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伴着第一朵烟花在夜幕中绽放,随即千万朵升空齐绽,不多时,整片天空好似都被染成了一片粉紫色的汪洋,此起彼落间,烟花缓缓点点坠落,粉紫色黯淡却别具一般风情,像是春日盛开的紫藤花……
“小叔,生日快乐。”
裴景淮笑着嗯了一声:“新年快乐。”
……
第二天,叶知让临走前,又被裴景淮抱着亲了许久,要不是他下午有事,是真恨不能跟她一起走。
过了一天好日子,裴景淮的戒断反应,表现为格外烦躁,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周木是真不愿意和他参加同一个局。
他瞧着裴景淮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儿,只觉过路的狗可能都得被他骂两句。
饭局一结束,周木拿了衣服拔腿就跑,多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裴景淮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叹了口气。
……
一月的京城,陆续下了好几场雪,叶知让考完最后一门试那天亦是大雪纷飞。
她收拾好行李,在送李时悦坐上去高铁站的出租车后,又在校门口站了许久,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一时居然有些享受吹风的感觉。
“知让!”
叶知让听见有人叫她,寻着声音一转头,就望见了正朝她跑来的宋霁川。
他的头发长了些,被黑色毛线帽压住的刘海垂在额前,挡住了些许眉眼,深蓝色的围巾也很衬他的肤色,就连基础款的黑色短款羽绒服也被他穿得很好看。
叶知让朝他挥了挥手。
宋霁川穿过人群跑过来时,整个人都在喘:“我到这附近来买书,想着路过转转,没想到遇见你了!”
叶知让把脸往自己的围巾里埋了埋:“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宋霁川:“得比你们晚一周,你们放得倒挺早。”他接过叶知让拉着的行李箱:“我开车了,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回家,就在这附近。”
宋霁川笑笑:“离我家可是有些距离,你今年过年回苏城吗?老同学说要一起聚一聚,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上高中的时候也就你们几个好朋友,现在也还在一起玩,想见都能见到,聚会也就没必要了。”
宋霁川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叶知让跟着他一路走到停车场,宋霁川打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箱放进了车里。
叶知让看了看他的车:“不愧是宋公子,车蛮好的呀!”
“嗐,一般一般。”
宋霁川笑着关上后备箱,绕过车尾,拉开驾驶位的门,上了车。
就在叶知让犹豫是坐在前排还是后排的时候,宋霁川从车里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坐这儿,你坐后面显得我像司机。”
上车后,宋霁川随手打开了广播:“大概是两个多月前,我在学校的食堂门口捡了只快冻死的猫,今天正好要去接它,我记得你也养猫,懂的应该挺多,要是有空,就陪我走一趟吧,正好指导我这个养猫小白,看看要买些什么东西。”
“行啊!去呗,现在去啊?”
“是啊,正好这阵儿不算堵。”
“那是只什么猫?”
“玳瑁?好像是这么个名儿,长得不好看,瘦瘦小小的,领养不好找,所以我就准备自己养了,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
“叫什么?”
“豆浆,因为我捡到它的时候,正准备去食堂买杯豆浆。”
叶知让噗嗤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宋神,给猫取名字都这么别具一格。”
“你还说我呢,你那只猫叫什么?咪咪,更没创意,这走到野猫多的地方,随便叫一声,都能叫出来一群咪咪,太大众了。”
“拜托,咪咪这个名字也是有寓意的,黑猫警长看过没?多酷啊!”
宋霁川笑出了声:“我之前看你往群里发的你家猫的照片,竟看不出煤气罐和黑猫警长沾什么边。”
“你懂什么?等你养猫了就会知道一只胖胖的小猫咪窝在你身边的时候,有多幸福。”
宋霁川挑了下眉。
安静了一会儿,车堵在了路口。
他无聊的敲了敲方向盘:“对了,高中的时候,我送过你一幅画,你还留着吗?”
叶知让皱了下眉:“当然!画的是我家小猫,我一直把它摆在猫窝旁边。”
“哦。”
“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问问,反正也过期了。”
“过期?”
“我胡说的,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宋霁川和她对视了一眼,红灯亮了,他转动方向盘,把车一路开到了宠物医院,再之后,两人一直忙着小猫的事,也就没再提画为什么会过期的问题。
接到小猫,买完猫咪用品,宋霁川为了感谢她的帮忙,请她吃了顿火锅。
吃完饭回家,叶知让闲下来,一琢磨,越想越好奇,为什么宋霁川说画会过期。
她拿起手机给裴景淮打去了电话,正巧裴景淮刚从健身房回家,根据她的指示一路走到猫窝旁,弯腰拿起了那幅摆了许多年的画框。
他打开语音外放,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然后皱着眉头拆开了画框,刚一打开,画框里就掉出了一堆小纸条,裴景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电话那头,叶知让问:“小叔,有什么不对吗?”
裴景淮随手拆开了一张,上面有叶知让的字迹,至于另一种字迹应该是属于送这件礼物的人——宋霁川。
他不悦极了:“你应该问有什么对的。”
“啊?”
裴景淮不说话了,叶知让又叫了他几声。
良久,裴景淮看着散在画框里的纸条,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好奇这个了?”
叶知让:“因为我今天见到宋霁川了,他突然提起,我就突然好奇。”
“以后你可以自己好奇吗?别告诉我。”
奇奇怪怪的。
“里面到底有什么啊?”
裴景淮:“叶知让,你干脆笨死算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叶知让看着回到主页面的手机屏幕,意识到了不对。
可为时已晚。
第二天早上,她还没睡醒,整个人就被捞进了一个凉意十足的怀抱,睁开眼睛一看是满脸不悦的裴景淮。
得,这人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