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韫虽然因为她的动作懵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没有犹豫地拿起那张被放在桌面上的纸，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江初韫想了想，决定主动触发幻境。
从祝问善的视角看，只见江初韫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手上的周浩的简历忽然覆盖上了一层金光，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只见下一秒，江初韫就原地消失了。
之前几次都是她进入幻境，祝问善还是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视角看别人进入幻境，还有些新奇呢：“这就不见啦？”
“是啊，”胡姝予扭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接下来等他出来就是了。”
祝问善开始觉得等待很无聊了：“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胡姝予道：“幻境内的时间和现实会有不少差距，一般来说都会比现实里过得快，所以不至于等很久。”
祝问善听到这就放心了，她可不想在周浩这小破房间里待太久。
与此同时，江初韫这边。
他正坐在一家公司的小型会议室里，一张熟悉的、但取而代之是自己照片和写着江初韫三字的简历正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而坐在他前边的中年男人手中也拿着一张同款。
“你的专业……”中年男人挑了下杂乱的眉毛，抬眼看他，“和你要应聘的岗位并不对口啊，你为什么想要面试我们这个岗位？”
江初韫瞥了眼简历上的求职意向，顿了顿，从善如流道：“我对贵公司该岗位的工作内容很感兴趣，平时也有做相关的了解，据我所知，该岗位对专业的对口要求并不是很高，上手速度较快。”
听他这么说，面试官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这岗位谁都能干了？”
江初韫心想确实是这样的，但他还是斟酌道：“谁都能干是一回事，能不能干好是另外一回事。”
面试官：“哼。”
江初韫：？
怎么了，他只是实话实说。
面试官抬了下下巴：“既然你觉得这个岗位简单，不如说一下你对该岗位工作方向和内容的理解。”
江初韫就简单说了一下。
面试官似乎对他说的话不太满意，但又挑不出毛病，便转移了话题道：“咳，还行吧。说说你的优点。”
优点？
江初韫垂眸看向简历中周浩写的自我评价，简单概述了一下：“我……可塑性高，抗压能力强，可以保证完成任务，具有创新能力，细致耐心、认真负责，共情能力强……”
说到后面，他感到有一些古怪。
这周浩，瞧着优点是挺多的，但为什么给他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没找过工作、甚至没去学校上过学的江初韫表示疑惑。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对面那个面试官又是一声冷哼，语气有些鄙夷道：“优点这么多，也没见你大学干出点什么成绩啊？”
江初韫看了看简历上面的工作经历的个人技能，只能选择沉默。
“行了，说一下你的期望工资是多少吧。”
江初韫想了想，道：“在面试之前我了解到贵公司该行业岗位的平均薪资是5000-6500。”
面试官面不改色道：“你了解的是一回事，落实到个人身上呢是另外一回事。像你这种专业不对口、没有相关工作简历的人啊，我们公司前期还要给你培训，而且你的工作能力肯定也不能马上达到我们的要求，所以……”
他比了个手势：“税前三千吧，最多了。试用期过后再谈五险一金和加薪。”
江初韫：……
多少？
他觉得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但想了想，只是说：“既然这样，贵公司在提供参考薪资的时候，给定的范围应该是3000-6500，并且最好标注是税前，且不包含五险一金。”
面试官摊手：“其他公司都是这样标的，这已经是众所皆知的潜规则了，你不知道吗？”
江初韫：“即使是众所皆知的信息，也不代表是对的。”
“啧。”面试官暗戳戳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怎么这么古板、不知变通？我看你不太适合我们公司，今天的面试就到此为止吧。”
江初韫心里还松了口气呢，拿着简历站起来礼貌道别后，转身打开会议室的门打算离开，可是就在他迈出去的一瞬间，他又到了一个新的房间里，里边同样坐着一个瞧着是面试官的男人。
“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啊。”
“……您好。”
江初韫神色如常地走到他面前，拉椅子坐下。
前边他提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怎么自我介绍之类的，江初韫按照简历上的内容一一作答，双方之间的气氛处于紧绷前的预备放松。
终于，真正的对峙开始了，面试官推了下眼镜，镜片闪过的光亮让江初韫一时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听他问道：
“江先生，你有没有女朋友？”
江初韫一愣，心想这个问题和面试有什么关系吗？但只是问“有没有”，似乎不是这么难回答：“没有。”
面试官点了点头：“是吗，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江初韫便道：“这是我的私人生活，和工作无关。”
“话不能这么说，”面试官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像是在谈判似的，“员工的情感状况也会影响工作效率、工作时长。”
江初韫眉头一挑：“我不赞同……”
“如果你失恋了，心情是不是会不好？心情不好你能保证你的工作效率有平时高吗？再假如你过几天要结婚了，或是你老婆要生孩子了，那你的心思能全心全意放在工作上吗？肯定想着结婚和孩子的事啊，对不对？”
江初韫：？
“我不能赞同你把失恋、结婚和生孩子的事情看成是工作障碍的观点。工作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不可能为了高效工作而去杜绝会影响工作的因素的存在和发生。这不通情、也不合理。”
“啧，”面试官听他这么说，立马皱起了眉头，“如果每个年轻人都是你这样的心态，那没有人能出人头地，这个社会就不用进步、不用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