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柳自然知道秦笑川那句话的深意。
他回道：“我知道。我也不隐瞒，姜校长是我家长辈。但是，这并不能意味着我们必须输。”
秦笑川笑问道：“你有把握赢？”
“有。”姜柳提了个要求：“但是，得需要我亲自挑人。”
“你想挑谁？”
“晋西风、叶流沙、燕终南。”
“没问题。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需要立刻对他们进行紧急培训。并且，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好！既然你有把握，那我们就不必给龙焱留面子了。”
秦笑川当即命令道：“姜柳、晋西风、叶流沙、燕终南，马上去食堂吃饭。随后，去找雷音，让他全力协助你们。”
“是！”
姜柳等人立刻出列，跑向食堂吃饭。
秦笑川喊道：“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底气！这就是士气！”
“姜清阳校长是姜柳的伯父，但是，姜柳还是我集训营的人。所以，姜柳要代表集训营赢了他的伯父，给集训营赢得荣誉。”
“这一局，哪怕姜柳他们输了，也是值得嘉奖的。我希望，所有人都像姜柳那样，有集体荣誉感。”
说完主要的内容，秦笑川就下午的格斗比赛进行了简单的布置。
这时，姜柳四人从食堂跑了出来，直奔直升机。
雷音也带着几个教员，拿着无人机等装备上了第二架直升机。
随后，直升机起飞。
秦笑川对着直升机的方向点了点头。
收回眼神后，秦笑川继续说：“比武没结束，所以，还不能庆功。不过，我让食堂给加了餐，注意饮食，别影响下午比武。解散！”
众人顿时高兴地喊道：“谢谢秦总。”
随后，众人跑进了食堂。
下午一点半，除了雷啸声和郭万朝之外，其他首长和龙焱的人都过来了。
姜清阳笑着问向秦笑川：“对于格斗比武，秦教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按照之前的流程，这场格斗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徒手格斗。
第二部分，持械格斗。
为了安全起见，器械只是一根短棍。
秦笑川回道：“我没什么要说的，按照演习计划执行即可。”
姜清阳略有歉意的说：“上午比武，我有队员受伤了。所以……”
“对不住，对不住……我的队员出手没有轻重，还请见谅。”
“我没有怪罪的意思，千万别误会。既然是比武，肯定会受伤，这很正常。”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秦教官别这么客气，我能理解的。我是想说，格斗比赛能不能降低人数，改为5人？”
“没问题！我同意。”
“那就好。”姜清阳尴尬一笑，说：“下次再比武，我多带点人过来。这次，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秦笑川只是微笑地回道：“随时欢迎兄弟部队过来切磋。”
“对了——”姜清阳小声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秦教官能否同意？”
秦笑川当即回道：“姜教官尽管说，只要是能力之内，我都会同意。”
姜清阳微微一笑，说：“你的队员里面，有个叫姜柳的。我是他的伯父。”
“我知道的。”
“你知道？”
“对。队员的背景、资料，我们会做详细调查的。而且，姜柳也跟我说了。”
“既然这样，那就简单了。我想在比武结束之后，跟姜柳见个面，他父母让我给他带几句话。”
“没问题，我早就批准了。他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时间不够……”
“够了够了……用不着，几分钟就行。那我就多谢秦教官了。”
姜清阳没想到秦笑川把什么都想到了。
他原以为，秦笑川就是一个只懂得训练的钢铁直男。
却没料到，他倒是挺懂人情世故的。
秦笑川回道：“小事一件，不用谢。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请说。”
“格斗比武之后，就是无人机切磋了。本来，我没安排姜柳出战，但是……”
“他主动请缨了？”
“呵呵，还是您了解他。”
“他这么做，更多是在赌气。其实，我更希望他是真心参战，而不是夹杂其他情绪。”
“呃……”秦笑川试探地问道：“他是在和您赌气？”
姜清阳淡淡一笑，点头说：“不但和我赌气，也和他的父母赌气。”
既然涉及到了姜柳的私事，秦笑川就没有打听的必要了。
他便没有再接话。
只是，姜清阳却主动说了起来。
“我是军人，我更希望姜柳也是军人。但是，他的父母却不这么想。而姜柳呢，也是有成为军人的梦想的。”
“所以，姜柳在高考之后，填报了军防科技大学。但是，他的父母却找到了我，让我做姜柳的工作，不让姜柳当兵，想让他出国。”
“我当然是反对的。无奈，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弟弟和弟媳，也说了自己的苦衷，他们更希望姜柳做科研，去国外学习更好的技术。学成之后，一样可以归国报效国家。”
姜清阳苦笑道：“我就去劝了姜柳。姜柳自然是当场拒绝。为此，他还去找父母理论。父母比较强势，跟姜柳大吵了一架，并说，会找人去改掉姜柳的志愿。”
“他的父母自然又找我帮忙，改志愿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我就劝他们要跟姜柳好好谈。”
“只是，谁也没料到，他的父母找了别人改了姜柳的志愿。当通知书送到家里的时候，姜柳才知道了真相。”
姜清阳叹气说：“姜柳就认为是我找人给他改了志愿，因为，我有这个能力。所以，他对我也有怨恨。”
“后来，虽然事情弄清楚了。但是，他还是怪我，怪我没帮他，没坚持让他去读军事大学。”
“他呢，当年也没去上大学，竟然选择了复读，让父母彻底火大。他们与姜柳之间的关系也彻底闹僵。”
秦笑川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姜家，在国内也是一线门阀，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强人所难的问题？按照我的理解，你们更应该开明才对。”
姜清阳摇头说：“你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已。正因为我们是一线门阀，所以，对子女的未来都有严格规划的。”
“而且，我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之间都存在竞争关系的。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给自己这一脉争光。”
“姜柳的父母希望姜柳做科研，就是为了名声。按照他们的预想，姜柳如果成了科学家，自然是备受尊崇的。”
姜清阳指了指自己的军装，说：“我现在是一名上将，在国内最顶尖的军事大学当校长。看起来，很风光、气派。”
“但是，我这个上将是在前年才授衔的。那时，你知道我多大了吗？62岁。”
“你说，姜柳父母能等到姜柳成为上将军的一天吗？而且，部队晋升的条件非常苛刻，远不如去做科研。”
秦笑川苦笑道：“原以为，你们在门阀望族都活的很自由、很滋润。没想到，压力竟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