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哈哈大笑的几人再也笑不出来了,不可置信他们的兄弟就这么死了。
姜厌唇角勾起,挂着浅浅的笑意说道:“这种嘴贱又恶心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少一祸害多好?你们怎么不笑了?是在为他难过吗?”
“你!我杀了你!”
一个小弟怒气冲冲地看向姜厌,举起砍刀,架着马冲向她,从姜厌的身边经过,那刀的锋刃在半空中带起一股风力,横向对准姜厌的脖子,这要是被砍中了,必死无疑。
姜厌冷冷地盯着眼前即将朝她袭来的刀刃,仿佛在空中特地放慢了几倍,这速度对她来说实在太慢了。
她身子往后,后腰贴在马身上,轻松躲过那把砍刀的同时用手中的匕首迅猛地划破了对方马的侧身,马吃痛惨叫,不再受主人的控制,那人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往后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后脑勺撞击在地面发出一道闷响。
“驾!”
姜厌的上身迅速起来,一只手紧握住绳缰,马快速往前奔跑,冲向他们的大哥。
男人眼神狠厉,散发出浓郁的杀意,调动全身的肌肉力量汇聚在握住砍刀的手上,就等着对方过来好给她一个痛快的一击。
就在仅有一臂距离的时候,女子停下了,那把匕首变成了一把疾如雷电的飞镖朝他的眼睛刺去,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若是没有极其敏捷的反应能力,那就只有瞎眼的下场。
男人来不及闪躲,匕首正中他的左眼,刀尖进入了一半,冒出些许的血液,看着极为瘆人。
“啊啊——!!”
他痛苦难耐,惨叫不断,手悬在脸边又不敢拔出,怕血液流得更多,女子那得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被你们瞧不起的丫头片子打成这副惨样,感觉怎么样?”
他艰难地睁开另一只眼,看向姜厌道:“....是我....低估了你,你这实力真是可怕啊.....你是鹰隼阁的人?”
鹰隼阁?
姜厌猜想这应该是什么厉害的组织的名字,如实回答:“我不是。”
男人浓眉紧蹙,在惨痛的折磨之下声音变得无力、断续:“你....到底是谁?....找酒客云人....有何目的....”
姜厌淡漠道:“败者没资格知道。”
“诶呦呦,你这个小女娃可真不得了欸。”
这时,一道苍桑浑厚的老人声不适宜地窜入其中,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谁?
姜厌眼眸微眯,循声望去,一位白发老人手握着壶瓶从树后面出来,脸色微红,身子摇摇晃晃,边走边喝,还打了一个响嗝,看来那壶里装的是酒。
姜厌端详着他,身躯看着瘦削,一件简朴的灰青色长袍上探不到其他东西,似乎只有那显眼的酒壶,花白的胡须,细密的皱纹之下尽显逍遥快活,闲情逸致。
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刚刚?还是一直在暗中观望我们打斗?
姜厌揣摩起来,带着探究之意问他:“这位老人家,您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儿的?”
老人停止了举酒的动作,睁开深褐色的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姜厌,意味深长又神秘莫测,“你们什么时候碰面的,老夫就什么时候出现的。”
姜厌抿唇笑了笑:“我知道了。”
她从马上一跃而下,站在距离老人几十米的位置上,面向他,收起了笑意与轻狂,垂在耳边的发丝被突然卷起的寒风刮起,这风莫名得越来越强劲,令人心惊胆颤。
她卸下保暖厚重的外套和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卷绷带缠绕在手上,一方面能保护手骨,江沐歌的手腕又细又脆弱,她怕打斗过程中身躯无法承受住灵魂的力量而自伤了,另一方面能帮助发力。
“老前辈,多有得罪了。”
老人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喝了一口酒后,畅爽地笑起来,“老这个字就不必了, 小女娃,就让老夫见识见识你真正的实力吧。”
山贼们注视着他们,诧异的是明明是个女子,却有着异然强大而具压迫感的气场,而这个老头显然也不是个普通人。
男人想到什么,瞳孔地震,莫非....
他旁边的小弟缩在马脖子的后面,害怕道:“大哥,机会来了,我们快跑吧。”
“等会儿。”
男人脸色凝重,即便一只眼睛被匕首插入,血流不止,也毫不影响他观看这场热血搏斗,这可是时隔二十多年都杳无音信的酒客云人,如今再次出现,竟是这种场面.....
姜厌面对一个老人,并没有半点心慈手软,动作迅疾,出手又快又猛,轮动右臂朝他的侧腰击去,但又被他躲了过去。
她步步紧逼,对方却只是躲避或挡住,没有还手的趋势,这是她最不爽的地方,她的认真就好像是个笑话。
老人笑道:“累了?”
姜厌对上他的视线,带着挑衅的口吻道:“怎么可能?难道你就只会躲吗?”
“老夫怕老夫认真起来,你会输得很惨。”
他轻叹一声:“唉,老夫这一生啊最不喜与女子打斗了。之前有一个自称是什么很厉害的女武者想跟老夫一较高下,哪曾想,打完后,她就落泪了,一个劲的骂老夫嘴臭嘴贱,说打就打还搞人身攻击,可老夫说得是事实啊,可能确实是伤到了她的自尊心。”
“之后又有很多人来挑战我,啧,实在太弱了,我都不稀罕跟他们打,他们还缠人滴很呐。”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让老夫把这张嘴巴闭紧点,我就很疑惑,之后收徒了,我徒儿也这么说,真是!太伤老夫的心了~!唉!至此也就收敛了许多。”
“你看吧,老夫跟你打时嘴巴都没动过的。”
他那说话时的无辜表情和那得意而无奈的语气确实很欠,姜厌不想跟他废话,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斗。
她也不是一头热脑,打斗中眼睛也在专注观察,精准又快速地找到对方的薄弱之处,身子轻盈一动,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抬起右腿袭去他的侧脑,对方往后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