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们追上了正在与强盗搏斗的太阳武士。
哈瓦尔德一边挥剑,一边扭头看向佣兵们。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如果你是太阳神的信徒,当然应该来!感谢太阳神!”哈瓦尔德满脸是血地喊道。他用绘有太阳神徽章的盾牌刺穿了一名倒下的强盗的脖子。
“感谢太阳神!”
太阳战士们一边战斗,一边呼喊着他们神的名字。
强盗们惨叫着死去,他们只有生锈的武器和布甲。有些人把毛皮当盔甲穿,但这就是他们的全部装备。他们不是英勇的太阳武士和雇佣兵的对手。
“哇啊啊啊!”
佣兵们冲进农舍,彻底搜查了强盗,然后把他们拖了出来。强盗们的头颅一个接一个地滚在地上。
“就给我们的报酬而言,这也太容易了。”
巴赫曼发现一个强盗躲在床下,用长矛刺穿了他。
他用长矛把强盗拖出房间,然后用短剑结束了强盗的生命。
“对付这样的强盗能拿到钱,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巴赫曼身边的佣兵对他说道。
“嘿,巴赫曼,来一口这个?伙计,我们好久没吃到这么软的面包了。”
雇佣兵吃起了农夫桌上的面包,大家都很放松。
“别在人们还在战斗,你却在拿面包塞你那该死的嘴了,你这头该死的猪。”
巴赫曼骂了佣兵一顿后离开了屋子,战斗已接近尾声,逃跑的强盗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背上的箭下。
战斗接近尾声时,法赫尔加入了农场。
这些可怜的农民。
他环顾四周,看起来重建被毁的农舍需要很长时间。
“哦,谢谢你,太谢谢你们了。”
“我们该如何报答你?谢谢您,先生。”
幸存的农民向他表示感谢,他们都是在那种情况下勉强活下来的人,在他们眼里,雇佣兵和太阳武士就是他们的救星。
嘎吱!嘎吱!
法赫尔走进一个谷仓,松手拔出了剑。
“呃!”
他捂住自己的嘴,无法忍受可怕的血腥味,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光线从破碎的木板间照射进来,一个小女孩躺在一堆稻草上。她看上去最多只有十岁,她目光呆滞,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小女孩丧命的时间并不长,鲜血从她的裙子里流出,这是一个女孩被玷污的证据。
赫尔法的瞳孔放大,他的牙齿本能地开始打颤。
“他们怎么能......对这么年轻的女孩......”
他强忍住内心涌起的呕吐物,解开斗篷,盖在女孩的身上。
“太阳神,请抹去刻在这个女孩灵魂上的痛苦吧。”他祈祷道,没过多久,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哈哈!快逃吧!有本事你就跑啊!”
“混蛋,你还真会跑啊!你这个小流氓,哈哈!”
外面,佣兵们正在放箭,他们在互相打赌,看谁能射中逃跑的强盗。
“你个白痴,你连这个都打不到?”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你只会说大话。”
雇佣兵们轮流射箭。
一个逃跑的强盗以不雅观的方式晃动身体,试图躲避箭矢,不知怎的,他躲过了所有射来的箭后,慢慢地开始往山上爬。
“天啊,这混蛋还真会躲,他可能真的能活下来。”刚刚射出一箭的雇佣兵说道,他边说边吹口哨。
强盗已经接近山脊,如果他能越过那里,就能活下来。
“让他逃掉了,真是个幸运的混蛋。”
佣兵们懒得追强盗,他们的目标是击退他们,而不是杀光他们。
“别让他逃跑了。”法赫尔边说边抢走了一个佣兵的弓。
“什么?少爷?你在干什么?”
弓被抢了的佣兵耸了耸肩。
法赫尔拉紧弓弦,然后松开,他的箭甚至没有射中强盗的脚踝。
该死的。
谷仓里死去的女孩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停地反胃,感觉好像呕吐物一次又一次地涌上来。
他勃然大怒,鄙视那些匪徒,他们袭击并杀害了一个连反抗都做不到的女孩。
以血还血!
复仇并不是太阳神的教义之一。仇恨和愤怒被视为无理取闹。然而,这些激烈的情绪激起了法赫尔的愤怒。
但现在,我的胸口很痛,太痛苦了。
法赫尔皱了皱鼻子。他用手指着嘴唇,吹起了口哨。
“基里奥斯!”
一直在附近踱步的基里奥斯向他飞奔而来,这是一匹聪明的马。虽然它是一匹野马,在没有人的照料下长大,但很明显,它出身于良马世家。
“殿下?”
佣兵们无法理解法赫尔的举动。
法赫尔把脚伸进基里奥斯的两侧,用力拉住它的缰绳。
我不会让他逃跑的,我要杀了他。
他骑着马穿过农场。
“法赫尔?”
尤里克注意到他从后方冲了过来。
“尤里克!我不会让他逃跑的!快上!”法赫尔在瞬间阻止了基里奥斯后喊道。
尤里克耸了耸肩,然后爬了上去。
“如果是我们亲爱的雇主的命令,我会听的。”
基利奥斯托着两人越过了山丘,他们很快就逼近了强盗。基利奥斯一边疾驰,一边打着长长的呼噜。
“尤里克!抓住他!”追上强盗后,法赫尔大声喊道。
尤里克从基利奥斯身边跳下,抓住了他。
砰!
尤里克用庞大的身躯压制住了强盗,强盗试图反抗和逃跑。
“喂,你这个混蛋,别动。”
咔嚓!
尤里克扭住强盗的胳膊,就像扭住孩子的手腕一样。
\"嘎嘎嘎!\"
强盗一边颤抖一边尖叫。
尤里克揪着强盗的头发把他扔到了地上,在扔强盗的同时,尤里克将强盗的头皮连同头发一起扯了下来。
法赫尔从基利奥斯身上下来,拔出剑,架在倒下的强盗脖子上。
“先生,请放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求求你 饶我一命!请记住太阳神的仁慈教诲!”强盗卑躬屈膝,用断臂跪拜。
尤里克站在强盗身后,观察着法赫尔。
法赫尔,你在发抖。
法赫尔的嘴唇和双手都在颤抖,他从未杀过人。
“如果你杀他太难,想让我杀他吗?我已经杀过无数人了。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尤里克说。
惊魂未定的强盗听后,匍匐在尤里克面前。
“大人!大人!勇士大人!”
强盗脸上的血和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场面惨不忍睹。
法赫尔看着尤里克的眼睛,摇了摇头。他举起剑,下定决心。
嗖。
剑刺穿了强盗的胸膛,夺取他人生命的感觉。他的剑刺入强盗肉体的感觉比他想象的要顺畅得多。无数画面在他脑中闪过。灿烂的阳光、死在谷仓里的女孩、寒光闪闪的剑刃。鲜血溅在法赫尔的脸颊上。
强盗颤抖着抽搐着死去。
法赫尔还没把剑从强盗的胸膛里拔出来,就沉到了地上,他一直忍着的呕吐物喷涌而出。
“呕。咕噜。”
他的手掌重重地砸在地上,肩膀也随之一沉,他一边哭泣呻吟,一边捏起一把泥土。
他释放了一直压抑着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空虚。无法填补的空虚,他回不去了,他亲手杀了人。
“我是一个将成为国王的人。”
“一个将成为国王的人,怎么能不沾满鲜血呢?这也不是什么遥远的未来,这双手很快就会被用来埋葬他们叔叔的鲜血。”
“这只是练习,这不算什么。”
尽管如此,他的哭声还是没有停止。
尤里克把手放在法赫尔的头顶上。
“没什么大不了的。法赫尔,拥抱女人和杀人只是成为真正男人的仪式。”
法赫尔笑了。
“还是很痛。我的心好像被刺穿了。我以为杀了他之后会好受些,但事实并非如此。”法赫尔捂着胸口说。
“只有第一次才会这样。如果你多杀几次,就会觉得没什么了。就像手长茧子一样。”
法赫尔转头看着尤里克,尤里克的话让他不寒而栗。
“......等我们到了城里,我必须忏悔。”
法赫尔无力地站了起来,他想见见神职人员,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别再像个胆小鬼了,法赫尔。你以为有多少人因你而死?别再因为亲手杀了一个人,就摆出一副可怜相了,你是个有钱的贵族。你可以无耻一点。像以前一样,用手一指,或者用头一晃,就能杀人。只要你给我钱,我就杀光他们。”
法赫尔抬起了头。
尤里克伸出手,等着法赫尔站起来,他在笑,像往常一样。
法赫尔也笑了,因为他的喉咙还没有从哭声中恢复过来,所以笑得很狼狈。
“我们回去吧,尤里克。别告诉别人我哭了。”
他抓住尤里克的手站了起来。
他们一回来,尤里克就告诉大家,法赫尔杀了人后哭得像个婊子,这成了当晚的谈资。
* * *
尤里克和太阳武士又一起行动了两天。
“尤里克的兄弟们,一起行动很开心!法赫尔,太阳神不会忘记你的正义之心的!”到达城市后,哈瓦尔德说。
太阳神战士们买了马,立即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们真是无聊透顶的人。我真不敢相信他们连妓院都没去就这样离开了这座城市。”太阳武士离开后,雇佣兵们说道。佣兵们对这座城市的景色感到兴奋,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到过这座城市了。
这次的城市面积比较小,所有的佣兵都不能同时进入。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得不再次露营。
在营地,佣兵团的高层和菲尼恩聚集在一起,确认他们的日程安排。
“很快,我们就要进入帝国疆域了。一旦我们进入,即使是哈马提公爵也无能为力。我们会在门口亮明身份,请求帝国军队的保护。”菲尼恩一边解说,一边展开地图。帝国疆域是皇帝直接统治的土地。域内的治安非常好,连一个强盗都很难见到。
“哈哈,马上就是帝国疆域了,那才是真正的帝国。”一些曾经去过那里的佣兵说道。显然,他们都很兴奋。
文明世界的领土分为三个等级:帝国疆域、帝国直属领地(又称帝国统治区)和小王国。帝国疆域顾名思义,是皇帝亲自统治的文明世界的中心。帝国领地是帝国贵族管理的封地,而小王国则是五十年前 \"统一战争 \"后成为帝国附庸的七个王国。
这些领土统称为帝国领土,但在遥远的北方和遥远的南方还有蛮族的残余土地。
我们福尔卡纳王国也是这七大王国之一。
福尔卡纳王国高于其他王国的一点是,它是一个沿海王国。福尔卡纳占据了东部海岸线的大部分,只要听说这个王国,每个人都会想到大海。
“那么,进入帝国疆域后,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吗?”
“不完全是。帝国疆域是安全的,但也不是没有危险。即使我们安全通过了领地,进入了帝都,在瓦尔卡王子安全继承王位之前,我们也无法向你们支付报酬。我希望在他继位之前,你们都能扮演好殿下士兵的角色。”菲尼恩谨慎地说。他试图读懂雇佣兵们的表情。距离法赫尔成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们打算留在帝都,直到他成年。
不知道我怎么会和佣兵们一起......虽然这是我自找的......
菲尼恩等待着佣兵们的回答。
佣兵们一路跟随他们,是因为未来的国王许诺给他们的奖赏。即使福尔卡纳是个小王国,但王国终归是王国。一旦法赫尔成为国王,他就会轻易地给予佣兵们改变命运的奖赏。
无论如何,殿下和佣兵们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好了。他和佣兵团长尤里克的关系特别好。
为了钱而行动的雇佣兵很难让人信任,但他们的首领尤里克至少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尤里克说:“你们已经打算付钱给我们保护他了。只要你们这么做,就没人会反对。”尤里克一边说,一边看着其他雇佣兵。他们点头表示同意。雇佣兵们并没有半信半疑地接受这项任务。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因为他们相信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很好。那我们就在补给完毕后出发吧。我们的下一次补给将在帝国疆域进行!”
菲尼恩用右手指了指帝国疆域的方向,然后换成了左手。他有时还是会忘记自己失去了右手的大部分手指。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确认计划后,佣兵们分头行动。尤里克和其他佣兵一样,试图进入城市,但菲尼恩追上了他。
“佣兵团长尤里克。”
“啊?怎么了?你有什么请求吗?”尤里克转过身面对菲尼恩问道。尤里克打算去铁匠铺看看,他的斧头已经钝了,斧柄甚至因为承受了太多的冲击而晃动起来。
“请好好照顾殿下。”菲尼恩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说。
“嘿,大叔。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尴尬的话?我做错什么了吗?”尤里克一边拍着菲尼恩的背一边问道。
“殿下对你的看法很特别,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如此直率,就像亲兄弟一样。”
尤里克歪着头低下了头,然后他冷笑了一声。
“这有点困难。因为我不会把法赫尔这样的弱者当作我的兄弟。兄弟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勇士。”
“原来你只这样想他......看来你的思维方式与殿下的不同。”
菲尼恩皱起了眉头,法赫尔的感情受到了轻视。
尤里克随后一边摸着自己的太阳神吊坠,一边看着菲尼恩的脸。
“是啊,法赫尔不是我哥哥,他没有那种权利,因为对我来说,这才是兄弟。”
尤里克的目光看着他的太阳神吊坠。他想起了自己接受洗礼的那一刻。在文明世界里,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生活方式。
“......但我确实把他当成了朋友,他是我来到文明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一个有点难相处的朋友,所以不用太担心,菲尼恩爵士。”
菲尼恩这才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尤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