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赶回家里时,已是深夜。
整个别墅灯火通明,漠南天与他的夫人,坐在大厅等待着漠北。
二人面色凝重,看着手中的邀请函,不知如何处理。
漠北推开别墅大门,就看见大厅内的父母,父亲漠南天手中拿着烫金色的邀请函。
邀请函很是华贵,见过不少好东西的漠北,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白金锻造的邀请函,周边竟坠着一圈彩宝,宝石在大厅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
鎏金色的金丝穿过红玛瑙,扣在邀请函的卡扣上。
漠北心念一动,察觉这份邀请函,可能是父亲喊自己回来的原因。
“爸,我回来了,您这么着急喊我回来,是因为手中的邀请函吗”,他坐在父亲下首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父母。
李雅拉着漠南天的衬衫袖口,漠南天回过神,将邀请函递给漠北。
“你看看吧”,父亲垂下手,把邀请函递给漠北。
漠北站起身,双手接过父亲递来的东西。
邀请函上的四个大字禾氏家族,让漠北心中一喜,难道,是禾暖给自己的惊喜。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邀请函,里边的文字,让他很是疑惑。
邀请函上写着
【漠氏企业你好!
禾氏家族将于三日后举办少族长选夫考核,考核为期三年,贵公子漠北符合要求,特邀参加。
收到邀请函的继承人三日内务必到达
邀请人:禾笑】
拿着邀请函,他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这邀请函什么意思”,漠北不明所以,他只知道禾暖的父亲叫禾风,并不是禾笑,禾暖的母亲从未露过面,总不能夫妻二人都姓禾吧。
“儿子,你坐下”。
漠北虽然激动,也听话的坐下,等着父亲给自己答案。
“漠北,禾氏家族与你女朋友的家族并不是一个,可能只是碰巧都姓禾。父亲听过这个家族的传说,传说中他们的势力极为庞大,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要一句话,就有无数人效力……”。
听到这漠北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未想过,还有如此隐秘、庞大的家族。
漠南天叹了口气,整个人好像都苍老了十几岁。
“儿子,父亲找你孙叔打听过,他是我们这些朋友里混的最好的,你孙叔半年前参加过禾氏少族长的成人礼,他与我说凡是拒绝邀请的家族,没有一个善终,让咱们一定要谨慎行事”。
漠南天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
漠北有些不忿
“父亲,我有女朋友”。
旁边坐着的李雅看着为难的漠南天,只能开口,为儿子阐述这个可怕的事实。
“儿子,昨天爸妈与送邀请函的人说你有女朋友, 那人自称禾氏管家,说只要没有订婚,都要参加,否则,后果自负”。
漠北拍案而起,把邀请函摔到地上。
邀请函上的宝石镶嵌紧密,即使被如此大的力量摔下去,也没有松动的迹象。
“父亲,简直欺人太甚,什么禾氏家族,莫名其妙。他禾氏要我去,我就要去吗”。
看着父母默不作声,李雅的面色惨白,漠北有些着急。
“爸妈,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啊”。
李雅别开头,有些哽咽。
“儿子,我与你父亲想要替你推拒,但仅仅一天,漠氏集团遭受巨大压力,订单跑的跑、黄的黄,而且,你的叔叔、舅舅各自产业,都受到不小的冲击,他们接到通知,你三天内不到,所有与漠氏家族有血缘的企业,包括你的女朋友所创立的企业,都会化为乌有”。
李雅顿了顿,擦掉眼角的眼泪。
“昨日我与你父亲仅是试图拒绝,就受到如此打击,如果只有我与你父亲,爸妈什么话都不说,无论你去或是不去,爸妈都会支持你,可是…儿子,会连累所有血亲啊”。
母亲的话,让漠北跌回原位,他低声嘶吼。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漠南天看着漠北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他心里很是难受。
“漠北,父亲打听了,最后能否留下,需要禾氏少族长钦点,或者是考核不合格,也会被退回,要不…你…”,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漠北的女朋友,他与李雅都看过,很是满意,本想着他们再大一点,就给两人订婚,现在看,是来不及了。
愤怒的漠北双手握拳,敲打着椅子,沉重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李雅的哭声。
“爸,我去冷静冷静”,漠北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路过邀请函时,他甚至泄愤的踢了一脚。
回到房间后,他几次拿起手机,想与禾暖说,但想起母亲的话,又担心连累禾暖,让禾暖的企业也受到毁灭性打击。
一夜没睡的漠北,眼下挂着浓重的青灰色,他不想离开禾暖,更不能连累家人。
两个念头,就像锋利的武器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刺痛他。
他走出房间,看见父母还坐在大厅,应该也是一夜没睡。
父母没有发现自己走近,他看见父亲漠南天给母亲擦拭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阿雅,如果,如果儿子真的不愿意去,亲戚那边我去请罪,咱们可以把能变卖的东西全部变卖,送给兄弟姐妹与父母”。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没底,禾氏家族来势汹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李雅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
“南天,咱们还有时间吗”,他们二人心知肚明,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果然,还没到上班时间,秘书就打来电话。
一声声的铃声,就像催命符一样。
不停歇响着的铃声,让漠南天没有办法,只能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秘书焦急的声音
“漠总,不好了,有人大肆收购漠氏企业股票,收购后恶意抛出,咱们的人根本抢不到股票,对方不计成本的攻击,让股票跌停”。
他的声音,顺着手机传出。
秘书的电话还没有挂,漠家与李家的电话也不间断涌进来。
几家的情况与漠家极为相似,加上他们没有漠家底蕴足,情况甚至更严重些。
母亲与父亲在电话里连连道歉,回应一家又一家。
何时见过父母如此狼狈,漠北的心好像被撕开。
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他点头,危机就可以消除。
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他敢去,势必会被禾暖所抛弃,盛怒下的禾暖,可能不会给他三年时间,等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