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孛国师今日早有准备,并非简单来此参加一个宴席,“多年前贫道就曾听闻过青玄仙刹威名,世人皆说青玄仙刹乃是活神仙下凡,不论是卜卦还是捉鬼驱邪的本事都是无人可及,今日贫道斗胆,想与青玄仙刹一决高下。”
有人送上门来自找羞辱,卿谧也成全他,“既然西孛国师如此诚心,我也不好拂了国师面子,既然国师向我挑战,那比试内容我来定不过分吧?”
那国师笑得肆意,并没意识到卿谧马上给他挖一个大坑,“这是自然,女子为先。”
只见美人犹如清泓的眸子泛起涟漪,托着下巴,却说出了惊世骇俗的法子。
“陛下乃真龙天子,太后娘娘乃凤体,西孛国师这般能耐,何不让二位真龙真凤显现真身,让我等一饱眼福?”
呼龙唤凤!西孛国师手中酒杯差点儿攥不住,天方夜谭的事情如何能做到?但他不可能直接说自己做不到,“陛下与太后娘娘的确是真龙真凤,但龙凤之魂只可让其安静…藏于真身…”
他有些编不下去,支支吾吾说了一些,惹得高台上的皇帝和太后纷纷蹙眉,有些不满,“国师大人,是否是为难了?”
明知故问!
但西孛国师仍然强撑着笑,“非也,贫道只是怕…亵渎了真龙真凤,我若召唤龙来,岂不是僭越?”。”
“无妨无妨,我与母后从未见过龙凤真身,只偶尔见一次,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皇帝虽说整日被人尊呼真龙天子,但他只在神话之中听说过,话本子里看见过图,实在好奇龙凤该有何等威风。
卿谧看向座上的皇帝,“正因为真龙在此才能召唤出陛下身上的真龙,若陛下不在此还真不好召唤。”
始作俑者把自己喝的微醺,旁人瞧不出来,李莲花可是看得真真的,卿谧双颊早已泛着微红,刚刚的话也应该是神智有些不清。
他无奈拿走酒壶,卿谧本想再来一杯,见此情况不满地微嘟起嘴巴,“最后一杯好不好?”
李莲花叹息,“莫要再喝了,阿卿你醉了。”
“才没有。”的确已经半醉的卿谧定然不会承认,但李莲花不会任由她喝下去,现在更是握住她的手,慢慢在她体内输送扬州慢。
卿谧撇撇嘴,开始朝着西孛国师耍酒疯,“国师大人,你不会不行吧?”
西孛国师听她此言,脸色极其难看,“贫道,当然可以。”
众人希冀的眼光看向他,他只觉得如芒在背,走到殿中央甩甩浮尘,附身行礼,“陛下,贫道能接下此挑战,那么青玄仙刹可否在此风和日丽的日子召唤来大雨?”
施云布雨?这个简单,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这个简单。”卿谧携着李莲花也来到殿中央,“陛下,若我能做到,可否许我对西孛国师提三个要求,也算是这场比试的彩头。”
美人所求,皇帝自然不会不答应。
“这当然可以。”
“二位谁先来?”皇帝对每一个布法都十分好奇,谁先来他都没什么意见。
卿谧还想着多挖苦一会儿西孛国师,便上前一步,“那便本道先来,国师可要好生准备,陛下,施法需要到空旷之处,还请大家随我来。”
殿外已经摆好一张供桌,宫人上前去问卿谧需要什么,卿谧摇摇头 “我一人足矣。”
卿谧来到桌前,画了三张符咒,念了几句咒语之后,众人发现符纸自己飞了起来,莫名在空中燃烧,燃烧的火焰也并非红色而是蓝色。
卿谧一缕分神飘出,连带着羲玄的寰谛凤翎飞上天空,一尾带翼白色龙影和金色凤影在天空徘徊,龙吟凤鸣响彻云霄,天空也随着龙凤飞舞逐渐乌云密布,几道雷声响过,倾盆大雨降下。
众人几乎惊掉下巴,看向天空异象,但还未曾一饱眼福,卿谧便收回神魂和寰谛凤翎,也收回了布雨的旨意。
卿谧结印的手放下之后,天空逐渐乌云散去,太阳重新当空。
“陛下,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在下献丑。”
话说卿谧是献了丑,神界的一行人差点被吓死。
他们以为卿谧在凡间遇到了什么困难,被人害得和羲玄神魂归位,险些以为他们历劫失败。
李莲花觉得这尾白龙很熟悉,那尾金凤更是熟悉,心里也有股子奇异的感觉,竟浮现出卿谧为龙他为凤的想法。
真是疯了!
他觉得卿谧的酒还是没醒,但此时卿谧已经后退到他身边,等着西孛国师一展身手。
这性子…还是以前那般孩子气。
中毒之时的成熟恐怕也是被逼无奈,阿卿的本性还是那般爱恶作剧,总是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今日西孛国师和皇帝的眼神让他很不高兴,阿卿总被宵小之徒觊觎,他总不能对皇帝做些什么。
但若把他逼急了,也不一定不会做些什么。这些年做惯了李莲花,真把他当成软柿子来捏。
可笑。
李莲花眼里少见地升起肃杀之气,冷眼瞧着蠢蠢欲动的皇帝和西孛国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
还是自家姑娘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卿谧冲着西孛国师,颇有些叫嚣的意味,“西孛国师,现在轮到你咯。”
西孛国师手中的拂尘差点被揪秃了毛,他此时后背都被汗水打湿,迫于压力,他瞧向了皇帝。
皇帝和太后并列而站,脸上还挂着掩藏不住的喜悦,刚刚的龙凤让他们更加坚信自己是天命所归。
只不过他们有些疑问,“青玄仙刹,为何这龙为带翼白龙,凤为烈焰赤凤?”
他们平日见到的都是五爪金龙和金凤,羲玄真身赤金相间,自己的龙身其实是偏蓝的月白色,凡人少见应龙和真凤,自然有疑问。
“龙生九子,凤育九雏,刚刚的龙乃是始祖应龙,又名庚辰,凤凰则是金凤,赤金相间,并无不妥。”
皇帝松了口气,还是龙族始祖,他腰杆不自觉又挺直了些。