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翻出了城墙,走了一夜的路,夜里的气温本就低,大风又强劲,好在没有下雨。
她来到县城,去到一家小旅馆歇息。
里面闹哄哄的,生意看着不错,姜厌刚找到一个位置坐下,一个小二就走了过来,看见她脸上的疤痕顿了一下,十分热情地说道:
“客官,您想吃点什么?您看着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小的给您推荐一下,我们这儿啊最受喜欢的....”
他说了一堆,姜厌就只点了简单的:“就一碗肉粥和小笼包。”
“好嘞,共三十文。”
姜厌从包袱里拿出一支精美的簪子递给小二,“我暂时只有这个。”
“够了够了。”
小二眼冒金光,左右瞅了瞅,然后迅速接过来藏进衣袖中,他边倒茶,边说:“想必客官是从京城来的吧,我们这儿不仅能吃,还能住,虽抵不上京城,但也能包您满意。”
姜厌喝了一口茶润润干哑的嗓子,回应:“不用了。”
“好吧。”
小二走了,不一会儿就上来了姜厌点的东西,热乎乎冒着白烟,在寒冷的季节下就馋这滚烫的一口。
姜厌吃完东西后,问了几个人:“冒昧问一下,您知道酒客云人吗?”
他们都回答:“不知道。”
这时,一个脸上长有小丁胡须的中年男人似乎很惊讶地看着她,“酒客云人?你一个小姑娘找他做什么?”
姜厌见他知道此人,快速想好了理由,垂眸轻声道:“我有一位兄长在他那里习武,爹娘都不在了,我就只有兄长这么一个亲人了,我想去寻他,可我不知道准确位置。”
“能被酒客云人选中,看来你这兄长跟他很有缘分。”
为何是有缘分?
姜厌疑惑了,见他一副非常了解的样子,继续询问:“我听说他是一个武功高手,剑术了得,真有这么厉害吗?”
“何止啊。”他斩钉截铁道,随后滔滔不绝起来:“当年他就只有二十来岁,仅凭一己之力就毁掉了一个有实力的暗杀组织,留下了酒客云人这个名字,追杀他的人很多,什么法子都用上了,但他就是死不了,还逐一击败,听说这还惊动了陛下,他想将人拉拢过来,没成功。”
姜厌闻言,眼里的光芒闪现,想要找到这个人的欲望更加强烈。
“有很多习武之人和想要习武之人都想拜他为师,可他人呐古怪得很,非得要找有眼缘的,骨骼惊奇的他不要,有实力的他也不要,只有缘分才行。你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最爱的就是酒了,有好酒的地方就有他。”
“他为了防止有人再去找他,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至于在哪儿,无人知晓,如今也有六七十了,也很难再打听到他的事迹。”
姜厌眉头皱起,心里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如果找不到人,那就只能另寻其他剑术精湛的人。
男人又说:“不过,你可以去他常去的酒坊看看能不能寻到线索,往西走十五公里地就有一个他常去的酒坊,叫.....桃酿坊!你一小姑娘还是做马车更方便。”
姜厌道完谢后匆匆离开,来到当铺用首饰换来了一些银子和铜钱,买了带在身上的食物、水、防身武器,又买了一匹壮实的褐色马。
卖马的人惊奇道:“你一小姑娘会骑马?还挑了这么一个壮实的,有眼光。”
姜厌抚摸着马的脖子和额头以此增进感情,对于男人的疑问,她淡定地点了点头,顺便问道:“这位大哥,我想问问这往西走十五公里地有叫桃酿坊的酒坊吗?”
男人疑惑着:“为何要去十五公里地找酒坊?这里就有啊。”
“寻人。”姜厌没有多说。
“有没有我不知道,往西十五公里就是闵县了,不过那附近有山贼出没,男子能逃走那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女子就惨了。”
“多谢提醒。”
姜厌牵着马匹离开了县城,驾着马前往闵县。
“驾!”
快马在路上奔腾,这两旁都是萧条的树木,看来这里原本是树林硬生生被人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姜厌动作熟练,半张脸都被保暖的布蒙着以遮挡刺骨的寒风。
她看见前方被四匹马挡住了去路,扯住缰绳,让马儿降下了速度。
那位于中间领头的人正是在旅馆中热心地告诉姜厌酒客云人事迹的中年男人,而他旁边的三人手拿武器,一副奸贼小人的模样,他们大概就是那所谓的山贼。
“是你。”姜厌扯下蒙住脸的布,毫不惊讶地说道。
男人对她的镇定很不满:“看你这样子,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了?”
姜厌安抚了一下马,挺直腰背,有理有据地说出:“你的穿着跟本地人完全不一样,还有比寻常人都暗一个度的肤色,手上的茧子,鞋上的泥,你的腰间也很明显佩戴着什么东西,是刀吧,被你藏起来了。”
“你看见了我给小二的簪子,所以就起了歹心。”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起来,从佩戴在腰间的刀鞘里取出一把砍刀,举起对准姜厌。
“你说得不错,竟在那时就被你发现了,真是不简单啊,那你又为何送上门来?”
“也许你真知道我要找的人,我问过了,你说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叫桃酿坊的,不管是真是假,能不能寻到线索,我都要去看看。”
“还有就是,你和你的同伙是挡不住我的。”姜厌眼眸微眯,像是在挑衅对方,语气更是嚣张又坚定。
男人彻底被激怒了:“你个小丫头片子真是狂妄至极!”
“如此不怕死,那就让我瞧瞧你有多厉害吧!”
他身旁的一个人劝阻:“大哥,何必麻烦你亲自动手,让小弟来。”
另一个人笑着道:“哈哈哈,三弟啊,对女子你还是轻一点吧,我怕到时候被你打哭了还赖上你了。”
“咦~要是一个美人本大爷定会怜香惜玉好好疼爱一番,可对一个丑女人,还想让...呃....”
只见脖子处插入一支簪子堵住了他还未说完的话,那不屑的神色瞬间变成了恐慌,他想动手去拔,被他大哥立即阻拦:“别拔!不然死得更快!”
下一秒,那人的侧脑又被一支锐利的簪子插入,他来不及反应,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再看时,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