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一点动静,安静得不正常。
等了一会儿,江初韫便按下了门把手打算开门进去,但奇怪的是门好像被锁了,开不进去。
这很奇怪,在医院里锁什么门?如果病人出事了护士医生来不及发现救治怎么办?
四人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祝问善走到前边,打算用黑气开门,只不过刚将一缕黑气放到锁孔里,她就发现了古怪之处:“锁里面有东西在阻止我。”
胡姝予立刻道:“你后退,那我们把门踹开。”
祝问善却说:“没事,我快好了……你们小心。”
这么说着,只听一声“嘎登”,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祝问善为防止那东西重新将门锁锁住,飞快地按下门把手就要把门推开,但里边的阻力很大,她连忙道:“帮我推门!”
下一刻就有几只手按在了门上,几人一同使劲儿,终于让门开了一个缝,刚刚的压迫感让祝问善感觉像是自己处在一个真空的小盒子里,外边的压强顶着她用不上劲儿。
但开了缝之后,就像氧气溜了进来一般,门缝里跑出了一缕缕黑气,门终于被打开了。
四人连忙推门而入,瞧见里边的情景之后都是一惊,只见五分钟前还一片明净、阳光正好的屋内,此时像是加了滤镜特效一般,笼罩着忽明忽暗的黑气,眼前像是盖了层50%透明度的黑色图层。
处在屋子正中央的床上,贾蓉蓉正背靠着床头,脖子上紧紧缠绕着细细的输液管,里边原本透明的液体变成了暗色的血红,她高高仰着头,一手无力地企图去把输液管拉开,一手颤巍着伸出,干涸的唇微微张开,好像朝他们求救。
而她的床边正站立着一道鬼影,分不清男女,也没有具体的肉身,只不过是徒有个怨气组成的模糊人形,正慢悠悠地转过脑袋,仿佛在盯着他们看。
江初韫侧过脸,瞧见蔡宽昏死在沙发上,不知死活,而放在桌子上的几张符箓,还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双方打照面之间,他还听到某个人在他后面小声嘟囔:“这鬼还真是情急,我们都还没走远呢,难怪成不了大事……”
江初韫:……
他直接抄起桌面上几张符箓注入灵力,一挥手朝那鬼影飞去。鬼影反应有些迟钝,直到一张符箓在它身上燃烧之后,它才惊觉这东西会伤到它,连忙闪身躲避。
胡姝予趁它不备,冲上前去把贾蓉蓉脖子上的输液管扯了下来,顺便还把她手上已经在倒流的针管给拔了。
她又不是护士,把输液管就是很简单粗暴的,贾蓉蓉精疲力竭又吃疼地叫唤了一声。
胡姝予看她还活着,就先给她罩了一层灵气屏障。
朴寻雀则是急匆匆地跑到蔡宽的边上查看他的状态,紧张兮兮地探了鼻息之后才松了口气:“还活着。”
祝问善见他们各有各的忙碌,思考了一下,慢吞吞地回去把门给关上了,还贴心地上了锁。
等她锁好门,就看见那鬼影被江初韫追着打,它的躲闪速度越来越快,且慢慢地开始反击,比如让床头柜上的水果去砸江初韫……之类的。
光剑砍断了鬼婴的手臂,半只手化作黑乎乎的烟飘散开来,正巧有一缕被风吹到了祝问善眼前,她觉得那黑烟和往常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像是沙粒般一块一块的,便好奇地伸手将其吸引了过来。
拿到眼前一看,只见黑气躺在她手心幻化成了一句字很小的文字:
“你穿裙子不就是给男人看的。”
祝问善:?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黑气就消失了。
这一边,鬼影被江初韫逼到了角落里,瞧着有些不知所措,他拿出拘魂符往鬼影身上一贴,符箓却凭空落下。胡姝予拿出手铐想要铐住它,但平时能碰到怨鬼的手铐却穿过了鬼影的身体。
两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一时难掩诧异。
鬼影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见两人有些分神,下意识想跑,但被江初韫用光剑在边上的空气划了一道以作警示后,就缩在那不敢动了。
祝问善旁观了一切,心想如果符箓和特制手铐都碰不到它的话,那她能碰到吗?
于是她好奇地上前:“我试试。”
江初韫刚想叫她小心,祝问善的手已经拉住了鬼影刚长出来的手臂,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见那一块一块的黑气从鬼影身上顺着她裸露在外的小臂爬了上来。
“问善!”
胡姝予一惊,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就要把她的手拉回来,但是即使收回来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黑气飞过来缠绕到祝问善的手上,江初韫用光剑斩断后,黑气从中被分开,但仅是几秒,又飞了过来。
胡姝予见状不妙,拉着祝问善想远离,但祝问善却扯住她说:“姝予姐,你看,这些都是字。”
胡姝予着急地往她的手上瞥了眼,还确实是密密麻麻的字,如果不是内容都一样,她都急得看不进去:“救救我……救谁?”
四人抬眼看向鬼影,不等他们探究明白,只听后方传来一声惨叫,几人纷纷猛然回头看去,蔡宽不知何时醒了,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张大嘴巴瞪红眼睛,似乎快要窒息。
胡姝予骂了句“我靠”,快跑到他的边上贴上驱鬼符,但符箓一张张地燃烧销毁,蔡宽在不断地间接性休息后,周而复始地又开始窒息挣扎。
朴寻雀跑过来把蔡宽的肩膀一拉:“姝予,你把他打晕!”
胡姝予心想这也是个办法,毫不省劲儿地往蔡宽的脖子上一砍,蔡宽“呕啊”的一声吐了出来,居然是黑色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不是血。
这一边,祝问善被江初韫拉着手腕看手,虽然黑气被他砍了几十下好不容易砍断了,但原本还在祝问善手上的却没有消失,用符箓的话又会伤害到她本身,一时间他陷入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