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德雷雅”只剩下自己的实力,几乎所有可挥霍的力量都被陨星收回修补自身。
尽管如此,“祂”依旧不是瑞泽尔可以对抗的存在。
“德雷雅”刚才那一击的爆发实在太强,甚至在陨星空间中突破了陨星的壁障,将陨星洞穿。
但一切都是白搭。
瑞泽尔还是通过牺牲白触为代价躲了过去。
瑞泽尔原本还有的百万白触几乎尽数化为灰烬,只剩几十根之前留在陨星外用于接应的白触得以幸免。
先前瑞泽尔潜入陨星时开的洞口在陨星苏醒时就已经被合上,仅靠那些个白触是无法撑住的。
但“德雷雅”轰出的洞口很大,陨星一时修补不及时,瑞泽尔立刻靠“苍触”指引留在上面的白触下来接应。
这些白触立刻向下伸展,搭作一道道登天的阶梯,托举着瑞泽尔向上方洞口离去。
瑞泽尔手上提着许黎。
许黎的嘴已经被瑞泽尔用白触封上了。
别误会,是缠上的,不是伸进去堵住的,这不是什么奇怪的pLAY。
是因为许黎满嘴都是德雷雅德雷雅的,吵得瑞泽尔心烦意乱。
但执念深重的“德雷雅”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就此逃走?
陨星外充斥着的蓝色能量,哪怕是失去理智的“德雷雅”都感到忌惮。
瑞泽尔没冲出陨星空间的这十几秒,或许就是“德雷雅”最后的机会!
只见“德雷雅”锚定着瑞泽尔的位置,
身上升腾起黑色的烈焰,
各种晦涩杂乱又流动着的符文在其手上显现,
顷刻间万千星辰的虚影将“德雷雅”拱卫其间,
只待“德雷雅”一声令下。
“德雷雅”的思维是一团浆糊的。
她只记得心底里最深的那个执念。
留下!
都得给我留下!
那个女的,留下!
那个男的,留下。
但她毕竟丧失理智了,她根本无法理解这个执念。
所以.........
德雷雅五指握下,
手中的各种符文稀碎,
周身的星辰堕灭。
于此同时,瑞泽尔背后的空间被撕裂,
冒出一个处于崩坏边缘的巨大黑色能量体,混沌又暴噪,仿佛正在低声咆哮野兽。
“煾————————!!!!!”
难以描述的耳鸣声乍响,随后就是一阵忙音。
它炸了。
深紫色的能量肆意爆发,引起了更广域的空间坍塌。
陨星刚补上的洞口又被扩大了,陨星空间界壁上添了不少裂隙。
千钧一发之际,仅剩的白触再一次将瑞泽尔从爆炸中心甩开。
但这次,仅仅只是扩散的余波就不是瑞泽尔可以抵挡的。
紫光太过耀眼,蒸发了途经的一切!
汹涌的能量冲击波紧随其后,连空间都能冲烂!
这是超大范围的无差别攻击!
也是“德雷雅”的全力一击。
漆黑的陨星内空间,被这紫光照的明亮——着空间中也只有这一抹光亮。
它仿佛君临天下一般,昭告着,示威着——蔑视着世界上其它一切的光——它,就是最耀眼的;它,才是世界唯一的光。
它,正在逼近瑞泽尔。
已经没有任何手段的、悬空着的瑞泽尔。
而瑞泽尔此刻距离那个洞口就只差不到百米!
不甘心!
不甘心啊!
明明就只差一点!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瑞泽尔肾上腺素疯狂激发,充斥全身的力量感给不了她一点自信,最多让她临死前脑子更清醒一点。
那是人类无法企及的力量啊!!!
好在稍微清醒的大脑想到了一个办法——把任务目标(许黎)垫在身下,扛过了紫光后试着靠余波的推力冲出陨星空间。
但瑞泽尔立刻就把这个决定否决了。
生死之间,最直观的感觉,直指内心的感觉——她不想许黎死——就凭这几乎被她吸干的许黎,这样的攻击一定扛不住,必死。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想法!
这样做,活下去的希望很大!
想活下去,心就要狠一点!
瑞泽尔时刻告诫自己小命重要,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把许黎作为人肉盾牌。
我这是怎么了?
嗯!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要是他死了,我的任务不就失败了吗?!
对,就是这样!
我瑞泽尔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可不能在这里被打破!
其实这个借口并没有说服她自己。
莫名的,瑞泽尔的记忆随着“任务”一词不断向前追溯,
可能是人之将死,会走马观花的把记忆都过一遍吧。
战斗!战斗!还是战斗!
任务!任务!还是任务!
训练!训练!还是训练!
试药!试药!还是试药!
一生有那么多血与泪,却丝毫不精彩。
多么可笑.........
再往前,
她脑海里闪过小时候的记忆——在给上庭试药的十几年间,有一管是强化记忆能力的——那也是瑞泽尔喝的最心甘情愿的一管——她舍不得忘记曾经拥有。
她三岁生日(被老奶奶捡到的第三年),那个拾荒的老奶奶给她带回了一个生日礼物——一个保存还算完好的滑盖手机。
尽管已经开不了机,看起来泛黄破损,但还可以滑盖。
三岁的小瑞泽尔玩的津津有味,从不离身。
那是瑞泽尔一直以来最喜欢的玩具,从那时起,直到现在。
因为它不仅是第一个被小瑞泽尔定义的玩具,也是打上了“瑞泽尔的所有物”的标签的东西。
老奶奶死之前,被上庭带走之前,她还是经常能拥有些什么——不合脚的、一大一小、不同款式的鞋子、穿过绳子就可以戴在脖子上的易拉罐拉环、几根铜丝拧成一圈做成的指环、破旧桌布剪成的碎花裙子、干草编织而成的头饰................
很差劲的一些东西,
但,至少,这些,都是属于她的。
从被上庭带走后,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各种各样人在接连不断地、不厌其烦地告知她:她所有的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学的等等等等,全都是上庭的。
她既然享受着这样生活,她的命,她的一切,就不是她的了,是属于上庭的。
十几年来都是如此。
而这次,为了刺激“祂”,也就是德雷雅,瑞泽尔代入角色,将许黎打上“所有物”的标签。
时隔多年,她再次感觉到这种自己拥有着什么的感觉。
失而复得,她舍不得。
用许黎垫背,她即使是活下来了,也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
不想..........
不想再失去............
在紫光逼近的最后一刻,瑞泽尔撇过头看向许黎,眼神变得柔和,但很快眼里的柔和就消失了。
因为她看到许黎拼尽全力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白触的束缚,向着“德雷雅”的方向——也是爆炸中心的方向。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见许黎呜呜哇哇的,猜也猜得到是在喊“祂”的名字!
瑞泽尔心莫名难受:
她就那么好?
你命都不要?
赶着去死啊?!
...........
胸中的邪火升腾,瑞泽尔唰的一下的就是把许黎拽到身前,并且扇了他一巴掌。
“闭嘴啊!烦死了!”
许黎呆了一下,随即把注意力放在瑞泽尔身上,
“唔唔唔唔唔啊啊!!唔唔唔唔啊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用想,不是在放狠话就是在骂人。
瑞泽尔还想着骂回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把许黎死死抱进怀里,像八爪鱼一样,将整个人“吸附”在许黎身上。
将许黎朝外,瑞泽尔背对那道攻击。
许黎安静下来了。
震惊的双眼瞪大,说不出话来。
虽然本来也说不出话来。
“记住了!狗东西!你欠我一条命!”
“你能活着都是因为我!”
“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要还的!”
一边口不择言的说着,一边极力催发体内的“苍触”,
收回了之前布下的白触囚笼里的能量,用于封锁陨星坠地的白触囚笼瞬间化作白烟散去,内海深处的死役又重见天日。
很快,又是一场恶战将至。
补充了能量的“苍触”迅速启动,不断生出各种各样的、扭曲的不规范的白触,将俩人包绕其间,抵御可怕的紫光消融。
“对不起了。”
“什么上庭,什么人类大义,都去死吧!”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东西。”
“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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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最近催更和阅读量一直在降。是不是我哪里写的很差.............?还是我文笔退步了?(文笔已经够差了,没地方退了吧.....)如果有的话,麻烦大家指出一下,毕竟作者我自己感觉不出来。)
(每次看到数据下滑,作者都很心痛。倒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就是感觉读者的离开让我感到惋惜,感觉距离把无期带出圈又远一步.........每每到这个时候,作者都会想想以前只有个位数读者的时候,告诉自己现在几百一千个人看还有什么不知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