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做势便是要吻她。
叶知让对裴景淮这种每次都恨不能憋死她的亲吻方式,不说心生恐惧,那也是记忆犹新。
这种被亲到头脑一片混沌,对他的习惯性依赖随之作祟,意识失控般追随配合他的感觉,让叶知让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慌,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这种在特定情境下对他的失控渴望。
裴景淮的呼吸逼近,在两人气息即将交融的一刻,叶知让偏头躲开了他的亲吻:“不许亲!”
裴景淮顿了下,蓦的笑了:“那就不亲。”他把脸埋在她的颈间,细密的浅吻随之落在她的颈侧,叶知让往另一边躲了躲,缩了下脖子:“不是说不亲吗?”
裴景淮温热的呼吸扑在皮肤上:“这叫碰。”
“也不许碰!”
这次,裴景淮没回答,他攥紧了些握着她的手,隔着睡衣的软绵布料,亲吻一路向下……
最后停在了她的心口,叶知让垂眸看着他的发顶,心跳砰砰得越来越快:“小叔……”
裴景淮没回答,叶知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下一秒,他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对视了一瞬,他再埋头时,咬开了她的一颗扣子,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也止步于此。
再然后,他极尽温柔的吻上了她柔软的心跳,叶知让哆嗦了一下,裴景淮放开了对她手的禁锢,握住她的腰肢,笑着说了句:“更好看的,我想留到以后,我们来日方长。”
叶知让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算是彻底断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推动。
裴景淮似乎格外眷恋她的心跳,有好几次,叶知让都觉得他是想继续往下的,可到底还是克制着没越过衣服的阻隔,碰触到更加的柔软……
他的呼吸越来越乱,再次抬头,眼中已是一片混沌,他的鼻尖划过她的脖颈,轻咬上她的下巴,目光凝在了她的唇瓣上:“可以吗?”
“什么?”
“我想亲你。”
没等叶知让说话,裴景淮和她轻蹭了蹭鼻尖,极近暧昧:“我当你同意了,可以吗?”
叶知让攥紧了松软的被单,裴景淮试探着啄了下她的唇角,见她没躲,这才吻上了她的唇,依旧是极尽温柔,可在这温柔之后,是逐渐加深的绵长企图,诱她深入……
在亲吻间,她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腿不自觉攀上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身上,裴景淮稍放开了她些,抱着她站起身来,叶知让怕自己掉下去,忙是又收紧了些手臂。
裴景淮轻笑了一声,抱着她一边往摆在窗边的沙发前走,一边再次纠缠着追着她亲吻……
最后两人一起陷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裴景淮靠着沙发靠背,扣着叶知让的后脑勺,试图让她主动来吻自己。
叶知让皱了下眉,睁开了挂着泪水的眼睛,哼唧了一声,裴景淮放开压着她后脑勺的手,吻了下她的鼻尖,又啄了下她的唇瓣:“怎么又哭了?”
叶知让瘪了嘴,眉头一皱,裴景淮有些慌的把她按在了自己肩上趴着,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亲一下就哭,以后怎么办?嗯?”
“我没哭。”叶知让把脸埋在他肩上,攥了些他的衣服,
裴景淮笑着嗯了一声,又抱紧了她些:“是不是喜欢拥抱?”
叶知让嗯了一声,她其实感觉到了裴景淮的一些不对劲, 但他没说要如何,她也就不提。
叶知让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喜欢裴景淮的怀抱,宽厚,温暖,她缩在他怀里,好像整个人都能被包裹住,这种安全感,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现在真的实现了,甚至比她想象中感觉还要好。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晒得她的后背暖暖的,裴景淮侧头亲吻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低声念了一句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绿皮书》里的台词:“与你相爱是我做过的最轻松的事。”
我爱你。
过去,现在,和将来。
晚上十一点, 裴景淮开车带叶知让去了江边。
两人坐在车里,裴景淮握着她的手,一边和她聊天,一边时不时亲吻一下她的指节,他好像很喜欢蹭她的手背,每次叶知让都觉得痒痒的,但裴景淮却对此乐此不疲。
坐了一会儿,叶知让打了个哈欠,裴景淮转头看她:“还有半小时才开始,来早了。”
叶知让嗯了一声,她望向窗外:“明天就要回去上学了,再回来,估计苏城也已经下过雪了。”
裴景淮把她的手摞在自己掌心,很是耐心的一点点捋平她的手指,叶知让想收回手,裴景淮笑了下:“手真小,叶知让,你是不是长不大啊?”
叶知让皱了下眉:“拜托,小叔,我再长也长不过你,你年纪比我大,个子也比我高,而且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已经不会再长个子了,之前姨妈还说,换水土可能会长高,但我也没长……”
“现在刚好,反正你也不嫌我老。”
叶知让笑着成功抽回了手:“每个人都会变老,你老了也是个长得好看的小老头,就这一点,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
这话夸得,裴景淮听着多少是有些不开心。
叶知让见他不说话了。
她顿了顿,探身凑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如果我变老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
“那不就行了?不要有容貌焦虑,也不要有年龄焦虑,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多得是好看且年轻的人,皮囊是有保质期的,但阅历和知识所带来的魅力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的。在我看来,人格胜于一时的外在,小叔你教给我的一切,也远胜于时间将留给你的痕迹。所以我不在乎九年到底有多长,我在意的是你愿意给我多少个九年。”
叶知让与他对视着,她瞧着裴景淮的眼眶在一点点变红,她伸手轻抚了抚他的脸颊,裴景淮歪头将脸靠在了她的掌心里,亲昵地蹭了蹭:“给你多少,取决于我有多少个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