着微光。
担心漠北着凉,李雅拿着被子、蒲团与晚饭来到祠堂。
儿子孤单的背影落入她的眼眸,她眼睛酸涩,努力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总不能让儿子为自己担心。
她拿着热腾腾的米粥与鸡腿。
男孩子总是淘的很,小的时候,漠北也被漠父罚过。
无论是哪次,李雅都会偷偷跑来看漠北,给漠北带鸡腿。
这次也不例外
身后传来脚步声,漠北知道是母亲,他回头笑着看李雅。
男孩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作为母亲,支持他就好。
把带来的蒲团垫在儿子膝下,被子则挡在风口,免得夜风袭人。
接过母亲递来的粥与鸡腿,他开心的吃起来。
吃完,母子二人在温馨的氛围里谈着心。
李雅向漠北道歉,她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作为母亲,是她失责。
她不知道儿子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接受这件事,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他。
原就是为达目的说的谎,母亲的歉意,让漠北羞愧不已。
趴在母亲身上,漠北告诉母亲,自己并不为此事困扰,而且也找到理解自己的人。
见漠北没被困扰,又找到自己的归属,李雅才算放心。
在心里感叹漠北的女朋友真是妙人。
李雅问漠北,女孩子叫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
怕漠北多想,李雅连忙说自己只是想了解一下,只要是漠北看中的人,她不在乎对方家境,并表示,对方是个好孩子,漠北喜欢就好,别的都可以。
母亲的理解,让漠北放松下来。
他兴奋地与母亲说着禾暖,说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当然,他把禾暖打他,换成自己求打。
漠北说的开心
李雅听的认真
很晚了,漠北劝母亲回去,说自己可以。
不想漠北担心自己,李雅收拾好碗筷,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的漠南天见李雅回来,从床上坐起来。
“小雅,儿子怎么样”,他一脸着急地询问。
“知道担心,还下手那么重,想知道儿子怎么样,你怎么不自己去看”,说着还给了漠南天白眼。
在外严肃的漠南天,在李雅面前还像如当年一般。
他抱起李雅,把李雅放在床上,蹲在地下给李雅脱鞋。
今天的鞋李雅第一次穿,脚后跟有些红。
给李雅脱鞋的漠南天看见,伸出手给她揉脚,直到李雅拉他起来,漠南天才坐在李雅身边。
他坐在床上抱着李雅,轻声细语地说。
“今天也是心急,怕儿子被人设局,要知道是儿子自己喜欢,我是不会插手的”。
他急切地解释,李雅娇嗔的瞪了漠南天一眼。
喜欢的女人在他的怀中,漠南天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真是对不起这氛围。
他猛然抱起李雅,走进浴室。
浴室的温度不断攀升,花洒带来的水声与李雅的声音融为一体。
她的声音起起伏伏,渐渐地水声大了起来,遮住了浴室的春色。
一夜无眠,漠南天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充满爱意的吻,让李雅沉浸其中,二人相拥而眠直到天明。
月亮悄悄溜走,太阳从东方升起。
家里的保姆来喊漠北吃饭,进入祠堂,眼前的一幕让保姆惊呼起来。
昨日还在祠堂跪的板板正正的漠北,此刻竟然躺在地上,无论保姆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保姆连忙拿起手机给漠南天打电话。
被吵醒的漠南天,接起通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信息,让漠南天紧张起来,他喊起李雅并联系家庭医生。
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到祠堂,把陷入昏迷的漠北背回来。
李雅看着昏迷的儿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漠南天摸着儿子的额头
漠北的额头滚烫,应该是发烧了。
他告诉李雅不要慌,儿子只是发烧。
尽管如此,李雅依旧捶着漠南天,嘴里说着都怪他,要不是他下手这么重儿子怎么会发烧。
家庭医生被保姆带进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漠北,拿起体温计、听诊器,并看了漠北额头的伤。
家庭医生很了解漠北的身体素质,头上的伤不足以让漠北发烧。
他让漠父、漠母出去,说要为漠北检查一下。
漠南天担心漠北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去,向医生解释,他说,昨日漠北惹自己生气,被他揍了一顿,还罚漠北跪祠堂。
瞬间,医生明白了,这是把孩子打伤了啊。
想要规劝漠父,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看漠父这么紧张,想必也很疼儿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多说。
他表示理解,请漠父漠母放心,自己只管处理漠北身上的伤,别的不会多说。
小心翼翼地褪去漠北的衣服,饶是见惯病患的医生,也在心里骂起人来。
这还是父母吗,看给孩子打的,pp都开花了,这么大孩子,不要面子吗。
他处理着伤口,上好药,又给漠北挂好点滴,才从漠北房中出去。
开门声响起,医生走出来。
漠母连忙问医生,儿子头上的伤口怎么样。
医生刚刚仔细观察过,知道漠北发烧不是额头的伤口引起的,便告知夫妻二人,头上的伤口不严重,身上的伤口才是引起高烧的主要原因。
他隐晦的表达,下手还是要悠着点,孩子打坏了,心疼的不还是父母。
漠南天连忙说好,以后尽量控制自己。
要问为什么是尽量,他真怕,儿子以后还带伤回来,自己要怎么解释。
真?背锅?漠南天!
A大校园,寝室内的禾暖,还在等漠北来,没见到人,有些奇怪。
不过她以为漠北是害羞了,就没联系漠北,自认为贴心地给他留出私人空间。
躺在床上的漠北清醒过来,他想起身拔了点滴,去学校找禾暖。
漠母按着他的手,告诉他,学校那边已经请好假,好好养病,不要操心别的事。
末了,她提醒漠北,这几天去不了学校,要告诉女朋友,不然,女朋友会担心、会生气的。
漠北拿起手机,见手机里有未读微信,打开一看,只有席明晖、左超在问自己去哪了,禾暖的那一栏置顶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捏紧手机,和母亲说自己会告诉女朋友的,然后躺回床上,眼神直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