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姝予接过一看,确实从上面感受到了阴森的怨气,她把御守交给后边的江初韫和朴寻雀看后,转头问白鸥:“这个御守你是从哪来的?”
白鸥看到那个御守,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这是我怀孕之后,我妈妈去一个很灵的寺庙给我求来的,说让我贴身放着可以保平安……”
说到这,她抽了抽鼻子,又有些眼红:“我出事之后,前夫要和我离婚,我本来不打算回老家的,也不想把这事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但是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这个御守,忍不住就哭了很久,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我爸妈。”
“幸好我爸妈相信我、心疼我,说让我回家住休息一段时间先,所以我就回来了。”
胡姝予拿着那个御守,忍不住道:“你爸妈真的……很靠谱。”
白鸥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等我身体恢复好了,我打算再回去好好工作,前夫谣言什么的,那都是无关之人的恶意罢了,就算是为了一直支持我的爸妈,我也要重新振作起来。”
这一趟远途也算有收获,几人拿着御守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心情都有些复杂。
还是胡姝予先开口道:“白鸥还是挺坚强的,被蔡浩东害成这样,还能重整旗鼓。”
祝问善说:“她有个好父母,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无法想象如果当时她爸妈也责怪她、不相信她,她该怎么办呢?”
胡姝予:“确实是这样,她爸妈能顶着街坊邻居的谣言让她回来照顾她,也是不错的。”
这时候,朴寻雀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会不会有点太巧了,被蔡浩东伤害过的女生居然都……碰上了可行的载体。”
“也许这说明蔡浩东命该绝呢?”祝问善哼了一声道,“你看他做的这些都是人事吗?偏偏他还家境好、长得也能看、甚至工作不错……混得风生水起,没遭过一点报应呢,我都看不下去了,如果老天有眼,就该教训他。”
而不是逮着她这个可怜无辜的孤儿搞那种现世报一套。
胡姝予也耸了下肩道:“他这种情况,确实能叫老天开了眼了。而且我们知道的也就白鸥这五个女生,她们是情况还算严重的,所以怨气足够开启载体。说不定这人渣还做了其他恶心的事我们不知道呢?”
祝问善连忙附和:“就是!”
朴寻雀也点点头:“那照我们监控中看到的那个女鬼……是不是蔡浩东还害死人了?”
“也许,但还有一种情况,”江初韫遇见红灯,停下了车子,“那个鬼……或者说,其实是怨念的集合体。”
集合体?
祝问善很快道:“像是乐乐那种情况?”
江初韫:“是有共通之处的,不过像这种针对个人的怨气集合体很少见,更多的是像乐乐那样,有共同的负面情绪集合,而不是对个人的怨念集合。蔡浩东这样……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祝问善听明白了,但又有新的问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啊?那个鬼也不是某个人……”
“收集好大部分的怨气载体,可以将它招来。”红灯停,绿灯行,江初韫发动车子,“不过像这样的针对性的怨念,大概率不会伤害其他人,除非那人和蔡浩东的恶行有脱不开的关系。”
祝问善心想,这不就是集齐龙珠,召唤神龙吗?
她正觉得好笑呢,忽然听胡姝予道:“坏了,那蔡浩东父母会不会有危险?看蔡佳佳的描述,他爸妈对蔡浩东还挺溺爱的,而且他妈不是晕倒了正在住院吗?”
江初韫也是愣了一下:“姝予,你给蔡浩东父母打个电话。”
胡姝予立马拿起手机,神色之中有焦急。
这气氛搞得祝问善也笑不出来了,她耸了下肩,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颇为轻快地想:如果这对父母有报应那也是活该的,谁让他们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呢?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胡姝予飞快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单刀直入地问对方情况如何,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或是遇到奇怪的事情。
幸好对方说没遇见什么情况,就是蔡浩东他妈伤心过度,但很快就能出院了。
挂了电话,胡姝予还是道:“回局里之前,先去一趟医院吧,给两位老人几张符箓护着,以防万一。”
几人都没意见。
等祝问善歌单里的歌轮了大半,他们总算到了海州市上沙医院,祝问善还是第一次去VIp病房,房间其实不算很大,但在病人流量颇大、床位经常空虚的情况下,这间只住一个病人和陪护的病房显得格外宽敞。
这间病房的外边走廊上甚至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和隔壁走廊上堆着临时病床、坐着不少病人家人的拥挤截然相反。
祝问善散漫地想,是谁说死亡面前大家都是公平的呢?
公平的是结局,过程可是天差地别呀。
“几位警官,你们来是为了……”见到有客人进来,瘫在床边沙发上,一脸绝望的蔡宽还算客气地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我们浩东的案子吗?”
提到自己死去的孩子,蔡宽本就疲惫的脸色又暗淡了几分,但他询问的语气中居然夹杂着几分期望:“难道是浩东的案子有转机?是不是有人害他的?是谁?”
听他这话,原本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不知道几人进来的贾蓉蓉忽然睁开了眼,几乎是瞪着看向他们,挣扎着抬起了手:“有、有人害我们东东……我要让他得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