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可知晓外头是怎么传侯府的?”
“怎么传的?”
霍雷将外头的传言和李嬷嬷说了。
“怎么会?是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自从抓了买纸的丫鬟,李嬷嬷就让人封锁了所有门,吕南星的人都不能出去。
“嬷嬷应该知道我做不到,但嬷嬷硬是要说是我做的,我也没办法。”
“那是——”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传言也不算什么大事。”凌展不想再听下去。
“可是侯爷刚到肃宁没多久,就有这样的传言,该如何收拢人心啊?”
“嬷嬷既然知晓这个道理,那便到此为止吧。”
吕南星阴阳怪气:“对啊,难道还能出去向大家解释这不是侯府行为,而是您的个人行为?”
“老娘撕烂你的嘴!”
“带李嬷嬷下去!”凌展吩咐道。
“侯爷,她打老奴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李嬷嬷举起自己的手,再次强调,“老奴昨日被她捆绑了,还放了血。”
“我的丫鬟没有犯错,也被李嬷嬷打得快死了。”
“我打死一个丫鬟怎么了?我说她有错,她就是有错。”
“侯爷,侯府的规矩就是李嬷嬷可以任意打死丫鬟吗?若是这样,怕是饿死,也没人愿意到侯府做事了。”
凌展毫不怀疑,很快常胜侯是一个十足的恶霸的消息就会传遍肃宁府。
“妾身小小一个贱妾,身份亦和丫鬟差不多,被李嬷嬷打死也是正常的事,到时候她屎盆子往妾身头上随便一扣,妾身不仅被打死,死后还没个清名。
妾身本也是良民,也是被逼成如今这样,见到一个家奴还得下跪。妾身本是农女,不懂规矩,但有傲骨,受不得这窝囊气,所以恳请侯爷,放了妾身出府去。”
“你说什么呢?你还不服了?”李嬷嬷的大嗓门几乎能传到侯府外头去。
已经传出去了,傻柱就在外头角落听着呢,别人不容易进军备府宅坊,他进来可是轻而易举的。
凌展额旁的青筋狠狠一跳。吕南星这是在提醒他,她本是良民,她不本可以不出现在此地,是因为救他,才沦落到被一个奴才欺负的地步。
但她却是忽略了,即使她是一个良民,作为侯府家奴的李嬷嬷,也可以对她颐指气使。
“李嬷嬷,你也打了她的人了,扯平了。”
李嬷嬷只觉难以置信:“侯爷,老奴教训一个小丫鬟,那是给她面子,而且,吕姨娘和她的丫鬟都需要学规矩了,这规矩也太差了。”
“你这是让我们学规矩吗?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你也给本侯住嘴!”这是对吕南星说的。
凌展气势凌厉,李嬷嬷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哆嗦了一下,但他却点了点头:“是该学规矩了。”
李嬷嬷眼睛一亮,以为侯爷要将吕南星交给她学规矩。
吕南星冷笑:“侯爷这个大将军当的,侍卫不听话就算了,连下人都能骑在头上。”
凌展怒了,再次让李嬷嬷离开,李嬷嬷一头雾水被人强硬带了下去。
凌展盯着吕南星看了很久。
“你故意的?”
“侯爷说什么?”
“你故意让本侯难堪,让侯府难堪,你的目的,是想让本侯将你赶走?”
吕南星惊恐道:“李嬷嬷容不下妾身,迟早会杀了妾身,妾身只是想自保,有错吗?”
吕冬冬在吕南星身后,露出一张惊恐的脸。
李嬷嬷对她有意见,是对她的看不起,也是真正关心这个她奶大的娃,对侯府是有几分忠贞的,她做得过分,对方就会想办法赶她走。
看出来吕南星心里的小九九,凌展偏不如她的意。
他冷笑一声:“本侯前不久才在榆县买了一个庄子,正想着让人去给我打理,如今觉着李嬷嬷最合适,霍雷,你吩咐下去。”
“本侯这么做,你可还满意?”
吕南星瞪大了双眼,直觉万分不可思议。
【这是不让她离开的意思吗?凌展不是个很要脸面的男人吗?在他想要收拢人心的当下,传出这样的谣言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他还要留着我?】
但对于对方对李嬷嬷的轻轻放下,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开始就没有多大期盼,如今便也没有失望。
凌展凤眸一眯:她还知道他要收拢人心,一个农女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凌展道:“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侯爷,妾身想离开。”
是故意说要离开,打消他怀疑她是奸细的念头,还是真的想离开?
“既然本侯已经打发走了李嬷嬷,你也不必离开。”
“侯爷,您做的不应该只是打发,这算是什么惩罚?她差点将抱琴打死,还让我跪她,那就是不给你面子啊。”
凌展冷笑:“还说要离开,这下记得你是我的人了?”
“侯爷想不是,也可以不是。”
“还想让我怎么罚?你也伤了她了不是?”
“妾身伤她,是妾身的正当防卫,不算惩罚,侯爷这么说,那就是包庇了。”
“放人血也算正当防卫?若是罚她,你的这些动作也得罚不是?”
“妾身愿意被罚。”
“只不过,她除了冤枉抱琴,虐待抱琴,还代主子做决定,妄图揣摩主子的意图,奴大欺主,仿佛自己是主人,抢妾身的私有财产,动用私刑,罪大恶极,最不可恕。”
“名堂还挺多。是谁说本侯还未断奶,府上不用纸,用金丝绣字的?”
“侯爷也知道以讹传讹吧?”
“胆子不小,就你这造谣的事,本侯就能治你的罪。”
“这都是李嬷嬷造成的,侯爷不能只看果不看因啊,若是侯爷觉得那么做能消侯爷心头之恨,那便治妾身的罪吧。”
“哼,你以为给你治罪就是让你离开?想得倒是好,不,你若是以后再故意这样,你就更别想离开!”
吕南星的脸煞白。看这脸色,凌展很满意,谁拿捏谁还不知道呢!
“想要惩罚,那便帮本侯绣几封家书吧,正好很久没写家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