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重酬?”嬷嬷笑了。
“是是是”如烟如鸡啄米地猛点头。
“多少?”
如烟看了看剑鸣和八阿哥一眼,两人都无话可说,一副全权交给了如烟的样子!
嗨,这两个男人!她只能自己顶硬着上了。
“嬷嬷开个价”
嬷嬷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两?”
嬷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听到“一两”两字,愤怒得想撞墙!
如烟忙说:“一百两?”
“对!一百两银子”嬷嬷边说重又走了下来。
“啊?”
“怎么?拿不出来?”嬷嬷鄙夷地说。
剑鸣和八阿哥皆微微颔首,如烟会意。
“不不,慢说是一百两,就是两百两,我家公子也会拿给你!”如烟夸张地说。
剑鸣和八阿哥同时苦笑,这个何来呀,吹牛皮不要钱啊!
嬷嬷笑了,伸出手来,说:“拿来!一百两”
如烟按住嬷嬷的手,献媚地说:“嬷嬷,一百两银子嘛,绝对没问题!不过,可否让我们明天才奉上银票?”
“什么?明天!”嬷嬷大叫:“我有没有听错啊!又想骗我不是?来人啊-----”
话音未落,几个彪形大汉又围了上来,有两个还贴上了如烟,如烟在推搡中,好一个踉跄。
八阿哥开始生气了,“刷”的一声,纸扇异常有气势地打开,剑鸣也按住宝剑,随时爆发!
如烟站稳了脚步,看到这个架势,哀求道:“嬷嬷!嬷嬷,你就答应了吧,一百两银子绝对没问题的,我以人格担保!”
“人格?人格值多少钱一斤?啊?我告诉你,就今晚,今晚要是拿不出一百两银子,你们休想知道三娘的下落”
双方剑拔弩张,如烟急得汗都出来了。思忖片刻,她咬了咬牙,对嬷嬷说:“今晚拿得出一百两就可以吗?”
“是的”嬷嬷阴沉着脸说。
“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吗?”如烟再问。
“是的,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不准你离开飘香阁半步”
“好吧!”
这一句“好吧”,震得剑鸣和八阿哥差点没惊跌了下巴!有没有搞错?这个鬼何来呀,搞什么嘛,他以为一百两银子,是一百张手纸吧?这样的海口都敢夸!
八阿哥连连后退,说:“何来!”
连最沉默得剑鸣也开了口,说:“何来!”
如烟对他们安慰地笑了笑,走近嬷嬷,小声说:“请嬷嬷帮个忙,把古筝搬出来”
嬷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一挥手,手下的人,便把一台古筝搬了出来,放在了厅的正中央,平常莺莺燕燕们集体表演的地方。
如烟摸了摸古筝,满意地点头,对嬷嬷说:“请稍等”
厅里的所有人都怔在那里,好像有点明白接下来这个何来要做什么了!剑鸣和八阿哥喜忧兼办,这古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弹得啊,他会吗?
剑鸣怔怔地看着古筝,脑海里,马上便想起他的如烟!那个弹得一手好古筝的心上人啊,你究竟在何方?他伤感地坐在那里。
八阿哥一直没有把情绪调整过来,他在为何来担心,搞不好,会弄巧反拙的!
嬷嬷撇着嘴,吐着瓜子壳,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
好一会,如烟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中,出现在大家眼前!
只见她蒙着白纱巾,只露出两只眼睛,虽然有一绺乌发稍微遮住了左眼,但从一只眼睛看出,眸子如水,吸引着所有人都想投进那潭秋水。再看她的身上,穿的是粉色长裙,袅袅娜娜,如仙女下凡!
天啊!何来男扮女装!剑鸣和八阿哥倒吸了一口气。
全场鸦雀无声,所以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刚才那垂着长发的怪异的男子何来吗?特别是嬷嬷后面的几个彪形大汉,他们擦了擦眼睛,打死都不相信眼前有着婀娜多姿的人是个男人!
剑鸣心头一震,何来吗?真的是他?那眼睛,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他甚至站了起来,想伸手解下何来蒙在脸上的白纱巾!
如烟不敢看剑鸣的眼睛,低着头,坐在了古筝的旁边。
八阿哥如坠梦里,何来就像一个从梦里走出来的人,上次何来低头吮吸他腿上蛇毒的异样感觉又回来了,他全身紧绷,血脉喷张,只有不停地掐着自己的胳膊,才能有足够的清醒!
他喃喃地说了声:“何来!”
剑鸣听到八阿哥的叫声,神智才开始恢复!
是的,是的,这个人是何来,那个有着可怕伤疤的男人,怎么会是他冰清玉洁的如烟妹妹呢?他极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何来从脑海里摇掉似的!
如烟清了清喉咙,好久没有这样放开喉咙唱歌了,每日里都特意沉着声音,极力像一个男人般浑厚,都要累死她了!
看到熟悉的古筝,想起临离开德王府时,对阿玛额娘唱的那阙词,不禁热泪盈眶!
现在,当着剑鸣的面,是不能再唱那首了,唱什么呢?嗯,就唱那首新填的“临江仙。雁吟”吧:
春困常添慵懒意 ,南柯追梦犹痴
花前月下影相随 芳心丝早系 执手唯君思
阵阵孤鸣谁解语 今年又是遥期
飞花落尽泪低垂 清笺无一字 怅对雁回时
……
飞花落尽泪低垂 清笺无一字 怅对雁回时
……
飞花落尽泪低垂 清笺无一字 怅对雁回时
……
如烟的声音,深情!磁性!特别是唱到最后“飞花落尽泪低垂 清笺无一字 怅对雁回时”时,如泣如诉,彷如绕梁,久久不退。众人听得痴了,呆了!
大厅里一片掌声,排山倒海!
这分明就是如烟嘛!就是她,肯定是她!剑鸣再也忍不住了,跳上舞台。八阿哥见状,忙追了上去。
如烟紧张地看着剑鸣,头垂着更低了。
剑鸣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如烟!”
如烟强忍眼泪,说:“剑王爷!你怎么了?”
八阿哥抓住剑鸣的手,用了用力,这才制止了剑鸣的举动,直到这时,剑鸣才发现自己失了态!
如烟从身后拿出一个盘子,绕着大厅走着,众人边鼓掌边把银子放在盘子上。
哇,好多啊,盘子里一下子就满了,如烟喜逐颜开。
突然,有人朝盘子里放下一叠银票,天啊,好大一叠啊!如烟即刻抬起头,但马上,笑容就凝固了!
原来,拿银票的男子正色迷迷地看着她,此人生的肥头大脑,一身膘肉,咦?这是谁呀?刚才怎么没看见?想来是刚刚进来的吧?
这个男人放下银票后,顺着盘子,便向如烟的手摸去。
如烟急忙向后退,低声斥道:“这位爷,你请自重!”
“哈哈哈”男子狂笑,身后一片哄笑声。
“洪爷!洪爷!”起哄声一波接着一波。
原来这就是洪爷!剑鸣早就如雷贯耳啊!他的心里不禁打鼓,这个叫洪爷的人是京城一霸,经常出入红灯街廊,作威作恶!
想到这,他和八阿哥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一个拿扇,一个拿剑,两人都暗暗用劲,青筋勃发。
如烟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转身待走,没想到又被洪爷拦住了。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只想见一下你的面容!这古筝弹得似是只有天上有,想必容貌也是天仙一般的吧?让爷瞧瞧嘛”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说:“只要你解下白纱巾,这个,也全部给你!”
如此大手笔,让很多人鼓起掌来,都急待着看看解下白纱巾的她,是怎样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