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夫倒是善意提醒过他们,小心不明背景的女子,他们却以为老夫是个骗子!全当耳旁风!唉!我得知每个人的命运却无法阻止,我要这能力有何用?只会加剧我的痛苦!”
姜厌边听,边注意着君御玄的表情,看样子他是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
剧情里只提到过君御玄的母妃被陷害与一男子偷情,被那个皇帝打入了冷宫,之后君御玄的待遇就变得很差......
她所了解到的并不完整,自得知这其实是系统的圈套后,就对那些剧情的真实性存有疑虑。
倏然,君御玄像是受到了刺激,迅速跑离了后院。
“施主?”
姜厌对小和尚严肃道:“麻烦你去看看她的情况,朕有事要问寂虚大师。”
“好。”小和尚应答一声,赶忙追上去。
姜厌转眼看向那个老者,一缕轻笑浮现在唇边,“大师,若这能力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厉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想我们的相遇不是巧合。”
“老夫也就知道你名叫姜厌,一个外来者入侵,进入了一个名叫江沐歌的尸体里而活,又因与君御玄灵魂互换而相识,你们渐渐纠缠在了一起。”
姜厌眼里的笑意不断,却是不含半分温度,杀意暗藏在深处缓缓浮动,令人难以察觉。
“连这都知道.....他们离开了,现在就剩你和我,看来这也是我与你之间的命运,你是想警告我?还是想提醒我?亦或是,阻止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语速渐慢,隐约透着一股趣味般且难以捉摸的笑意,
老者略微紧张起来,那一次,也只剩下他们两个,而他的命运......是死。
他转身去看,一枚脱手镖直接正中他的额心,他死了,死在了这个外来者的手上,这个人毫不给他一丝反应时间,干净利落,简直是狠厉无情到了极点。
好在是一场梦,或许一切都来得及,他能改变他被杀的命运,改变这个天下的命运......
老者呼出一口气,谨言慎行地说道:“你可知你为何会进入这里?”
姜厌想到那个贱兮兮的二百五,声音冷却:“被一个蠢东西强行带进来的。”
“不,这不是最主要的。”老者坚定道。
这让姜厌有了些兴致,“看来你知道。”
老者缓慢转身,看向她,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愈发深沉,“你与君御玄是命中注定会纠缠在一起,你们前世恩爱圆满,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人人皆知的佳话.....可今生的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心太多太多。”
“你抛弃了他,离开了这里。”
姜厌只是微微一愣,对老者的这一句话不觉得怀疑,也不觉得惊讶。
“你让他悲伤欲绝,心如死灰,疯疯癫癫。这造成了天下大乱,敌军来袭,战争不断,死的死,残的残,而君御玄最终自刎,死在了那座充满回忆的宫殿里。”
姜厌终于有了些异样,垂眸低喃着:“疯疯癫癫.....自刎.....死了.....”
老者叹息一声,道:“我虽有这种能力,但也有限制,只能清楚这么多,我不知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存有何矛盾能让你如此狠下心,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姜厌回到马车上,见到了靠在窗户边发呆的君御玄,老者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君御玄失神的双眸因姜厌的到来渐渐聚焦,看向端坐在位上的男人,哑着声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与你命中注定。”
闻言,君御玄一惊,略显迫切地追问:“他亲口说的?”
姜厌勾唇道:“是啊,他亲口说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君御玄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矜持冷静下来,“你怎么想这个?”
“不知是真是假,那便顺其自然。”
君御玄微微失落地想:应该是真的.....
昏落之时,两人闲逛完后买了些礼品来到了右相府中。
右相和他的夫人等人热情地前来迎接,接过姜厌的礼物,道:“实在太客气了,小满,还不快谢恩。”
一个比右相要矮一些的女子缓缓从他的身后探出头来,面薄粉黛,身穿一件粉色棉裙更衬得她娇小可爱,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满是欢喜和羞涩,有些怯弱地对上姜厌的视线。
声音糯糯地道:“多谢御玄哥哥。”
姜厌一眼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淡淡地回应:“不用客气,生辰吉乐,”
“嗯....”女子更羞怯了。
君御玄见两人这般,莫名不爽起来,咳嗽了两下,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姜厌也看了过来,君御玄更靠近她,显得十分亲密,低声对她道:“嗓子难受,想喝茶。”
右相立马说道:“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吧,屋里暖和。阿吉,你快去准备两杯热茶来。”
“是!”被点名的侍从快速跑开了。
女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眸里失去了方才的光彩。
夜幕降临,右相府内灯火辉煌,热闹非凡,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宾客,都是来为右相的女儿庆生,其中就有公孙家的小儿子公孙昭元。
男子长得俊朗,要比面前的女子高一个头,眼神柔情,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声音低小,似乎是有些害羞:“小满,十五岁生辰快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孔小满笑眼盈盈,如花儿般俏丽,开心地接过来,说道:“谢谢昭元哥哥。”
不远处的姜厌和君御玄正在观察着他们。
“那人就是冒牌的公孙昭元?跟右相的女儿这般亲近,是情?还是带着目的接近她?”
“肯定另有所图,小满是右相唯一的女儿,对她更是宠爱有加,若是小满被他们利用,这会让右相进退两难。”君御玄眼神严肃,压低嗓音说道。
姜厌赞同地点点头,“我会派人保护她。”
“嗯。”
姜厌又道:“只是远距离看守她还是不保险,要不找个借口接进宫?”
君御玄愣了愣,皱眉看向姜厌,带着质问的语气问她:“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姜厌身子往后,懒散地一靠,“不是人家先叫的御玄哥哥吗?你们的关系似乎不错,接进宫又能保护又能相互照应,不是更好?”
“......不是!”
君御玄怕她误以为他跟小满有什么,慌乱地解释起来:“我之前觉得,就一称呼而已也没什么,我跟右相关系好,孔小满是他的女儿,第一次见到她时才十三岁,所以就任由她那样喊了,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厌盯了他一会儿,手在他的额头处狠狠地弹了一下,道:“我的思想还没有那么龌龊。”
只是对称呼不悦罢了。
君御玄一听,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被她弹过隐隐作痛的地方。
两人吃完晚宴后离开了这里,夜晚的街市就是热闹,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就在要回宫之时,姜厌眼尖地看向远处有一黑衣人,看不清脸,把自己裹得严实,而接应他的男人眉处有一道刀疤,两人一同进入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阁楼里。
姜厌快步走过去,不明所以的君御玄见身旁的人正离他远去,赶忙追上去,“怎么了?”
“追杀土匪的男人现身了,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黑衣人。”
两人推门而入,里面一片喧哗,一眼望去都是一群男人在兴高采烈地喝酒。
“哈哈哈哈!!美酒配美人,爽!”
“美人也来尝尝。”
“官人~奴家不胜酒力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坏~~”
“........”
女子都是各色各样的美,有弹琴的,有跳舞的,有陪酒的......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什么场地了。
一位妩媚多姿的女子来到姜厌身边,“这位官人~长得可真俊~就让奴家来伺候您吧.....”
她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姜厌的胳膊上缓缓滑动,媚眼如丝。
君御玄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她,挡在姜厌的面前,怒视着她。
这时,一道蛮横的声音响起:“就你这几个臭钱,还想赎我家绾绾?有多远滚多远!”
中年女子一把将纸钱撒在他身上。
“不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就成全我们吧!”倒在地上的瘦弱男人嘶吼着,被仆人拖走了。
“真不好意思,扰了各位的雅兴,奏乐!”
她眼神敏捷,注意到了门口处的姜厌,那英俊的风姿,华丽的服饰都在告诉她此人是个大贵人!
立即走过去,对那个妩媚女子挥了挥手,看着姜厌道:“哎呦~~这位公子看着不熟,新面孔吧,想要什么?定包您满意。”
“寻人。一个黑衣人和眉处有刀疤的男人。”
老鸨对上男人锐利的目光,用笑容掩盖住心虚和怕意:“寻人啊,这人来人往的,我们哪儿能注意得到。”
“不说?那就别怪朕封了这里。”
老鸨一下子被震慑住了,冷汗冒起,威逼之下说出了实话:“是一个黑衣人和有刀疤的男人对吧?哦~想起来了,他们在二楼最里面的包间里。”
君御玄立马行动起来,被姜厌一把拽住,她对老鸨说道:“有适合她穿的衣服吗?”
君御玄:?
有种不祥的预感浮在心头。
两人跟随老鸨来到一个房间,君御玄愣愣地看着老鸨拿给他的衣裳,布料顺滑薄凉,怕是用点力就能扯坏。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姜厌,“你让我穿这种东西?”
“还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不能贸然进去。”姜厌靠近他,抓住他的两臂,眼神诚恳:“只能委屈你一下了,你觉得差不多了就大声一喊,我会去救你,好吗?”
君御玄攥紧衣裳,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在面对姜厌的请求后他硬不下心来,还是妥协了。
“穿是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还没想好,我想晚点再说。”
“行。”
过了会儿,婢女出来了,姜厌进入去看君御玄的情况,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一身淡紫色长裙,跟外面的红牌相比算是保守的了。
头挽乌髻,一缕发丝特地留在胸前,头戴有两支精美的流苏发簪,脸上戴了点妆,疤痕淡去,眼尾处点缀了一颗泪痣,清冷淡雅中又有种勾人魂魄的妩媚感。
君御玄羞得完全不敢看姜厌,总觉得这衣服穿在身上跟没穿似的,凉嗖嗖的。
“那我走了。”
“等等。”
姜厌拿起桌上的面纱亲手戴在君御玄的脸上,叮嘱一声:“万事小心。”
“嗯。”
君御玄抱着古琴,跟随弹琴的清倌进入,简单扫视了一眼,刀疤男站在门口,里面对坐的是两个戴面具的男人。
白色面具男身穿华丽的锦服,喊道:“来人,倒酒。”
清倌已经开始弹奏动人的乐曲,君御玄只能硬着头皮上,特地小步子地走到他身旁,给两人倒上两杯酒,低下头时,一道灼灼的目光从旁边传来,君御玄用余光瞥了一眼,是黑衣男。
那带着探究的眼神,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君御玄提高警觉,想往一旁站去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攥住了手腕,眉头不自觉地拧起,猛地对上抓住他的男人。
男人露出一抹邪笑,调戏他:“你好香啊,看样子还挺有个性,我喜欢。”
君御玄咬牙切齿道:“放开....”
定要砍了他的手!
哪知那人变本加厉,一把扯掉了他的面纱,“美是美,可惜有块疤,难怪要戴面纱,要不我再给你戴上去?”
君御玄看着伸过来的手,眸色愈深。
这时,黑衣男出声打断了肆无忌惮的男人,他声音低冷:“不是要跟我合作吗?现在跟女子动起手来.....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男人这才收敛,放开了君御玄的手腕,说道:“开个玩笑,又何必当真呢?”
君御玄捡起面纱重新戴上,远离了两人,指尖小心地在琴弦上拨弄,装作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