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见宿凌璋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竺槿有些小小的慌乱,她在宿凌璋怀中扭动了几下,有些心虚地问道:“吾藏了什么心眼?”
宿凌璋笑着道:“你这么急着为孔得男安排差事,是想让夏夏“早点”嫁出去,对不对?”
“计谋”被揭穿了的竺槿脸色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解释,却又听宿凌璋在自己耳边说道:
“但你又担心,他们二人成婚之后,脾气暴躁的孔得男会对夏夏不好,所以,你才答应给孔得男双倍的工钱,毕竟孔得男赚的钱,也是花在夏夏身上的,他多赚一些,也就能给夏夏多花些,对不对?”
竺槿抬起胳膊肘,往后捣了捣,声音如蚊:“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还不止这些呢!”
宿凌璋说着,抿住了竺槿颤抖着的耳尖,含含混混着继续说着:“你之所以知道孔得男脾气暴躁,是因为你一直在外面偷看,是不是?”
“哼……”
见自己的所有的心思都被宿凌璋看破了,竺槿羞惭得厉害,她窝在宿凌璋怀中,哼哼唧唧。
宿凌璋将竺槿揽得更紧了:“既然你一直在外面偷看,那你也一定看到,我把张亦夏推开了?”
竺槿嘴一噘:“吾看到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宿凌璋暂时放过了已经红润不已的耳尖,继续往下,蹭了蹭柔软的耳垂。
“吾……吾就是想看看……”竺槿的声音越来越小,“想看你要怎么帮你的‘小青梅’……”
宿凌璋轻笑一声:“还好公主你及时替我解了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不过,依我看,这个孔得男性子不是很好,你把他弄到府里来,我怕……”
竺槿已经被宿凌璋撩拨得起了一身躁火,她不想再去想张亦夏的事情,只想和宿凌璋共赴巫山,她猛地在宿凌璋怀中回过身,勾住了宿凌璋的脖子。
“放心吧,吾自有安排,会命人好好看住他的!”
说罢, 竺槿已经踮起脚,贴上了宿凌璋的嘴角。
宿凌璋故意往后躲了躲道:“上次我忘记告诉你了……皇后娘娘看过了我们的记事簿,对我……很不满呢……”
“那有什么关系……”竺槿徐徐吐气,眼眸微阖,继续向前贴着宿凌璋的身体,“匀几次到早上不就行了……”
双脚骤然离地,竺槿被宿凌璋抱回了屋,刚才还虚弱无力的晕血之人,眨眼间就生龙活虎了。
又过了几日,已经收拾好行囊的宿凌璋和竺槿准备启程了。
一开始,皇帝并不同意他们二人单独出游,但在竺槿的软磨硬泡和撒娇哭闹下,皇帝最终还是妥协了。
启程这日,皇后出宫,亲自来送,看到二人身后平平无奇的简朴马车,皇后很是不放心,她瞥了几眼宿凌璋,握着竺槿的手道:“以往出游,都有皇家仪仗,你若是想去南方游玩,大可以让你父皇安排巡游,这一次,为何非要和驸马单独出游?”
“母后!巡游太耗费人力财力了,路上免不了叨扰沿途官吏和百姓,儿臣身为公主,理应多为父皇考虑,怎么能给父皇多添烦忧呢!”竺槿晃了晃皇后的手。
“那你这样做,就不给你父皇多添烦忧啦?”皇后又睨了一眼宿凌璋,想劝竺槿多带些人,“从小到大,你还从未单独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不然,本宫给你们多派些侍卫,随你们一同去吧?”
“不用了,母后,我们是微服出游,总不能带上大队人马吧,这样会更引人注意的。”
“可是,就你们两个人出去,叫本宫怎么放心得下呀?”皇后叹了口气。
“哎呀,母后,您就放心吧!”竺槿上前,轻轻拥住了泫然欲泣的皇后,“母后,驸马可是当朝武状元,自然能护儿臣平安!”
“唉,好吧……”皇后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依依不舍地冲着二人挥了挥手,“莫要在外面玩野了,早些回来啊!”
“母后放心吧,儿臣几个月后就会回来的!”竺槿也有些动容,声音里带了哭腔,从小到大,竺槿还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帝和皇后身边。
“我们走吧!”宿凌璋揽了揽竺槿的肩膀,将一步三回头的竺槿扶上了马车。
不多时后,一辆朴素的马车低调地从公主府的后门驶了出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这辆马车一路向南出了城,可就在刚刚驶出城门的时候,马车忽然调转了方向,沿着官道,径直往北边去了。
出城后不久,坐在马车前头的宿凌璋一边挥着马鞭,一边问竺槿:“这一次,我们是以夫妇的身份微服出游,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这倒的确是一个问题,叫公主,肯定不行,像上次一样叫小姐,也不太合适,直接叫竺槿的名讳,又怕引人注意,竺槿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幼时有一个乳名,叫朝(zhao)华,不如……你就喊我朝华好了!”
朝华……朝华……
朝华!
初闻此名,宿凌璋只觉得很是熟悉,略一回忆,宿凌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族谱上记录的,老祖宗的正妻之名吗?
老祖宗啊老祖宗,看来你的确深爱着公主……公主的正名不便记于族谱,所以你就记了公主的小名……
“喂!宿郎!”竺槿忽然从马车里探出头,伸手拍了拍宿凌璋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出神?”
“嗯?”宿凌璋回过神,转身摸了摸竺槿的脸颊,“你喊我宿郎?”
“是呀!”竺槿从后面搂住宿凌璋的脖子,半趴在宿凌璋背上,“你喊我朝华,我喊你宿郎呀!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们了!”
“好!”宿凌璋握住了竺槿横在自己胸前的手,问道,“朝华……这个乳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当然有啊!朝华,意思就是指早上盛开的花朵,这是木槿花的别称呢!我出生的时候,恰好是日出青天之时,当时母亲院中所植木槿,尽数开放,映得霞光溢彩,所以,父亲就依照此景,给我起了正名,而母亲则给我起了乳名,叫朝华。”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